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似乎察觉到什么。没有过多解释,淡定如常地朝二人打趣,“回去吧,出来的时间够长了,必须得在古巴里发现前回去,否则……”
三人不知想到了什么,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脚步不停地往回走。
谁也猜不到这之后究竟会发生什么——
就像现在,斋藤空怎么也没能想到居然会有人敢偷东西到她的头上。不像是碰巧溜进这间房子,倒像是早有规划。
她无奈地探出一口浊气,慢慢靠近地上挣扎不断的‘蚕蛹’,蹲了下来,十分有耐心地一遍又一遍地敲着他的脑袋,像敲木鱼似的纾解身体困乏的压力,“快说,目的,幕后主使。”
“不要让我一次又一次地问你,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她的威胁似乎起了作用,地上翻滚的‘蚕蛹’似乎欢腾地更厉害了,不知是她的威胁起了作用还是身体疼的厉害,一直发出‘呜呜……’的叫声。
真让人困扰。
“这可没有精通兽语的人类。”说着随手抄起刀柄将他使劲腾起的脑袋给戳回正常高度,她居高临下地斜睨着他,那眼神冰冷又窒息,反正不像在看活物。
“难得生的一张嘴巴,既然不会说,干脆割掉算了。”
手底下挣扎的力道更甚,不断发出点点呜鸣,仿佛有什么硬物强行堵住喉咙一样。
“呜呜——”斋藤空不耐地朝他淡淡瞥了一眼,毫无抱歉意味的道歉道,“抱歉,忘了把你嘴里的东西拿掉了。”
撤走嘴里的抹布后,男人始终觉得自己嘴巴里有股怪味,不能过多回味。他强忍着呕吐的冲动,小心翼翼地抬首瞥向那个看似毫无反抗力的女人。
他承认,这次是他的失策,但——
“还不快老实交代!”斋藤空耐心显然完全耗尽,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数次打扰,就算是再没脾气的好人也要爆发。
她揪着对方硬长的粗发将他整个人提溜起来,单向屏蔽对方杀猪似的嚎叫,左手毫不费力地便开始往外拖行。
“等等!等等!我说,是波维诺家族,波维诺!”直到头上的力度渐松,压在肩部的沉重空气才开始慢慢有了流通的迹象,他大口喘着粗气,身上的冷汗像流水似的往下淌。
再一次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斋藤空脑子里有那么一瞬的空白,但她很快发应过来,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呵~
斋藤空气极反笑,嘴角弯起的弧度并未直触眼底,真的,老鼠一样令人厌烦。
她一个上前直接将想要遁走的男人踩到脚底,上半身俯身压低,宛若恶魔低吟,“在什么地方?”
男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满脸无知地发出一声疑惑。
回答他的是背部再次加重的力道,简直想要将他硬生生碾碎。在胸腔骨彻底碎裂前,他急声痛呼,“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带你去,我带你去!”
听到满意的回答,斋藤空才挪开脚,正好,她也有必须想要弄清楚的事——
一路上,男人自始至终都战战兢兢的缩成一团,紧挨着墙边一点一点往前蹭,恨不得离那个魔鬼似的女人要多远有多远。
来之前说的好好的,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取东西的任务,但现在,他捂着自己断掉的肋骨,后悔的心情在此刻达到了巅峰,还不知道回去后其他两人会怎么嘲笑他。
漫长的夜似乎在一点点褪去,远处天边渐渐露出一点鱼白,氤氲的雾气在空气中四处弥漫,二人不知走了多久,久到耳边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四周的环境也不再隐藏于白茫茫一片中,而是彻底展露于她的眼前。
恍似蛋壳形状的巨大建筑单独矗立于最中心,不知是由什么建造的,即便在没有阳光的照射下,依然闪烁着金属的光泽。
其余的也是如此,大小不一的集装箱似的散布在四周,与其说这是某个家族居住的场所,倒不如说更像是某种秘密研究室。
“你——在开玩笑吗?”斋藤空一眼直勾勾地盯着他,面无表情的脸上再次倾覆寒霜。不等她有所动作,密闭紧锁的半椭圆形球状物便“滋”地一声自动开启了大门。
斋藤空好整以暇地等待着,手上的力道渐松,一时不察,男人便算准时机头也不回地溜了过去,仿佛身后有什么在疯狂追赶他似的。
“救~救救我!”
为首出来的白发老者像是没能看到身边飞速凑近到大活人似的,原本颤颤巍巍地走路姿势再看到对面迎奔而来的那张熟悉的大脸时,没有一丝迟疑,
他顺手抄起手里的拄拐,以一种堪比教科书的击球姿态将人击向空中,转眼间就化为天边一闪而过的流星。
“没点眼力见的蠢货!”憨态可掬的脸上满是嫌弃,仿佛看见了什么脏东西一般,侧身对着身后的一群人低声咒骂着。
转而再看到不远处的持刀冷脸的少女后,立马又换了另一副憨实的模样,走起路来嘴边的白色胡子跟着一颤一颤,看起来滑稽又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