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涟立刻回头看,果然周自景面色已经白了。
“这场戏……”周自景想要说话,但怎么都没办法说出口了。
曲朝微神色倒是没怎么变化,她握紧了茶杯,看着楼下的戏班子,扬起一抹冷笑:“这台戏还不错,可以听一听。”
周自景端着茶杯,她已经没有了心思听下去了,还以为是什么意思,没想到是这样一场戏。
戏中的女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对方看看她,何尝不是她的投影。
周自景实在听不下去了,她面色发白,站起身的瞬间都有些站不稳,她握住安涟的手,还保留着最后的情绪:“我们先回去了,还有些事情,姐姐你在这里吧。”
“下一次我们再约。”
曲朝微抿了口茶,她没去看周自景:“好,你去吧。”
周自景没迟疑,带着安涟就离开了。
曲朝微深吸口气,她见周自景离开了,直接把手中的茶杯甩了出去,戏一下子就停了下来,她冷眸扫着每一个人:“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谁让你们私自换剧目的?”
有人连忙跑了上来,小心翼翼回复着曲朝微:“大人,这就是你点的啊。”
“我点的明明是另外一场。”曲朝微直接把那张纸拿了起来,她一看就什么都明白了,“你自己好好看看——”
曲朝微把纸甩在负责人的脸上:“这是谁的字迹。”
负责人一听脸都白了,颤巍巍看了过去,然后立马跪了下来:“大人,我……”
“滚!”
曲朝微闭了下眼睛,她坐在椅子上,漠声道:“滚。”
“啊,是。”
怎么弄成这样?
她看向周自景离去的方向,仰起头深吐了口气。
而已经离开的周自景步履匆忙,她心中明白自己现在情绪不对劲,于是扭头看向安涟,给了个眼神,让躲在暗处的护卫出来:“你们照看着小主子,我先回去了。”
护卫受令,立刻将安涟护了起来,她看着周自景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自己又不好阻拦。
“烦死了。”安涟看着手里的糖葫芦,她留给周自景的是一个都没被吃掉啊。
她呢喃道:“再这样下去的话,都会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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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自景此刻的心情很复杂,这就像是狠狠打了她一巴掌,其实曲朝微可以拒绝她的,直接说啊。
她们明明才接了吻,下一秒就告诉她,她不该奢望吗?
“怎么这样啊?”
周自景歪倒在床榻上,看着天色一点点昏暗下去:“不可以这样的。”
她闭上眼睛,用力揉了揉脸,这简直太过于讨厌了。
周自景猛地坐了起来,她粗喘着气,又不想要放弃,或许真的会有误会。
她总是会对曲朝微抱有很高的期望,这是刻在骨子里面的,她是知道自己这样有多么执迷不悟的。
可是这没有什么办法,事实就是这样,她没有办法改变自己。
她想着就想要推开门走出去,没想到先一步找上来的是原野歌。
“大人。”原野歌瘦了不少,她看着周自景眼眸都是亮的,她直接跪在地上,虔诚道,“我想起了一些事情。”
周自景脚步一顿,她唇微微动了动,看着原野歌的目光,几秒后她往后退了两步:“进来细说。”
“好!”
原野歌大步走了进去,她坐在椅子上,眉梢是藏不住的喜悦:“先谢过大人安置我的家人了。”
“我答案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好的,我听邬愫说了,你进步很大。”
原野歌笑容有几分羞涩:“大人,我隐约记起来我以前应该生活在冰川上。”
“冰川?”
周自景吃惊了下,她不太相信:“你确定吗?”
“是的,因为我那些记忆里面都是白茫茫一片,或许用冰川不太合适,应该是雪山上。”
原野歌说着直接跪了下来,她背对着周自景,直接解开了衣袍,她露出自己的肩膀:“您看这个印记,就是那个族群特有的。”
“等我把所有记忆都想起来,一定会成为大人有用的刀刃的。”
“这个印记……”周自景没想到原野歌心思如此纯良,本以为还需要再调教一番,这种事情就这么大大方方说了出来,她伸出手想要去触碰,还没接触到就听见窗外的动静。
不知道她是什么想法,周自景立刻把原野歌衣服往上提好,她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你先出去吧,晚上别走了,最近跟着邬愫守夜吧。”
原野歌乖巧点头:“好的,那我出去了。”
“嗯。”
周自景等到原野歌出门后,立刻把房门关上,她刚转过身就看见了坐在窗户上的曲朝微。
国师大人一袭蓝衣,发丝随风飘扬着,如果不是坐在窗户上就好了。
“姐姐,你怎么老是从这里走啊?”
