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虽不在场,他的眼睛却遍布四面八方。因此朗姆与琴酒的手下人才没在面对面的情况下互相呛起声来,不管新旧派系间的矛盾再激烈,领导面前总是要有几分薄面的。
那位对组织的控制全仰赖于精湛的权衡和博弈,他从不轻易露面,却始终能对成员的状况了如指掌。
此番美国之行归来,久川埴对于自己身份地位的改变有所准备,但他也没想到组织的提拔会来得这样突然——他在会议后收到琴酒代为转交的信件,来自BOSS的邀请,地点是鸟取县并无确切方位的一处不知名别馆。
他心头震颤不已,琴酒倒是没别的表情,只在身边人受惊似的将头拧向时保持冷漠的微笑,叼着雪茄嘲讽:
“在太平洋那边呆了不久,那个女人的懒散倒是学了七七八八。”
“唔嗯。”
久川埴自知迟到,理亏得很,唯唯诺诺地应下。
琴酒道:“下周会有人在鸟取县接你——我不想再听说你犯了事,蜜勒米尔。”
他曲指敲敲久川埴手上的信笺,十分冷酷地带门外侯着的伏特加离开了,头也不回。
久川埴独留在会议室内,会议的主讲同他一样逗留到最后,正在往软盘里复制新的数据记录。
——宫野志保,他暗想。她是最易碎又最坚韧的女主,深海里的孤独的鲨,就连作者都无法狠下心为她的结局定论……前世没能看到漫画结局,久川埴对此着实很遗憾。
“这位先生。”宫野志保的声音比超纯水还淡,透着些许不耐,“报告已经结束了,请问是还有什么疑问吗?”
“啊,勉强算吧。”久川埴笑了笑,正要说下去,却被生生截断。
“就算您有,也该在刚才质询的时候说。”少女微微皱起眉头,表情冷静到不像在讽刺,“抱歉,可能是我忘了,您是那位因迟到而错过质询环节的先生。”
“……”
久川埴说,“我只是在想,既没有严格监控,也没有事实数据的记录。这类药物的真正作用效果恐怕很难被体现。”
“没办法,最近的科研经费缩减,这也是上峰提出的建议。”宫野志保说,她的语气稍微认真了些,用那双棕色眼睛上下打量着久川埴,
“我们可能在哪里见过吗,先生?”
“美国,哈佛医学院。”久川埴腼腆地笑,委婉提醒她。
“……我从没在组织里见过你。”她已将整个身体转了过来,直直面向久川埴,“是那次的原因吗?你因为我,被邀请来了这里?”
她努力克制了,但久川埴还是察觉女孩眼中闪过的一瞬惶恐。
“不,不是哦。在这方面,我的经历和你一样。”
……虽然就天赋水平而言,这对比其实有些碰瓷。
宫野志保明显松了口气,有些庆幸地抿出一个微笑,很快也努力收敛住。
“那真是巧。”
一语双关地这样说,少女飞快地下了逐客令,“那你还在这做什么,我们也要准备回所里了。”
她按出拷贝完成的软盘,正要将一式两份的药物资料收起,忽而歪头想了想,打量的目光又一次扫向久川埴:
“至少你和哪些听也听不懂分析的傻瓜不一样,这东西干脆留给你好了。”
“……实话说,我在科研上真的很够呛。”久川埴推脱, “也不用指望我调岗为你打下手的,雪莉,组织给你配备助手一向很大方。”
宫野志保对这话露出明显异议的眼神,但最终她还是什么也没说。久川埴也猜不透她为何随手将APTX的重要资料交给他,究竟是什么心思——配上之前那份药物原件,简直就像她为自己留的后路一般。
可惜,他也自身难保。
-
再夸一次,塞德实在是个得力能干的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