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有点没明白:“你加入了志愿者救援队?”
“嗯。”
唐安愣愣的:“你当时怎么没跟我说?”
苏慕敲了敲他的脑门:“你那个时候不是不想理我吗?”
唐安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还想再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毕竟昨天晚上那会确实是他自己突然抽风了。
可是今天早上他也已经向苏慕道过歉了呀......
唐安抿着唇想了一会,然后把自己脖子上挂着的一串项链取了下来。
“这是我十五岁那年参加国际钢琴比赛得的奖杯,也是我的第一座奖杯,我爸妈当时专门找人把它订做成了一个缩小版,现在我把它......送给你。”
唐安撇过头,把项链强行塞到苏慕怀里:“自己戴。”
苏慕看了看手里那个做成了迷你版的奖杯吊坠,心下里涌起一丝别样的情绪,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唐安:“除了这个,你就没什么别的要说的了?”
唐安撇了撇嘴:“......没了。”
苏慕点点头,把项链戴上之后等了一会,发现还是没下文,便说:“我现在要过去了。”
“嗯。”唐安垂下眸:“......走吧。”
苏慕抬起手还想做点什么,可停顿了一会,最后还是什么也没做,笑了笑就转身朝着基地门口走去。
一米、两米......
“等等。”唐安在身后叫住他。
苏慕回头。
“......你注意安全。”唐安憋出这么一句话。
“嗯。”苏慕勾起嘴角:“等我回来。”
唐安一路目送着苏慕走上了大巴车,心里总是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他怀着心事转过身往回来的方向走,恰好看见后勤队的人急匆匆地抬着一个担架往那一排小房子里去了。
他随口问旁边站着的人:“发生什么事了?”
一旁的人回答道:“好像是有个小孩疑似感染了,现在后勤队的人正要把他抬出来隔离呢。”
感染?
基地里竟然也有人被感染?
唐安感觉到事情有点不妙,这时候刚好后勤队的人正抬着担架从其中一间小屋子里出来了。
抬担架的两个人身上都穿着防护服,脸上戴着面罩,而担架上躺着的那个小男孩全身都被绑了起来,嘴里还塞着一块布条。
此刻他正翻着一双几乎没有黑色瞳仁的眼睛,在担架上扭动挣扎着。
路过的人看见了,忍不住惊呼:“这不是小泽吗?他这是怎么了?”
小泽的妈妈这时候从屋子里追了出来,她扑到小泽的担架前,直接就对着后勤队的人跪了下来:“我求求你们,别带走我的儿子!他没有伤害过任何人!这两天我一直把他关在屋子里面,他很乖的——”
她的声音很大,隔着十几米远唐安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不由得愣了愣。
她这意思是,她明知道自己的儿子被丧尸感染了,还把他偷偷藏在基地的房间里面吗?
而后勤队的人隔着面罩劝道:“我知道,我也理解您的心情,但是您的儿子现在必须拉去隔离,这是对基地里其他人负责。如果他还没有丧失人类意识,那我们医疗队会想办法救他的,所以请您配合一下好吗?”
“不行!不行!你们肯定会枪毙他的!他才十三岁,他才十三岁啊——”
小泽的妈妈痛哭着,始终扒着担架不肯离开。
后勤队的人也不好把她拉走,只能一脸焦急地劝阻。
旁边有几个围观的大姐见状都上前来帮忙,想要把小泽的妈妈给拉开。
“哎哟,小泽妈妈啊,人家也是为了你们好,小泽已经被丧尸咬了,你就这样把他藏在房间里,万一哪天他突然发病把你也咬了怎么办?到时候全基地的人可能都会被感染的哦!”
“你瞧瞧你,说的这什么话?人家自己的儿子怎么可能舍得啊?更何况啊这丧尸病毒根本不可能被治好,小泽这一趟被拉走也就是被枪毙的命了——”
“哎哟王姐啊,你就别在这里煽风点火了好吧!赶紧让后勤队的人把他拉走啊——”
正说着,也不知道是哪句话刺激到了小泽的妈妈,她突然激动起来,一把甩开王姐,然后上前就把小泽嘴里的布条给抽了出来。
失去了布条的阻碍,小泽“呲”地一声张开了血盆大口,他妈妈还没来得及把手抽回来,直接就被他咬中了虎口。
“啊——”小泽的妈妈惨叫一声,整个人跌倒在了地上。
刚才还在旁边帮忙拉住小泽妈妈的几个大姐吓得立马往后退了几步,转身撒开脚丫子就跑,边跑还边大喊着‘快跑’。
这种紧张的情绪会传染,一时间,整个基地里都开始有人慌乱地跑动起来。
还抬着担架的两个后勤队的队员一看事情已经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赶紧在第一时间就把小泽的妈妈控制了起来,然后紧急呼叫了护卫队的人过来。
可护卫队正在基地的东边大门剿灭试图突破围墙的丧尸,一时半会还赶不过来。
刚才那个劝阻小泽妈妈的后勤队队员急得冷汗直流,他倒是可以自己一个人先把没有病发的小泽妈妈带走隔离,可这担架还得需要两个人抬啊。
正好这时候有一个刚从洗衣房里出来往这边走的年轻男人,他刚想出声喊他帮忙,那个男人一看见担架上的小泽,立马就吓得把手里的脸盆扔了,然后毫不犹豫地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