晚自习课间,叶晓提着奶茶来慰问程松直,看他一边喝奶茶一边生气:“怎么回事啊?气死我了!你也是,你走哪里干嘛?回家你不会坐公车啊?”
程松直由着姐姐发泄了一会,问:“怎么你也知道了?”
“我昨晚回家,我妈告诉我的啊!死老叶,都不跟我讲,真的是,什么人都有,你以后小心点,别天天的那么刺头……”
“姐姐,”程松直无奈地打断了她,“我还好啦,没什么事,老师不跟你说,也是不想你分心嘛!”
“你怎么这么向着老叶啊?他天天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回家可看见了,他买了一把藤条,我看他想打死你!”
程松直的脸一下就红了。那把藤条他是知道的,上回叶老师知道他抽烟,一气之下把那根旧藤条打断了,后来就买了一大把藤条回来,全插在瓶子里,放在书桌底下,准备随时抽出来用,并且很认真地告诉程松直:“我们的目标,是把所有的藤条打断。”
程松直:······
志向倒也不必这么远大。
程松直为这把藤条介意了两三天,现在直接被叶晓提起,简直羞得要找个洞钻,可是洞又找不着,只得推着叶晓往教学楼走:“好了好了,要上课了,姐姐你快回去吧。”
不过程松直很快就意识到,按照自己这个尿性,是很有可能把所有藤条打断的。十二月中旬,他拿着第三次月考的数学试卷去找叶老师,高兴道:“老师,我及格了!”所有的科目,他只及格了数学。
叶老师沉着脸把试卷和答题卡翻了一遍,手指敲敲桌面,示意他撑着,随后抽出一根藤条,正要打,又忽然问:“裤子厚不厚?”
入冬以后,程松直穿上了加绒牛仔裤,也不知道算不算厚,支吾道:“还,还行。”
还行,那就是很厚。“脱了。”
叶老师说话,是没有讨价还价余地的,程松直把牛仔裤脱到大腿,不好意思再往下脱,想着内裤也挡不住什么,老师应该不会介意,道:“不想再脱了。”
叶老师点点头,表示同意,看小孩撑好,扬起藤条,猛地朝着小孩屁股砸了下去!
“啊!这次是为什么?”程松直要疼哭了,内裤果然挡不住什么。
叶老师懒得跟他解释:“挨完你就知道了,自己数着。”说着藤条又挥了下去。
“啊!这是二了吗?”
“心里数,别出声,吵。”叶老师言简意赅,嘴上说着话,手里藤条不停,反反复复在那一小片皮肉上施加疼痛。程松直心里数数,熬得难受,藤条的尖锐感穿过内裤的布料,一直渗到肌理中,里里外外都疼。
额头上冒了一层薄薄的汗,眼泪却早已落了下来,不委屈,单纯是疼的,不得不说,叶老师下手比他爸重多了。
一直数了四十四下,程松直感觉整个屁股都要肿了的时候,叶老师停了手:“知道是为什么了?”
“知道了。”程松直低着头,迅速抬手抹了下眼泪,他这次考试考了76,距离满分是44.
“初中数学的难度,我只要看见你考满分。别跟我说什么这不是靠努力就能完成的事,这种难度的试卷,除了努力,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影响因素。”
“可是我已经有进步了啊。”程松直委委屈屈地摸了摸屁股,感觉两团肉上鼓起了好几道愣子。要知道,他期中考试才考了40分。
叶老师抖搂着他的答题卡,鲜红的76格外扎眼:“你好意思说这是进步?你这几年荒废的怎么不说?我跟你说,你现在挨的打都是那几年攒起来的,你爸不好意思打,我好意思!”
程松直被说得满面愧色,不敢抬头,也不敢应声。叶老师抽出另外两根藤条,并着手上那一根,用一根细绳将把手一端捆在一起:“撑好!”
程松直心里发怵,他已经挨了四十几下,竟然还要打,而且三根藤条一起,真的不会出血吗?但是他又不能说不,他严重怀疑,他要是说了不,叶老师会把这三根藤条同时打断。
等着小孩战战兢兢地撑住,三股藤条“啪”一声落下,程松直头皮一紧,叫都叫不出来,好一会儿才**些声音:“呃······啊······叔叔,老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