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真是奇怪,这种一看就知道的事情,为什么要一遍遍问呢?”
是那个行为奇怪的少年。
记笔录的市警愣了一下,“请问你是知道什么线索吗?”
“什么线索啊,怎么看人都是那位女士杀的吧。”江户川乱步的语气发自内心的疑惑。
气氛突然一凝,女士似乎被他的话激怒了,不管不顾地将手里的东西扔了过去,“你在说什么!别仗着不用承担责任就胡言乱语!你根本不知道我们在一起多久,从学校到社会整整十年,都是我和他一起熬过去的,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正是因为这样,发现对方背叛的时候才会那么痛苦吧?”森月音站在江户川乱步身前随意将东西挡下,后者提高音量道。
眼看着市警面露怀疑,女士怒气冲冲地对森月音说:“请管好你的孩子。”
“不要以为自己看了几本侦探小说,就可以随意揣测,污蔑别人!”
对上女士愤怒的目光,森月音思索片刻,认真道:“可是我相信他说的话欸。”
“……”
这熟悉的心梗,藤原雅纪叹了口气,怕他们被当成闹事的带去警局,连忙上前对着市警们出示名片并介绍身份。
作为日本Top级别的制药企业副社长,藤原雅纪这张脸也几次出现在新闻媒体的报道中。
“这也不是你们能扭曲事实的理由。”
女士冷静下来,“你说人是我杀的,我是怎么做到的呢?监控里我可是碰都没碰他,药全是他自己拿的。”
“又是这种敷衍的谎言。”
乱步毫无顾忌地说,“因为真正案发地点根本不是车站,而是在会议室吧,你提前往他的咖啡里下了致死剂量的药物。”
“不错的想法,但是证据呢?”女士猛地嗤笑了声,扬起下巴道:“没有证据还任由无关人员在这对受害人家属泼脏水,这就是市警办案的态度吗?”
乱步没有回答,伸手戳了戳森月音。
“嗯?”
“你也看出来了,对吧?”
“差不多,怎么了?”
“那我们来一场推理比赛吧!”江户川乱步仿若无人道:“看看谁的证据能让凶手心甘情愿地认罪!”
“推理比赛吗?听起来不错!”森月音同意了这个提议。
在市警怪异的目光中,两人定下了输的人要请吃饭的惩罚。
森月音先开了口,“精神类药物在医院里有着严格的管控,只要去查上一次拿药的时间减去现场的剩余,轻易就可以得出不致死的结论。”
“而且,普通人无法准确辨别神经中毒和病症发作的区别,但我能确定,死者进来时已经服用过量药物出现了不良反应,只是他误以为是病症发作。”
女士张嘴想为自己辩解,“但是——”
“但是!”乱步打断她的话,“凶手肯定会说什么个人体质或者还有别的药之类的话,反正人已经死了,谁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服用的药。”
藤原雅纪没忍住插话,“如果这都不能证明的话,那你的根据是什么呢?”
“死者身上的药能够狡辩,但是那位女士袖口上面残留的药粉,只要拿去检验就无法推脱了吧?”
女士身体一僵,下意识扯了扯袖口,似乎发现这样太可疑,慌乱的松开手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又是这种话。”乱步鼓起脸,“你们最近在横滨谈合作吧?公司里咖啡都是员工准备好的,你没有那么多时间,为了不让人发现,你一定会选择把药磨成粉,提前装进一样的包装袋里,然后若无其事的加进去。现在去公司或者住处找到话,应该还能找到没处理的残留物。”
“你不是临时起意,但是却在过程中不小心弄撒了药粉,因为有人说了什么吧?让我猜猜,应该是“佐藤先生你和你的夫人还真是恩爱”?”
日本有夫妻同姓制的律法,普遍都是女子嫁人随夫姓。
“然后这位死去的佐藤先生,反驳了他的话——之前你有句话说错了,你并不算死者的家属,他没有和你结婚的打算,这段关系一直是你在维持,甚至……”
“不用说了!”女士尖锐的嗓音打断了剩下的话,说完这几个字后她面如死灰,再也没有力气,“我认罪。”
几个市警面面相觑了会儿,完全不理解事情怎么在短短几分钟内从意外跳到谋杀再跳到凶手认罪,他们稀里糊涂地拿出手铐把女士带走。
江户川乱步亮着眼睛,“是我赢了!”
森月音笑着鼓掌,毫不吝啬的夸奖道:“非常厉害的推理呢。”
乱步仰起头,“我要吃红豆麻薯!”
“好啊,让我看看,附近哪家店的红豆麻薯最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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