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假期结束了，学生们陆陆续续回到了霍格沃茨。

邓布利多比以往更高兴一些，他甚至在教授们收不齐作业时，给学生们“求情”：“就当放过自己吧，批阅假期作业简直是老师们的折磨”。

斯内普教授的红笔划拉了出去，羊皮纸上被写上一个大大的“p”：“你不会指望这些连字母都认不全的学渣能撑起巫师界的未来吧？会完蛋的啊！”

正打算交作业的白绮莉，默默藏好了自己的作业，然后悄悄转身，准备跑。

斯内普的死亡视线追上了她的步伐：“怀特小姐，你打算逃作业吗？”

白绮莉战战兢兢，哆嗦着转过身，机械前行，再抖抖搜搜上交她那份长达4英尺的作业，由于羊皮纸没有那么长的，她写了足足两张多，还用回形针夹了起来。

斯内普接过作业，不意外地看到了那个草莓回形针。

啧，小女孩的喜好。

他倒是没有扔了那个在他眼里十分幼稚的小物件，轻轻拿下来，再递给了白绮莉。

邓布利多凑过去，一块儿看起了那份作业。

羊皮纸展开的第一秒，两位靠谱成年巫师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论西方魔药与魔法阵结合下，灵魂剥离与粘黏的可施行性……怀特小姐，或许，你该解释一下？”斯内普问道。

“斯内普教授，你就说这是不是完成了你布置的作业吧！”白绮莉看起来还挺骄傲。

斯内普重重呼出一口气，在邓布利多神情复杂的注视下，他缓缓道：“我的作业，明明是以魔药学为中心的跨学科学习。”

“是呀是呀。难道我没有按照要求写吗？”白绮莉掰着手指头，一个个数过去：“我发现了很多失传的古代魔法和繁复的魔法阵，解读他们需要古如尼文的学习，这让我十分头疼，但并不算是难以克服的困难……然而这时候！教授给我布置了关于跨学科学习的作业！简直醍醐灌顶！我突然发现魔药的作用可不止那些，如果我能将魔药和炼金术结合，再加上古代魔法以及魔法阵……每一个步骤都有最合适的方式……”

“容我打断，亲爱的黑巫师小姐。”斯内普皱着脸打断白绮莉的滔滔不绝，这已经是斯内普很生气的表现了，因为他以往面对再蠢笨的学生也顶多皱个眉。

“第一，你想研究的，是黑魔法，犯法的。第二，古代魔法并不是因为难所以失传，纯粹是巫师魔力不足，你认为一个一年级的学生有足够魔力去支撑各种实验吗？”

“最后，记录古代魔法的书籍大多在禁|书区，我可不记得自己给你开放了权限……”斯内普说着，想到了什么，随即一记眼刀扎向邓布利多：“是你！学生们最爱的好校长……”邓布利多擦了一把不存在的冷汗：“怀特她很特别，她的魔法体系和我们不同，所以我觉得……”

“你觉得？你觉得！需要我提醒你，这个小混蛋只有一年级吗！”斯内普咬牙切齿道。

邓布利多正色道：“总有我们看不到的时候！”斯内普闻言一愣，邓布利多继续道：“他可不会因为对手是一年级就不用死咒。我们都知道的。”

斯内普的脸皱得像苦瓜，他沉默起来，开始逐字逐句批改起白绮莉的作业。

邓布利多也在看，他还时不时提问。

“你是怎么处理魔法阵无法同时起效的问题的？”

“叠加一起不就行了，大魔法阵包含小魔法阵。”

“逻辑倒是很简单，但问题是，没人能够将魔力一分二，分开使用，你看，没有人能同时使用两个魔咒不是吗？”

白绮莉震惊：“你们不能？天……左手画圆右手画方形都不行吗？”

邓布利多试了试，沉默片刻：“多练练就可以做到吗？”

白绮莉：“当然可以。而且在我们那儿，法修和剑修的区别只在于哪一科更强，大部分剑修能左手施法，右手使剑。”

她拿出小木剑，魔杖放在左手上，现场演示了一番。

两个大人又沉默了，怎么说呢，虽然跟杂耍一样不太优雅，但……她确实做到了啊！

两人对视了一阵，邓布利多败下阵来，或许，两人都默认由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者劝导会更好。

“孩子，听着，如果你一边用防护咒语，一边攻击，我认为这是合理的。但……古代魔法的成功使用对魔力的要求很高，强大、磅礴，且完成一个术法的时间可能会比现在念一句魔咒的长，当然，你可以说现在的魔咒威力减弱了很多。总之，这不是一个一年级孩子能通过训练完成的，即便你的天赋很高。”

