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洛兰德努力说服自己否认了这个想法。
他尽力让自己清醒,费力地拿着羽毛笔在牛皮纸上写写画画。
最后一笔落下,洛兰德已经感受到自己额头滚烫的热度,他的太阳穴传来阵阵的刺痛,在失去意识前,他似乎看见门口进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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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又是他!孩子…”庞弗雷夫人头疼地说,“这孩子真该好好休息一下!”
德拉科紧拧着眉,抿着薄唇低头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好了、好了,把他放到这来,”庞弗雷夫人从德拉科手里扶过晕倒的洛兰德,“虽然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但他的体重也还是过于轻巧了!”
被安置在床铺的不久后,洛兰德猛地睁开双眼,那双墨绿色的瞳孔里弥漫着警惕。
见到自己周身的环境,洛兰德冷静了下来,侧过头看向德拉科。
“你醒了!”德拉科看起来有些焦急,“你发烧了,这是庞弗雷夫人拿来的药,快喝下去。”
洛兰德摇了摇头,“不用了,这对我没用。”
“什么?”
洛兰德附在德拉科耳边道:“还是那团黑雾,这些魔药会被它吞噬的,对我并没有用处。所以——”他停顿了片刻,目光停留在另一张床位熟睡的西奥多身上。
洛兰德下了床,趁着庞弗雷夫人不注意,把属于自己的那瓶药剂和西奥多床头柜上的空瓶子调换了位置。
在德拉科震惊的眼神中干完这一切后,洛兰德又爬上了床。
“不过很抱歉…”洛兰德叹了口气,“又给你添麻烦了。答应你的今天下午的那件事可能也完不成了。”
德拉科摇了摇头,“不,你不用跟我抱歉,你现在需要休息,洛兰德。至于其他的事情就以后再说吧。”
洛兰德嘴角勾起一个虚弱的笑容,“多谢。虽然我在医疗翼待着并不能减轻我的病情,但我不得不为你所知道的那件事保密,所以…我可能得在这里待上一天,你先回宿舍怎么样?”
德拉科思考了一会,“我不能在这看着你吗?”
洛兰德无奈地撇撇嘴,“除非你想全程观看我进入睡眠的过程的话。”
“…好吧,祝你早日康复,洛兰德。”德拉科和洛兰德道别后就离开了医疗翼。
病床上,银发男孩先前装出来的虚弱一扫而空,事实上,他随时可以从医疗翼逃跑,也还有一大半的精力去完成那顿下午茶。
不过…在见到德拉科的时候,洛兰德总是能想起那张记录着秘辛的纸条,他暂时没有找到处理这件事情的最佳办法,他能做的似乎只有躲着那个窃密的“盗贼”。
他叹了一口气,从床头柜取下自己的书,打算看看书休息一会就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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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斯莱特林休息室,德拉科才猛然想起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情。
对了、那张纸条!
德拉科并不是个善于感知他人情绪的人,但事实摆在这里,他鬼迷心窍记下的那张字条没了,洛兰德虽说没有什么激烈的情绪表现,但德拉科就是能莫名其妙地感知到洛兰德细节细节上的变化。
他的眉间拧成了川字。
闻色赶来的小跟班克拉布和高尔分别站在他两边。
“哦,发生什么了,马尔福?”
“……你们有没有见过一张纸条,牛皮纸的、上面的自己有点潦草?”德拉科话未等两人回话就抢先说道,“噢,梅林!问了你们也没用,我该知道的!”说罢,他自暴自弃一般气势汹汹地走了。
克拉布和高尔面面相觑,刚准备抬脚跟上,却只见德拉科又返了回来,“噢!梅林!”德拉科努着嘴离开了斯莱特林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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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急匆匆地向医疗翼赶去,黑色的袍子在身后飘荡,那摆动的幅度甚至快要赶上被称作“老蝙蝠”的斯内普教授。
气喘吁吁地到了门口,德拉科刚准备抬手开门,门就先一步被人从里面打开。
看到熟悉的银发,德拉科愣了一瞬,“洛兰德?你要去哪?”
洛兰德:……
洛兰德莫名感觉有点心虚。他干笑两声,“最近天凉了,医疗翼的人也变多了,我不喝药还要站着人家的床位的话,实在是太令人厌烦。”
德拉科拧了拧眉,“可你也生病了不是吗?生病了为什么不能在医疗翼休息?”见洛兰德没有返回医疗翼的意思,德拉科叹了口气。
“哦好吧!那就回宿舍休息吧。”
洛兰德点了点头,走在德拉科身后。
这一路上,德拉科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想说点什么,又因为某种原因无法开口,看起来烦躁异常。
“对了,德拉科,你回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洛兰德敏锐地察觉到德拉科的神色变得更加纠结,面上已然泛上了淡淡的红晕。
他心下了然,那就是和那件事有关了。
德拉科吐出一口气,“回宿舍再说。”
而洛兰德也善解人意地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