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师承认,自从小孩上高中以后,懂事很多,也自觉很多,大多数时候教训他都是小惩大诫,可是这一次,大概还是需要用上初中的办法了。
叶老师将试卷推到他面前,指着最后一道大题问:“最后一问,这四分怎么丢的?”
“啊?”程松直不明白,就是不会写丢的呀!他要是会写,能丢这分?
“我给你们出过类似的题,这三问解法一模一样,那份作业我没收,也没有讲评,你也没有来问过,如果我现在问你,我布置的作业你认真写了没有,你要怎么回答我?”
程松直抠着裤子中缝,默默低下了头。分科之后,老师一再强调大家基础不同,光靠上课的四十五分钟没办法照顾到所有人,所以发了很多试卷,让大家根据自己的薄弱点挑着做,不会的随时去问老师。像程松直这种层次的,基本只需要做压轴题难度的题目,但他似乎从没认真做过。
不是没有做过,是每次做到一半,就心浮气躁,写不下去了,脑子里想的都是陆佳。
没办法回答。
其实叶老师也不需要他回答,在看到试卷的那一瞬间,叶老师就知道他这段时间有多懒怠。与其听他那些顾左右而言他的解释,不如自己去判断。
叶老师侧身打开办公桌底下的柜子,竟取出了两根一模一样的藤条。程松直余光一瞥见,立刻睁大了眼睛。
三根藤条,叶老师把藤条顶端的红绳绞成一股,将三根藤条完全缠在一起,跟家里那根差不多。
程松直兀自握紧了拳头。他已许久不曾挨过三根藤条,而且始终认定,在学校是挨不上的,哪能想到老师竟然为了教训他,竟然偷偷多带了两根藤条到学校。
“到现在,丢一分该翻多少倍?”
程松直心提到了嗓子眼,多少倍,他哪还记得多少倍?
叶老师一直盯着他,字字分明道:“既然不记得了,就从十倍开始翻。”
程松直的呼吸骤然粗重起来,四分,十倍,三根藤条,大约可以等于一百二十下藤条,挨完就得**室坐着,这真的不是酷刑吗?
可程松直说不出一句不挨这顿打的理由,只求他挨打这会,陆佳千万别到办公室来,别看见他的糗样。
叶老师静静等了一会,便见小孩放弃抵抗一般,转身摆好了挨打的姿势,还是刚刚那样,臀部微微翘起。
刚刚挨了十八下藤条,相比校服裤遮挡下的肉团已是一片红痕,可叶老师并不会在该教训的时候心疼他,见他做好准备,就抓紧手中的三根藤条,扬到半空,狠狠砸下——“啪!”
“呃……”程松直没忍住,痛呼出声,刚刚十八下都挨过去了,可现在一下,那灼烧的疼痛感就远远超出了他的忍耐上限。
“啪!”
“啪!”
“啪!”
那三根藤条在小孩臀上有节奏地下落,每一下都带起了校服裤的褶子,也逼出了程松直的痛呼。程松直好几次膝盖打弯,差点站不住,可他不敢真的摔下去,否则他就真的要让办公室里这么多人看笑话了。
对面是一位物理老师,旁边站着的女孩子似乎是课代表,程松直皱起五官忍过一下,刚舒展开面部肌肉,就看见那女孩子似乎是往他这边瞟了一眼。他难堪非常,咬紧下唇垂下了头。
身后明显肿起来了,程松直能感觉到内裤似乎紧了些,可责打数目才刚过半,不知道打完会怎么样。浑身上下都热了起来,汗水一点点渗出来,在额上聚成一颗颗饱满的汗珠,“嗒嗒嗒”地落在桌面上,似乎跟身后的“啪啪啪”形成了某种奇妙的二重奏。
办公室里人声不绝,责打声同样连续不停,看不见模样的两瓣屁股饱受摧残,每接受一下责打,就仿佛被三根尖利的藤条划破一层皮,程松直疼得脑袋昏昏沉沉,下唇也咬麻了,心想这个屁股大概是不用要了。
打到最后,程松直疼得两腿直打颤,叶老师却一点不放水,全力打完四十下,不紧不慢地放下藤条,道:“回去坐着,把你这段时间积的题写完。”
程松直恍若劫后重生,顾不得等会坐下会多疼,口干舌燥地应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