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是村头一户人家的瓜少一半,而后发展到家家户户的瓜都不够数,每天起来都会发现地里的瓜又少了。
“于是村里派了青壮年白天黑夜轮流蹲守都没有逮到偷瓜贼,直到某天夜里守夜人跑去夜尿时,看到一抹长长的身影在田里一跳一跳,你们猜他看到什么?”
“偷瓜贼!”
“猹!”
“僵尸!”
“肯定是身手矫健的男人,才能一晚上都那么多瓜。”
众人七嘴八舌说起自己的猜测,但都不对。
符南雀揭秘说:“他看到的是一个稻草人。”
众人倒吸口气,恍然过来稻草人只有一根独木支撑,可不就在田里一跳一跳嘛。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李倩倩追问。
符南雀说:“稻草人把收瓜当自己的工作,后来他们在仓库里找到收割完的瓜。”
那个稻草人最后交给特安所的带走了,听说被放去看管道家的种植园,看地收成全交给稻草人做也是物尽其用了。
这点符南雀自然是不能告诉他们,其他人抓心挠肝想知道稻草人结局,他也只笑笑说不知道。
邓李捷双手环胸,小小切了声嘟囔:“编的跟真的一样,比我还离谱。”
宋呈宾睨他一眼,对邓李捷的拆台表示无语,都是来录节目的又有几个人真见过鬼,看在他只是自己默默吐槽没当众给人难堪,宋呈宾也就没去搭理他。
带头鼓掌,转而让郑开屏说出自己的故事。
但是,郑开屏拒绝了。
“我没啥能说的。”郑开屏如是说。
大伙只理解为他没有经历过,也是,看郑开屏一身霸道气势,鬼见了都得绕道走。但符南雀听出郑开屏说的没啥能说,是因为他不想说。
无论遇到的是戾气极深的冤魂,还是能力弱小的游魂,游荡在人世间的背后都有各自说不出的隐情。郑开屏不想拿这些经历当谈资,所以他没有可以说的。
符南雀侧目瞄去,对上郑开屏看他的狼眸,眼里似乎在说“只有你懂我”的笑意。
笑眼幽深仿佛能把人吸进去,符南雀慌乱地移开眼,心里嘁一声,眼睛深邃就是好看,看人都深情款款的,真闹心。
“真羡慕你没见过,不像我体质弱,老是遇到些吓人的脏东西。”胡佳不知何时坐到郑开屏身侧,柳眉微蹙道:“要是有像郑哥这样的人待在身边,一定特别有安全感。”
话音落,胡佳娇俏的笑脸被身旁人的冷意冻得一僵,她抬起眸,郑开屏眼泛寒意扫向她。
“我对哥字过敏,叫我郑开屏就行。”郑开屏一本正经道。
毫无怜香惜玉的回绝,让胡佳脸上有些挂不住,旁边传来苏姣不加掩饰的窃喜,胡佳更是脸色不悦,强忍下来想再套近乎。
郑开屏又意有所指说:“怕就把养的东西送走,保你安全满满。”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太懂。”胡佳讪笑挽起耳边发丝。
“不知道算了。”郑开屏:“但我不喜欢你身上味道,麻烦离我远点。”
卢德冰在后头叉腰道:“就是就是,熏死老娘了,咱郑哥对女人没意思,跪安吧您嘞。”
也不管别人听不听得到,卢德冰就是闻不惯胡佳那股浓茶味儿,自个单向输出也挺开心。
胡佳是彻底笑不出来,咬咬唇起身到李倩倩身边寻个空位坐下,听得苏姣止不住的憋笑动静,眼睛暗暗瞪过去。
苏姣白了她一眼。
[有一说一,高的那个帅是帅,但性格好差。]
[哪差?本来就是陌生人凑那么近乎干嘛,真当你姐万人迷啊。]
[就是差还不让人说了,本来看他挺帅,结果呵呵,滤镜碎了。]
[我比较好奇,他说让胡佳把养的东西送走是啥意思?]
[我也……听起来怪怪的。]
……
弹幕里的评论三分之一吐槽郑开屏对女士态度不行,三分之一是笑胡佳热脸贴冷屁股,剩下的则是在猜想到底刚才两人最后在打什么哑谜。
符南雀也好奇,夜谈会结束,私底下悄悄问了郑开屏。
郑开屏却是神秘一笑,摸他头道:“很快你就知道了。”
符南雀微微抬头,发丝在郑开屏掌心蹭了下,斜睨他一眼腹诽,什么事弄得神秘兮兮。
后半夜。
众人陷入梦乡,古宅重归寂静时,一道凄厉惊恐的尖叫划破春夏村夜空。
所有人被惊醒,心惊胆战地爬起身匆忙跑去查看,看到院子里瑟瑟发抖的人影吓得倒吸口气。
赖辉看清人脸登时气不打一处来:“胡佳?你大晚上不睡叫什么!”
月光下,穿着单薄丝质睡衣的胡佳披头散发立在院墙边,她一动不敢动,弓身缩起四肢呜嘤着。
风声呼呼,带起细弱的呜嘤如怨如泣,听得大伙头皮发麻。
符南雀拨开众人,往前看去,只见半蹲在地的胡佳身边紧紧攀附一个小小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