周自景是真的很想要一个答案,曲朝微哼笑一声,她这次终于给了回答:“从这里走不容易被发现,而且……没有人会想到我会翻窗。”
“不至于这么避嫌吧……”
周自景给她倒了杯水,她刚抬起头就i听见曲朝微道:“是我不想被人知道。”
砰——
瓷片在地面瞬间四分五裂,周自景眼眸微颤,她看过去的目光带着几分水光:“手没拿稳,先别过来。”
周自景蹲下来快速把瓷片收拾了一下,她不想去细想曲朝微这其中的含义,她手都有些颤抖:“姐姐来有什么事情吗?正好我也想去找你。”
“你先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情。”曲朝微十分自然给两个人倒了杯水,“你说完我再回答。”
周自景吞咽了下,她仰起头:“还能有什么事情,自然是那场戏的事情。”
她深吸口气,抬起头问:“姐姐,那场戏是你想对我说的话吗?”
“不是。”曲朝微给出了回答,“我点的戏不是这场,是戏楼弄错了。”
周自景顿时松了口气,她就是这样,曲朝微给出了解释她就听着,这样才不会感觉到难过。
“该我了。”
曲朝微起身靠近周自景,她沉声问:“你告诉我,刚刚你们在做什么?”
周自景老实回答:“原野歌想起了一些事情,跟我说而已。”
“就这样?”曲朝微明显不相信,“她看着你的目光——”
曲朝微伸出手,她指腹用力揉捏着周自景的唇,又顺着将军松懈下来探了进去,她指尖都是湿的,她勾着周自景的思绪:“你们聊什么,什么记忆要脱掉衣服?”
周自景不明白曲朝微这个举动是做什么,她靠在门上,微微张开唇,她半眯着眼,两指的宽度并不是很为难。
她因为张开唇,说话时就会忍不住的留着口水,她说:“她是一个族群的,那里的人身上都有印记,所以给我看。”
曲朝微哈笑一声:“那她当真很信任你啊。”
周自景没觉得这话有错,她还点了点头:“我也……觉得。”
话一出口曲朝微脸色就变了,她抽出手,用力在周自景衣袍上擦着,她慢慢弯下腰,指尖一扯就能把腰带解散。
周自景靠在门上,她头往上抬起头,外袍落在腰间,松松垮垮没个正形,感觉下一秒她整个人就会摔倒。
“姐姐……”
周自景猝不及防感觉到衣服湿了,她错愣地低下头,红樱隔着布料,带着摩擦感,愈发感觉到红润和硬,她手抓着曲朝微的衣领,没想到会这样。
“你……我……”
周自景说不出来话了,她很敏感,不光是性格,还有她整个人,里里外外都是这样。
曲朝微彻底蹲了下去,她的手卷着周自景的衣服,食指和中指察看着情况,然后探头过去,她眯起眼睛,另一只手扣住周自景。
这个姿态明明是弱势的,可是周自景偏偏没感觉到自己是主导位的,她只感觉到自己被曲朝微拿捏住了,她根本无法动弹。
周自景下意识想要往下滑落,却被曲朝微架住,她的腿撑着曲朝微的肩膀,单手按着国师另一侧肩膀。
她咬了下舌头,不疼,这是愉快的表现。
“好奇怪。”
周自景半晌才得出这么一个结论,她看着曲朝微仰起头,下一秒她就感觉到国师手上滴落的水,她瞪大了眼睛,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曲朝微看着手上的痕迹,她挑了下眉:“你看见了吗?”
“我……看见了。”
周自景真的很乖,曲朝微这句话她也要回答。
“你和原野歌会这样吗?”
曲朝微冷不丁一句话砸的周自景整个人都懵了,她“啊”了声,不明白走向怎么会是这样,她摇头:“当然不会了。”
“我和她就是上下级的关系,我想把她培养成自己的死士。”
“真的吗?”
“对啊。”周自景整理了下衣服,但此刻还是太凌乱了,“我没有其他的想法的。”
曲朝微站起身,她脸上还有痕迹,随手卷袖擦了下,她垂眸看着周自景:“打水沐浴。”
“周自景,我今天这些话都是真的,你不要多想。那场戏不是我挑的,我没那么想欺负你,我只能告诉你,我原本定的戏是——”
“是什么?”
周自景扭头看过去,但曲朝微摆明了不想说,她咬了下唇,歪过头扯住国师的衣服,她轻声问:
“姐姐,一起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