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烟流寻着声音来源,禾苗跟古简坐一块吃饭,大咧咧冲他挥着胳膊。
墨烟流抱着小狗走过去,把它放在座位上。
“哇,它好了?”禾苗站起来摸了摸苍晚脑袋,问:“它不是被无常子带走了吗?刚刚那个人是……”
苍玄端着餐盘过来时,顺便给墨烟流放了两个布丁。
“无常……”
“嘘!”苍玄制止禾苗:“我是偷溜进来的,他们不知道我身份。”
苍玄冲禾苗眨眨眼:“帮我保密哦。”
禾苗比了个封嘴的手势坐回去,小声问:“那你是来视察的吗?暗访?”
苍玄笑着点了点头,指了指一个装满肉的盘子对墨烟流说:“这个是我让他们给小晚煮的,你可以喂给它。”
“好。”墨烟流坐下把苍晚抱起来。
他将盘子里的肉拿起来,在小狗头顶晃悠,它就抬头扒在墨烟流胳膊上去够,圆溜溜的黑眼珠盯着肉团四下转动,十分可爱。
苍玄单手撑着脸颊,笑着看他们。
“你们给小狗取了名字啊?”禾苗夹了一块黑漆漆的东西扔嘴里,嚼起来嘎嘣作响。
“现在是我的名字,”苍玄神秘一笑:“借用一下。”
“我懂。”禾苗一脸鬼鬼祟祟,仿佛跑出来暗访的是她自己。
“那你叫……”
“苍晚。”苍玄回答。
小狗呜咽两声,并没打算计较苍玄抢它名字这件事情,因为它此刻被更重要的事情绊住了脚——从墨烟流手里抢食物。
“墨槐取的。”苍玄补充。
“我取的时候也没想到你会抢,否则我肯定取个不怎么样的。”
“比如?”
“小白,小黑,小狗。”
苍玄低笑一声,挑了挑眉说:“迟了,我现在只能叫小,晚。”
“哼,一把年纪不知羞耻。”
墨烟流喂完苍晚后才开始动筷子,恍惚中看到一块乌漆嘛黑的东西飞进禾苗嘴里,他定睛一看,禾苗面前是一盘被烤干的虫子。
他瞪了瞪眼睛,食欲全无,一脸茫然问:“你在吃什么?”
“炸知了,特别好吃,你要尝尝吗?”
禾苗夹起一块举到墨烟流跟前给他看了看,墨烟流往后一躲。
杀人不过头点地,墨烟流觉得吃这种东西比刽子手可怕多了。
“这不就是虫子吗?”墨烟流眼睁睁看着禾苗把那东西扔嘴里,嚼碎了咽下去,嘴角还残留着一小块透明的翅膀。
“但是很好吃。”禾苗端起盘子疯狂安利。
墨烟流抿了抿唇,默默端着餐盘放到隔壁桌子上,又把狗抱了过去。
苍玄拿着布丁放墨烟流跟前,又端着餐盘坐了过去。
“什么嘛!”禾苗吐槽:“连这个都不敢吃,真娇气。”
墨烟流没理她,拆开布丁倒进嘴里,又甜又软,是他喜欢的味道,伸手又拆了第二个,才从虫子的阴影中缓过劲来。
这时一条长腿停在二人桌侧,墨烟流和苍玄同时抬头。
“陈朝,什么事?”墨烟流把布丁咽下去,冷冰冰问。
陈朝干脆很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应繁送医院了,医生说,颅骨粉碎性骨折。”
墨烟流抱着小狗问:“所以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陈朝坐在他身边让墨烟流有些不爽,心想早知道把苍晚放这里了。
“他自作自受,”陈朝盯着苍玄,“你就是苍晚?那个从鬼王殿储备军中空降的S级?”
墨烟流问:“储备军?”
“就是无常子的人。”苍玄解释。
“都是无常子的人,我还想你们会不会认识,没想到果然……”
陈朝的话有些阴阳怪气:“二位看起来关系不一般,无常子知道这事吗?”
本来谣传墨烟流和无常子是那种关系就已经让陈朝很不爽,谁承想大庭广众之下,一个空降储备兵都能那么亲昵跟他说话,陈朝当时就有些按耐不住,硬生生忍到现在。
话里的意思苍玄也听的明白——就算没那么明白,可同类相斥,苍玄在这种事上嗅觉异常灵敏,他知道陈朝对墨烟流打着什么主意。
苍玄眼神凛冽:“他知道不知道,都不影响我跟墨槐的关系。”
看向那双眼睛,陈朝瞬间觉得自己被撕碎了,心脏在胸膛中四处乱撞,血压飙升,全身发抖。
他迅速回头避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又因为在情敌面前表露出害怕而觉得丢脸。
陈朝慌乱中岔开话题:“这小狗挺可爱的,我之前家里也养过一条边牧,跟它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我能抱抱他吗?”
墨烟流把苍晚抱起来,苍晚呜咽着哆嗦,一个劲往墨烟流怀里钻。
“他可能不太喜欢你。”墨烟流说。
“狗都不喜欢你,那这儿就没有喜欢你的了。”
苍玄补刀,恶狠狠问:“你还不走,等着被桌上这盘菜嫌弃吗?”
陈朝咬了咬牙,扭头离开,墨烟流看着苍玄,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