白绮莉撇撇嘴，不乐意道：“总要去不断尝试的。麻瓜都知道不能固步自封。”

“道理是对的，但情况不是一个情况。你研究的是灵魂，简单来说，是剥离灵魂和复生术。你甚至认为……人的身体是可以用炼金术和魔药创造出来的。”

“那不行的。还得运用魔法阵。”白绮莉补充。“灵感来自于华|国神话中哪吒的故事，他的师父用藕做了一具身体，来让他复活。”

“可他们都是神仙！”斯内普差点骂人了。“你就是想研究黑魔法，你知道复活死人的代价是什么吗？是剥夺另一个无辜之人的生命！”

“你怎么敢的！”

白绮莉摸摸鼻子，有点心虚，但她并不觉得以命换命就是唯一方法，她语气平和，放缓了语速：“有人用刀杀人，有人用刀切菜，魔法并不能用黑白来简单区分。举个例子，我先用石化咒再用四分五裂，我一样是杀人犯。假如我能掌握灵魂的魔法，我会用在救人上，让那些即将死去的或者刚死不久的英雄重获新生。当然，不是用以命换命的方式。”

看着斯内普教授的魔杖隐隐发光，白绮莉赶紧解释：“我会添加限制！不会让坏蛋利用。而且我的理论是被华|国修士验证过可行性的，如果教授们能耐心点听我说完……”

……

从办公室出来时，早就过了吃午饭的时间。

白绮莉长长吐出一口气，好不容易将鬼修的基本情况解释清楚了。可能是中西方文化差异的原因，斯内普教授很容易将鬼修们和西方的亡灵法师弄混。白绮莉知道，斯内普教授担心她的“小研究”会让死人以伏地魔那样附身别人后脑勺的形式复活，被附身的人最后也会痛苦死去。

好在，她连图带比划地将两者的区别解释清了。她优秀的变形术用来表演情景剧，说明不同材料制作肉身的可能性。比如……机械。

邓布利多想象了一下，忍不住笑出声来。斯内普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嫌恶地把眉头皱得更深了。

最后，两个大人表示，研究可以，但是白绮莉的所有想法和实验阶段都要在大人们的监督下实施，且不能告知三人之外的任何一个人，小伙伴们也不行。

白绮莉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本来，这也还只是一个粗糙的设想，且不说能不能成，她甚至可能要花一辈子的时间才能完成。

思绪乱飞，但心情是愉快的，白绮莉一路蹦跳着，哼着小曲，路过的幽灵和画像纷纷捂着耳朵……

“哼，不懂欣赏。”白绮莉口中的小曲换成了披头士，当然，没人能从曲调上听出来是披头士。

晚餐时，还没来得及换校服的德拉科在人群中第一时间找到了白绮莉，笑得嘴角快咧到耳根，啪嗒啪嗒一路小跑，穿过长长的过道，来到白绮莉旁边。他那欢呼雀跃的样子让布雷斯目瞪口呆：“真的好像一只可爱小狗啊，如果他有尾巴，一定摇出了残影。”

“噢，你别这么说，可爱小狗有人爱，但舔狗可没有。”潘西可惜地啧啧两声，“还愣着干啥，拍照啊，寄给老马……”

随即，她眉头一皱：“我是说马尔福叔叔。可恶……被怀特传染了。”

德拉科完全没有听他们说的话，他还在围着白绮莉看，虽然在白绮莉眼里，这个笑容十分诡异。

西奥多是知道情况的，德拉科在圣诞节收到了一个不得了的礼物这件事，德拉科本人已经炫耀过很多次了。但一问到礼物是什么时，他只会捂着嘴，憋着笑，说等回学校再说。呵——估计要炫耀给波特看。

果然——

“哈利·波特。”德拉科昂着头，活像一只戴上项链的小猫咪，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得意洋洋：“中华妹送了你什么礼物？”

哈利手里的面包顿时不香了，他心里对某个臭屁小孩竖了中指，嘴上倒是云淡风轻：“小白的礼物，送到我的心坎里。”

“作为她最·好·的·朋友，她希望我去学习她的语言，了解她的文化，我当然乐意啦~”

“没有一件礼物能比得上一本带着笔记的中文自学教材。”哈利说完，露出一个在德拉科看来十分挑衅的笑。

白绮莉：其实那是小学一年级语文课本，她自己用过的。

布雷斯和潘西又咬起耳朵。

“这就是麻瓜狗血小说中写的修罗场啊……德拉科等下哭出来怎么办？”

“你去哄，他是你好兄弟。”

“你去哄，你还说过他是你未来老公呢！”

“你去哄，我现在不喜欢柔弱小白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