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叔?”
符南雀点点头。
郑开屏嗅到其中不对劲,放下勺子小心发问:“他……对你不好?”
“普通亲戚,好不好的谈不上。”符南雀搅拌碗里的粥轻笑:“我从下是跟爷爷身边长大,别人都嫌弃我是个不祥的拖油瓶不愿搭理我,就……跟他们的关系都一般。”
符南雀说的轻描淡写,郑开屏却从字里行间听出些隐晦的事实。
不祥的拖油瓶。
用这样刺耳扎心的词汇来形容一个失去父母庇护的小孩,难以想象当时经历周遭白眼嫌弃的符南雀都是怎样挺过来的,光是想想郑开屏心头忽地揪做一团,眼底冰霜凝结。
忽然屋里的气压莫名降了好几度,连宁良美都被冻到一激灵,回头快速瞟了眼周身低气压的郑开屏,立马缩回收魂包里不出来。
这男人阴晴不定实在是太吓鬼了。
“过去的事我都不生气,你气什么劲。”符南雀哭笑不得:“我过得挺好的,爷爷很疼我并没有让我受委屈。”
符南雀没有说假话,在小符南雀的世界里爷爷就是他的保护伞,哪怕这把伞不是很高大威猛,但也为他挡住不怀好意的风雨让他度过整个童年时光,直到自己能够面对外界一切。
“既然不联系,他们现在找你又想干嘛?”郑开屏不放心。
符南雀无所谓耸耸肩:“不知道,总归不是好事。”
知道他在市里的大医院工作,符叔一家经常三不五时打电话给他,不是让他帮忙想办法把老家堂弟弄进西区工作,就是找他要钱,呼呼喝喝的似乎他们张口就要来的东西是理所当然。
刚开始几次符南雀还会接电话听他们说什么,次数多了后,看到来电人名字就直接把手机晾在一边。
郑开屏冷哼,对符南雀如此温和的处理方式不是很满意:“要我说直接拉黑更好,一干二净省得碍眼。”
在郑开屏看来这个方法简直棒极了,一劳永逸,但可惜被符南雀给否决了。
“只要不触及我底线,这种程度犯不上拉黑人。”符南雀说:“他自己无趣了,就不会再打过来。”
郑开屏默默闭上嘴,目光如炬瞪着符南雀手机,看起来蠢蠢欲动很想亲自动手替他把那串号码拉黑掉。
没等郑开屏把念想付诸行动,他自己的手机也响了起来,不知对面说了什么,符南雀抬眼看去时郑开屏已经起身拿过外套一副准备出门的模样。
“所里有事我先走了,吃完你再休息会儿,我已经替你请过假今天你就安心在我这待着吧。”
郑开屏风风火火的整装出门,边把符南雀今天的行程都安排一遍,完全没有符南雀插嘴的余地,伴随一声“等我回来”砰的把大门带上。
符南雀:“……”
一时间竟有些没转过弯,郑开屏就这么丝滑的把他也给规划上了。
而在符南雀没看到的地方,出了门的郑开屏确定符南雀没跟出来才回播电话,冷声问:“你再详细说一遍,谁要找我?”
“就那个最近话题度超高的歌手!”电话那头的钟泽激动道:“好像叫什么马、马潇宁!”
砰——
陈可彬着急忙慌出房门,肩膀夹住手机边穿鞋道:“阿姨您先别着急,我这就过去看潇潇……那些封建迷信的东西不能信,您,总之先等我过去再说。”
电话里头说不清,陈可彬也不知自己女友到底出什么事,让女友母亲铁了心想要寻求不靠谱的神棍帮助,见劝不住对方便三两句把手机挂掉,打算亲自过去阻止对方犯浑。
“铃铛。”
起身就要出门,陈可彬被人从身后叫住,不免回头看去。
“爸爸。”陈可彬叫人。
陈父:“这么大人了还毛毛躁躁,急着干什么去?”
陈可彬支吾一番,没想好该如何说,自家父亲对他的小女友一向不满意,认为马潇宁心术不正总扯古怪玄说的话题给自己涨热度,不像个踏实的姑娘。
陈父轻哼:“又去找你那小女友。”
陈可彬讪笑,心里火急火燎。
“去吧。”
“爸爸?!”陈可彬眼前一亮,不敢相信陈父这么轻易就同意自己去见人。
“我还能拦住你么。”陈父宠溺摸摸陈可彬头发:“我是不喜你的小女友,不过刚听你的意思对方似乎遇到点问题,想帮她就去吧,希望她能对得起你的心意。”
陈可彬哪还听得进去其他,好不容易得到父亲心软,瞬间高兴地扑到对方怀里给陈父一个大大拥抱:“爱死你了爸!我得先走了,她那边很需要我。”
陈父无奈笑看儿子急匆匆地出门,站在落地窗前目送陈可彬飞车直奔小女友而去,挺立的身影在晨光下拉长隐入室内昏暗处。
良久,听得他感慨声在寂静屋内回荡。
“我这儿子啊就是个恋爱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