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教鞭是严先生年轻时候上课用的,一根竹子砍下来,破成七八道竹篾,头尾捆在一起,方便手持,因竹篾比竹竿锐利,一同砸下,若是真的下了教训的心,一下就可破皮,三下便可见血。严先生年轻时带去上课,有学生不听话,便隔着衣裤不轻不重地教训几下,不至于打伤,但也疼得学生龇牙咧嘴的,从此不敢在严先生课上胡闹。
严先生下放之后,这根教鞭被以前的学生保存了起来,直到他再回到大学,便当作家法一类的东西传了下来。
但严先生并非回回都用教鞭,如果学生没犯严重的错,便只用戒尺,若错得厉害,才会动用教鞭。
刘巍思第一回挨严先生教训,就是挨的教鞭,三十下,打得他痛哭流涕,偷偷发誓再也不理老师了——当然,最后还是被哄回去了。
过了这么多年,教鞭已呈番黄色,有了明显的岁月痕迹。刘巍思看着跪伏在一旁的孩子,裤子已褪至大腿,一副乖巧挨打的模样,心想程映泽也奇了,自己那么闹腾,竟然生出个这么乖的小孩。
“二十下,这教鞭重,你忍着些。”
程松直从小到大挨过的打不计其数,也挨过不少回重的,可听了师爷这个话,心头还是“扑通扑通”跳,没底。
“师爷打吧,我忍得住。”
刘巍思点点头,扬起教鞭,“咻啪”一声兜风落下!
“啊!!”程松直眼前一黑,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这是什么鬼东西啊?才一下,就跟热油泼上似的,生生揭掉他一层皮,臀尖上火辣辣的,像是破皮了。
如果要从过去丰富的挨打经验中寻找对比,程松直只能想起叶老师那捆成一把的三根藤条,可是这教鞭比那三根藤条还要凛冽尖锐,打一下,跟那三根藤条打了十下似的。这么疼,二十下也不好挨吧?
“疼不疼?”
程松直紧紧拧着眉头,过了一会儿才道:“疼……”
“疼就对了。”刘巍思正要打,却见孩子屁股一缩,很害怕似的,提醒道,“别乱动,屁股撅起来,好好跟你说你不听,那就只好打了。”
程松直害怕极了那教鞭,却要违反自己的本能,尽量不抖不缩,放松下来,塌了下腰,将两团肉往后送了送。
方才那一下烙下的红痕足有两指半宽,明显肿起,横亘在臀尖上,和周围的白皙形成了鲜明对比,直白地昭示了教鞭的威力。
刘巍思扬起教鞭,对准臀尖,再次落了下去,“咻啪!”
“呃啊——”程松直疼得浑身一紧,五官迅速扭成一团,好不容易撅起的屁股也躲了回去,实在是疼得不行了。
臀尖处挨了两下教鞭,已经破了几处皮,一丝一丝的,又痛又辣,难以忍耐。
“咻啪!”又一鞭落下,程松直疼得脖子朝后一仰,失声了。
果然,刚好三鞭,臀尖划出一道血丝,鲜红异常,格外扎眼。
程松直过了十几秒才痛呼出声:“呃……师爷,好痛……”
“知道疼就好,”刘巍思也心疼孩子,他自己挨过这教鞭,知道有多疼,可是正如严先生所说,若是教训时心软,教训便没有效果,被教训的人也不知道敬畏,断不可取,因此拿起教鞭,便得有底线有坚持,“知道疼,你以后就不敢犯。”
“是……”
应完这一声,第四鞭紧接而来,“咻啪”抽在臀尖下,疼得程松直七荤八素的。
“咻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