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金妮出生后,我们做了不少忽视你感受的事,”韦斯莱夫人也说话了,她坐在凳子上,用手掩着脸,“比尔和查理和珀西都大了,弗雷德和乔治往往更愿意自己捣鼓些东西,只有你,明明和金妮差不多大,也是需要我们关心的时候,但是——”
“妈妈。”罗恩过去抱住了她,“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好吗,家里那么多人,爸爸的工作连同凤凰社里里外外那么多事 ,你还能照管到我们每一个真的很了不起,就像邓布利多教授和卢平安慰哈利的那样,不要苛责自己啦,那段故事里更不懂事的是我,跟你们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呢,”韦斯莱夫人哽咽起来,“如果我们足够关注你——”
“那我也可能会被养成哈利表哥那样的废物自大狂,也许见到哈利的第一面就大吵一架分道扬镳。”罗恩将妈妈的手从脸上拉下来,“现在就是最好的情况了,我很满足。”
韦斯莱先生还站在原地,他好像用不着开解什么了,罗恩成长了不少,已经比父母眼中的他更加成熟强大。
罗恩最后的卷饼把哈利弄得有点撑,于是在回房间之前,哈利决定先到外面散散步。说来也巧,他刚推开门就看到了邓布利多。
“晚上好。”邓布利多对着他点头致意。
“晚上好!”哈利忙不迭地回道,即便已经相处这么多天,单单是谈话就进行了好多次,可当凝视着校长的蓝眼睛时,他还是不免会有点紧张。
“要一起吗?”邓布利多笑着对他伸出手臂,“今晚的气候还算宜人。”
“是啊......”哈利迷迷糊糊地搭了上去,他这会已经快忘记出来的目的是什么了。
晚上的植物似乎要比白天看起来可怖一点,让人想起禁林深处,邓布利多从杖尖释放了一个小光球,漂浮在他们前头。
哈利看着那颤颤巍巍的脆弱光源,联想到了熄灯器,邓布利多分别留给了罗恩和赫敏最适合他们的东西,但为何留给他的会是复活石呢?
他思忖着这个问题,直到邓布利多突然开口。
“你做得很不错。”
哈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从他的视角看,现在的情形并不能称之为“不错”,他的轻率与犹疑那么多人付出了代价,赫敏被拷问,多比死去,他甚至无法阻拦伏地魔对邓布利多安寝之处的破坏。如果眼前的一切还可以让自己被评为“不错”,那他实在无法想象更糟糕的一条路会是什么样子。
“不必自责。”邓布利多似乎看出了哈利所想,他停下了脚步,“战争的残酷之处在于对死亡或者鲜血的无力,但并不代表坏事发生就抹杀了你的努力,你现在做出的选择与贡献对巫师界意义重大,很了不起。”
“我会幻想把死亡彻底中止。”哈利苦笑了一下,“现在看来,除非伏地魔倒下,否则很难做到了。”
“你们已经在贴近那个最后的目标了。”邓布利多似乎在轻轻叹息。
“老魔杖,”哈利突然想起,“您认为它会是我的助力吗?即便我并没有机会拿到它。”
“啊,哈利,”邓布利多笑了笑,“还记得我在你懊悔没能抓到彼得.佩迪鲁时说的吗?当敌人身边存在跟你有渊源的人或事物时,这迟早都会变成你的机会。”
“那我希望他可以像我那根魔杖一样吐出强大魔法击败伏地魔。”哈利跟着开了个玩笑。
“未尝不可。”邓布利多眨眨眼,“但你还要具备强有力的反抗精神才行。”
“一直准备着。”哈利左手紧握成拳高高举起,两个人的笑意都更深了。
“那么——”他们又往前走了一点,草丛里似乎有不知名的昆虫在叫,“您又为什么决定把复活石给我呢?”
黑暗让哈利有点看不清邓布利多脸上的神情,但他似乎感觉到邓布利多的呼吸凝滞了片刻。
“我肯定用得着它,对吗?”哈利说出了自己的推测,“只是可能没到时候?就像赫敏和罗恩一开始也并不知道熄灯器和童话书能起什么作用。”
邓布利多似乎在思考,寂静中哈利的心又沉了下去,他今天无法从这里得到答案了。
“哈利,”邓布利多长长呼出一口气,“留下那个金色飞贼,或许会是我做过得最艰难的决定。”
哈利的脑海中一下子闪过了很多,圣器,戒指,干枯的黑手,又或者飞贼里包裹的并不只是复活石,这种种想法四处乱窜,让他甚至忘了继续追问。
“该回去了。”邓布利多转过身,看向不远处建筑物,已经有不少房间关了灯,这一整天的内容着实带来了太多疲惫。
“您该好好休息。”走回到大厅灯映照的范围时,哈利看到邓布利多的脸色苍白又憔悴,“希望您能睡个好觉。”
“非常美好的祝愿,”邓布利多微笑着,“甜美的梦乡永远是最让人向往的东西,同样的祝福也送给你,早点睡,哈利。”
不知邓布利多的话是否具有某种魔力,这一晚,哈利真的一沾枕头就睡着了,还罕见地没有做梦,伴随着清晨的鸟鸣醒来时,他觉得自己精力充沛得能打八个伏地魔。
附赠一个加不进正文的亲世代小剧场
晚饭结束后,卢平和唐克斯串门到了小天狼星的房间。雷古勒斯不知从什么地方掏了盒巫师棋出来在他们眼前晃了晃。
“要玩吗?”
