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他去找你了,来的够快啊。”
“你什么意思,合着你知道林清扬会来找我?”
符南雀刚结束和林清扬的交谈,立刻一通电话打到郑开屏那吐槽他的破法术压根就不灵,那林清扬不但没忘记昨晚离窍的事,还杀上门来弄得符南雀措手不及。
怎料那头的郑开屏完全不诧异,言语间像是对林清扬会找上符南雀的事早有所料。
“你根本就没想过要清除林清扬的记忆,故意让他来找我。”符南雀说着回过味来。
对面嘿嘿一笑:“我想过了这事未解决前,或许还有需他配合的地方,免得下次用人再受阻倒不如让他就这么记着。”
郑开屏又是一阵讨饶嘻哄,让符南雀消了心头被他愚弄的火气,冷静下来符南雀也清楚郑开屏的想法也没问题,王良谨的事一团迷雾才刚找出个线头,后续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他们肯定还得找林清扬问询。
总不能回回都叫郑开屏用招魂法子,他只是对这个不靠谱的搭档隐瞒他没知会而生气,闹得他有些措手不及。
义正言辞警告了郑开屏一番,符南雀才同他说林清扬的事:“他来了就不肯走,非要见到王良谨才甘心,所以……”
“你把人领去见王良谨了。”那头郑开屏一下抓住符南雀未竟的话语,啧啧道:“私自带生人入西区病房,你是真不怕阴三爷怪罪你。”
符南雀哑然:“带都带了,等会儿他愿意随我去趟四季会所看看,倒是你那个外勤任务几时能结束?”
“快了。”郑开屏睨了眼这边被他手下人摁趴在地的男人,眼里泛冷嘴里嘱咐道:“就是个怨魂缠身的王八蛋很快就能解决,你们自己当心些,我尽快回来。”
那头符南雀应声挂断电话,郑开屏最后一丝暖意都消失了,眸色幽深面若寒霜如煞神在世,转身缓步朝地上的男人逼近,每一步像雷锤砸在男人心头不安直跳,只觉地上慢慢延伸过来的高大身影比终日缠着他的鬼魅还要威慑恐怖。
男人不由瑟缩了下,被背上强按的力量又狠狠按在地上不得动弹。
“你们黑心肝!我……我可是花钱雇你们办事的,你们不捉鬼反倒来为难我,我要投诉你们!”
话落,一声冷笑随之响起。
郑开屏随手抽过张高凳大马金刀坐下,举止略显豪迈不拘,明明生得俊美无俦该是个斯文做派样儿的人,一张嘴满满的痞气感扑面而来:“叫屁冤,老子没耐性跟你瞎耗,老实交代那怨魂的尸.体被你藏哪了?”
这头符南雀结束通话,手揣大褂兜里站在医院走廊满脸凝重地透过门上小窗望向屋里头。
西区六楼是住院病房,院长阴三爷当年建造时别出心裁,整栋大楼坐北朝南,恰好是个阳光照不进来的角度,背光而立又不会让室内过于阴暗。
而王良谨所在的大病房宽大舒适,那些林清扬见都没见过的仪器滴滴响着成了屋内唯一的动静,病房还有面漂亮的落地窗,也不知是巧合还是人为有意安排,从落地窗望出去正好是对着南兰区的方向。
符南雀眼里左右两排躺满员的病床,在林清扬看来全是空荡荡一片,洁白的棉被铺在床上隆起个延绵起伏的小山丘,这些山丘群下却都是虚无,他看不到那些魂的存在。
更看不到王良谨的模样。
能让林清扬进来探视已经是符南雀硬着头皮破例,再给林清扬开眼看魂是绝无可能。
林清扬知道人家规矩在那摆着也不为难符南雀,顺着符南雀指的方向脚下微急地走到床卡写着王良谨名字的病床前坐下就一直未再动弹,低声抽泣的动静透过未合上的门缝传到符南雀耳朵里。
其中悲戚,闻者叹息。令符南雀莫名为林清扬感到遗憾,总觉得林清扬哭的不似失去了哥们,更像是失去某个重要的东西,一种超乎寻常友情的伤心。
他不太懂,也许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间感情都比较好?符南雀听林清扬说过他们是从小就认识,不像他自小就没什么朋友,更别提好到交心,那些人见到他哪个不是张嘴就说他不祥……
想到些不好的回忆,符南雀无波的目光忽地黯然一瞬。
失神间,一阵哒哒有节律的从容稳健的脚步声打破走廊的静逸氛围。
符南雀回首望去,登时呼吸一窒。
只见被照明灯打得亮堂堂的廊上一位身穿笔挺西服的鹤发老人,满头银霜后梳起来打理得服服帖帖,面目慈祥精神矍铄,双眸透出不符合年纪的璀璨精明,满脸的褶子笑出和蔼的模样,可由内而外散发的威压令人不敢造次。
“三公,巡房呢?”符.坏规矩心虚.南雀摸摸鼻子叫人。
“巡房?我为何来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