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南雀不是第一次来郑开屏的公寓,只是不同于前几次做客的身份,这回顶着新鲜出炉的男友名头,两人心境都略有些微妙。
好不容易把心上人拐回家的郑开屏半点不带犹豫,拎起符南雀的行李箱直接放主卧里,身为男主人之一当然要住在主卧!
理所当然的做完这一切,回头看到抱着玫瑰花的青年站在客厅含笑凝视自己,郑开屏一时无措,糟糕,忘记问符南雀愿不愿意跟自己住一屋了。
“那个咳,客房放了杂物我还没收拾……今晚咳咳,今晚你跟我睡咳……睡一屋。”郑开屏故作淡定磕绊道,末了又心虚询问:“可以嘛?”
嘴上说是问符南雀的意见,但背在身后的手默默把主卧的门关上,把他的行李关在屋里,深切的用行动表示浑身都在透出想要对方留下的意愿。
符南雀觉得好笑,也不看一旁房门半敞被说堆了“杂物”的客卧,眉眼弯弯抱紧怀里的花束点头:“好啊。”
闻言,郑开屏眼睛一亮,高兴地一拍手笑开脸的让符南雀去洗漱,自己进厨房给对方做早饭。
乐颠颠的背影仿佛幻视到怏怏不乐的大狼狗听到满意的答复后从垂尾耷耳,一瞬间尾巴摇出螺旋桨的欢脱样儿,符南雀更觉好笑,明明挺沉稳的人,却在某些方面幼稚的可爱。
浴室门开,氤氲的水汽争先恐后夺门而出。
符南雀擦着湿发,浑身爽利地出来时,桌上已经做好了清粥小菜,饭后水果,连带小甜品都准备齐全。
“快来吃,家里没什么菜随便做了点,你先凑活吃。”郑开屏解下围裙,碎碎念等会儿一定要出门把冰箱塞满,他现在可不是光杆司令一个人住,家里有张嘴等饭吃,可得把小祖宗养好咯。
养得白白胖胖的,养得对方离不开他,嘿嘿。
丝毫不知自己要被养圆润的符南雀没有任何异议,他自己住的时候不是吃食堂就是吃速冻,就这一桌精致小菜还叫凑活,那他平时真正凑活吃的算啥玩意。
猪食?符南雀摇摇头,他是熬夜昏头了,哪有把自己比成猪的。
“怎么?”低沉如大提琴的声音问,随即一只温暖的大掌覆上符南雀额头,被他轻轻拨开。
符南雀说自己没事,又问起昨晚那些捣乱的魂有没有透露出什么消息。
那些魂都被三公的大阵给送到阴间去,出是出不来了,但三公说过一旦审问出任何线索就会通知特安所,现在两方联手干劲十足,使出掘地三尺的劲儿排查当年的事。
郑开屏摇摇头:“那些魂被做过手脚,不仅身上下有禁制,连曾经沦为傀儡为虎作伥时的事也没有半点印象。”
“对方显然性子十分谨慎,哪怕是驭鬼也要剥夺阴魂意识,料定即便我们抓住他们也无法从中探得他一丝行踪。”
符南雀揉着额角冷哼:“藏头露尾太久,行事总会更加小心。”
在阴暗潮湿见不得光的地方待久了的老鼠,哪怕是出来透个气估计都畏首畏尾。符南雀听到这个消息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反而挺符合那个常年藏在后头黑手的形象。
“能够藏了二十多年依然逍遥法外,对方应当能力不俗。”符南雀喝着热粥,腮帮子微鼓道:“我总有种直觉他离我们很近,在附近窥视我们的一举一动,所以我们有任何进展对方都会立刻动手阻挠。”
从宁良美开始,到昨晚企图诱导姚妈跳楼,对方派出黑影干扰他们的方向皆指向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这些人和鬼都和黑工事件有关。
郑开屏:“或许是害怕这些当事人的出现,会指认出他的真实身份。”
所以对每一个见过的,或有可能认识的,对方要么下黑手抹除记忆如符善民,要么逼疯的像姚妈。
“但这世上雁过必留痕,我答应你一定会找到……”
郑开屏说着话音一顿,上一秒还津津有味吃早饭,跟他讨论分析情况的人,下一秒就趴在餐桌上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