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被困在这个灵子构成的空间,敌人躲在暗处,银不知道还会面临何种危机。
危机或许是感知到了他们此刻被严重削弱的战斗力,市丸银那句‘森奈怕是也会生病’还卡在嘴边未说出口,木屋外就传来阵阵嘶吼声。
汹涌澎湃的灵压在四周爆发,将木屋围在中间。
“是虚!”森奈惊呼,宝石蓝的眼睛瞪得滚圆,“有好几只亚丘卡斯,还有一只瓦史托德!”
整个镇子浸染在彻骨的寒霜之中,四人顶着如同冰针的寒风走出木屋。
天上地下,全是密密麻麻的虚,将木屋围得水泄不通,木屋上方的半空中,立着一只体型与人类相仿的瓦史托德,紫色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森奈和白哉。
更糟糕的是,浮竹似乎再也扛不住屋外的酷寒,捂着嘴一阵剧烈咳嗽后,鲜红的血液从指缝间流出。
望着那抹鲜红滴落在雪上,开出一朵血色红莲,森奈吓得立即扶住浮竹。
“师父,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我……没事……你们不要管我……”话音未落,浮竹便整个人向前倒去。
“师父!师父!”森奈眼眶红红,一副快要哭的模样,她搀扶住失去意识的浮竹,让这名白发男人的身躯靠在她瘦削的肩膀上。
当一件坏事发生时,极有可能还会有更坏的事发生,浮竹高烧晕倒,白哉也是身形摇晃,眼看下一秒就要一头栽倒在雪地里。
“阿银……现在要怎么办……”森奈带着哭腔哽咽道。
“森奈,你带他们进屋,然后布下结界,千万不要出来。”
“可是,阿银……”森奈看了一眼空中的那只瓦史托德,还有四周数不尽的虚,“可是,我不能丢下阿银……”
“乖,我不会有事的,别担心,”银回眸一笑,弯起的眉眼带着从不会对别人展露的温柔。
突然,瓦史托德的背后响起一阵掌声和讥笑。
“十三番队队长和朽木家少主也不过如此。”
暮沢凛的身影出现在了瓦史托德背后。
“暮沢凛我要杀了你!”森奈双眼通红,若不是搀扶着浮竹,她真想当即始解冥王炙狱,冲上去将这个坑害爷爷和哥哥的凶手捅上百八十刀。
“现在的你们又能拿我怎么样呢。”暮沢凛立于高空,像俯瞰蝼蚁那般轻蔑地看着他们。
“这些虚都是你控制的?”银歪着脑袋,不答反问。
“确实的说,是我改造的,”暮沢凛的眼底浮现起狂热,“尤其是它。”
暮沢凛的目光转向瓦史托德,“最完美的作品。”
“除了这只瓦史托德,和那几只亚丘卡斯,其余的虚在虚化之前都是未死亡的人类吧,”银扬起唇角,目光扫过那些密密麻麻的虚。
“被你发现了啊,”暮沢凛张开双臂,一副向人展示杰作的姿态,“先将这些人类的魂魄封死在躯体内,在他们意识清晰的时候生挖出心脏,将构成人类躯体的器子转换成灵子,最后再将其虚化,这样改造出来的虚就可以像亚丘卡斯和瓦史托德一样保持自我意识。”
“啊咧啊咧,果然是个疯子,”银边笑边摇头。
“你笑什么,为什么这种时候你还能笑出来?”暮沢凛被市丸银镇定自若的模样彻底激怒,挥了挥手示意瓦史托德,下一瞬,一枚红色的虚闪在大虚的指尖凝聚。
“现在你们中唯一的队长已经丧失了战斗能力,而你,不过只是一名副队长而已。”
“是吗?”银歪了歪脑袋,笑容更甚,“瀞灵廷研究所所长先生,我说你怎么一次又一次犯蠢呢。”
话音刚落,千本樱的卍解语在暮沢凛的后背响起,再看地上,白哉早已不见踪影。
数不尽的刀刃冲破皑皑白雪,裹挟着滔天的杀意,化作漫天飞舞的樱花,铺天盖地朝暮沢凛袭去。
一声凄惨的叫声划破天空,下一瞬,暮沢凛已成为了一个在刀山上滚过的血人。
“缚道之六十三,锁条锁缚!”森奈瞬步飞上高空,一击缚道将暮沢凛牢牢捆住,让其再无力逃脱。
而前一秒还病得昏死过去的浮竹,同市丸银一道瞬步闪现至瓦史托德旁,将这只大虚一前一后包围起来,防止它前去干扰森奈和白哉。
他们深知,白哉和森奈想要亲手了结这个朽木家的宿敌,不希望有别人插手。
“你不是已经……”暮沢凛顶着一张血肉模糊的脸,极其不甘地瞪向浮竹。
“你太高傲自负了,竟然认为队长级别的死神会如此轻易丧失战斗能力,”白哉冷声道,“还会认为那个银头发的家伙只有副队长的实力。”
“对呀对呀,”森奈笑嘻嘻地附和道,“阿银的计策果然有用,这样你就会主动现身了呢,倒是省的我们四处去搜捕你。”
白哉微微扬起下巴,站在高处垂下眼眸,下睨着被千本樱的冲击重重砸在地上的宿敌。
“去死吧。”
漫天的樱花花瓣汇聚于上空,随着白哉的手势,猛冲向躺在地上的暮沢凛,灵压和杀意揉杂,势不可挡。
“呵,”暮沢凛强扯出一丝冷笑,堪堪挂在脸上的皮肉随之震颤掉落下来,露出森森白骨,“我就算是死,你们朽木家的人也别想好过!”
说话间,空间像是被划拉开了一道口子,露出的黑腔仿佛有一道无形的手,卷过白哉和森奈,将两人拖向仿若黑洞的黑腔。
“大哥!”情急之下,一条绿色的藤蔓迅速从雪地中长出来,一把缠住白哉的腰,将他牢牢锁在原地,摆脱了黑腔无形的吸力。
“森奈!”
白哉伸出手,只抓住了一握冰冷的空气。
在黑腔即将完全闭合之际,市丸银瞬步飞入,随同森奈一起消失在了那幽深不见底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