“毕业之后就没怎么碰过了。”小天狼星笑起来,“但愿我还记得玩法。”
“你那时候还跟詹姆耍赖,把他气的嗷嗷叫。”卢平开始摆棋盘。
“我都忘了,我们当时是不是有个赌约来着?输的人休息室跳脱衣舞?”
“后来跳了吗?”唐克斯马上支棱起来。
“可能,也许,大概吧。”小天狼星装作记性不好的样子,“来来来,你们谁玩,我第一局观战。”
“后来是他俩一起跳的。”卢平小声揭露,“詹姆强制性把他拉了上去。”
“格兰芬多的课余生活真丰富。”雷古勒斯这样评点道。
“我们也搞点添头好了。”唐克斯坏笑着。
“搞什么?又是脱衣舞?”小天狼星嘴角抽搐。
“那还是算了,有未成年在呢。”卢平看看雷古勒斯。
雷古勒斯脑门浮现出一个问号,“我成年了!”
“嗯嗯嗯,好好好。”小天狼星相当敷衍地应了两句,“快开始。”他把弟弟按到了棋盘边上。
“所以赌注是什么?”唐克斯问。
“输的人脱衣服?”小天狼星随口道。
“恶俗。”卢平笑着谴责,“忘掉脱衣舞吧,咱们想点别的。”
“我知道,我知道。”唐克斯举起手,“输的人说一件做过的糗事。”
这提议还可以,虽然趣味性没有脱衣舞大,但也得到了另外三个人的认可。
“前提必须得是糗事才行,”小天狼星说,“不能拿三岁摔下扫帚这种来搪塞。”
桌面上站了太久的巫师棋已经发出抗议声,雷古勒斯赶紧示意唐克斯开始。
第一局,唐克斯输,小天狼星正戳着雷古勒斯脑门说他没有绅士风度。
“我本身就是个臭棋篓子,”唐克斯笑着说,“嗯让我想想,但我觉得这事你们可能知道,我第一次参加傲罗行动的时候因为太过紧张发射错了魔咒,把嫌疑犯的裤子扯下来了。”
“什么?”雷古勒斯伏在他哥肩膀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天哪,太厉害了!”自进入这里以来,他还没笑的这么大声过。
卢平也笑得半天没直起腰,“我们真不知道。”
“我以为这事已经传遍魔法部了,”唐克斯也咧开嘴,“疯眼汉那时骂我的声音整层楼都能听到,真是惊天动地,后来一度执行任务时,我的同事们都不愿意站在我前面。”
“毕竟前车之鉴过于惨烈,”小天狼星擦掉笑出来的泪花,“希望他进入阿兹卡班时不要每晚梦到这件事。”
下一组选手是小天狼星和卢平,这两位的厮杀要激烈得多,不过不知是否因为巫师棋是雷古勒斯拿出来的原因,偶尔有一两个不愿意听小天狼星指挥,把他气得三不五时就要对他们吼一通。
“就差一步!”小天狼星仰头靠在椅背上,“都怪你们!”他冲着棋子指指点点。
棋盘上的小家伙们更不满意了,叽叽喳喳地谴责着他下棋手法之烂。
“来吧,愿赌服输。”卢平拍拍手,“说点我们不知道的。”
小天狼星思考了半天,“这不公平,我经历过的你肯定知道,再不济雷尔也知道。”
“那就我替你说,你有一次咬到了□□——”
“停!”小天狼星赶紧制止,“我想起来了,我说一个我和詹姆一起的糗事,是他追莉莉那会发生的,詹姆应该是从麻瓜小说里看到追求真爱要送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我说直接送太无聊了,必须得有点新意才能让莉莉记住。”
雷古勒斯的直觉告诉他,在小天狼星的新意背后都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所以我们当时想了一个出其不意的办法,把所有玫瑰都藏在詹姆的外袍里面,等到时机的时候外套一扯,漫天花瓣,肯定特浪漫。”
“等会,”雷古勒斯听不下去了,“除非詹姆一夜之间长成一个巨人,否则外套底下放那么多玫瑰?还不用扯开就爆炸了。”
“当然不是所有都放进去,只是追求那种气氛,绝大部分还是得我们变出来。”小天狼星解释。
雷古勒斯并没觉得这气氛会有多好,但还是听了下去。
“实验的时候我们搞了一种特殊的粘贴咒语,玫瑰花会短暂地贴在衣服上面,遇到风后会脱落开来向四周飘散,然后,詹姆为了看看实际效果如何,让我穿上了那件贴满玫瑰花的袍子——”小天狼星喝了一口水,但雷古勒斯好像猜到会发生什么了。
“我刚穿上,还没来得及罩上外袍,门就开了,外面是莉莉——”
说到这他们三个已经大笑起来,唐克斯拍着桌子,棋盘上的棋子到处乱扭。
“听我说完!”小天狼星也在笑,“那件袍子为了尽可能多贴玫瑰花还很长,外人看着就是一件全身是花的古怪礼裙,莉莉当时就笑趴了,詹姆居然还跟着她一起笑,我真是——”
他话没能说完,因为房间门被撞开了,门外站着斯内普,浑身散发着地狱与死亡的黑气。
“几位想尝一个无声无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