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冷剑光寒,杀气凛苍穹。
剑锋反射出的寒光衬得砚茗珂得脸色苍白得可怕,他身无佩剑,只这么赤手空拳与苍梧清对峙,气势却半分不减,更无半点退缩之意。
“非要如此吗?”他闭了闭眼,很快又睁了开来,很轻地叹了一口气:“太子殿下,君臣同僚之间兵刃相向,未免太过难看。”
“君臣?”苍梧清轻嘲道:“此地除了孤与爱妾,便只有擅闯东宫的此刻。”
他竟想用对付苍梧淮的办法对付哥哥!
“殿下!”浮瑶猛地回过神,下意识抓住苍梧清持剑的手,惊愕道:“哥哥不是刺客!”
“瑶瑶别怕。”砚茗珂安抚似的冲她笑了笑,俯身捡起一把东宫护卫遗落在地的长剑,直指苍梧清:“今日就是把刺客这个罪名坐实了,我也要带你出去。”
“做梦。”苍梧清被他用剑指着,勃然大怒:“砚茗珂,既然你求死,孤便成全你!”
说着,竟持剑飞身而来,径直朝砚茗珂刺去!
砚茗珂见他逼命而来,脚下一蹬,轻而易举闪身避开,继而掠至床边,伸手牵起浮瑶的手,二话不说就要离开。
苍梧清哪里肯依,眸中厉光如刃,手中利剑直取砚茗珂的要害,一招一式,尽是杀招。
浮瑶吓得花容失色:“哥哥小心——”
她的话音还未完全落地,被砚茗珂拉着胳膊闪到了一边。
“太子殿下,收手吧,如此行径并非君子该为。”砚茗珂护着浮瑶匆匆拉开与苍梧清的距离,声音低沉而严肃,他从来脾气温和,甚少露出如此神情,显是恼怒到了极点。
“我从来不是什么君子。”苍梧清嘲讽似的笑了笑,道:“父皇从前总说砚卿文韬武略,不仅有治国辅政之能为,一身功夫更是不俗,乃当世奇才。只可惜如今的你已无当年实力,莫要妄想把人带出东宫。”
砚茗珂自幼习剑,剑法一度登峰造极,可惜当年赴任途中的一场恶战过程中消耗颇多,之后又昏迷数年,如今的功体尚不及当年二成,一开始虽还能与苍梧清战得走来有回个分不出高下,可数招之后,已显疲态。
“哥……”浮瑶攥着衣角,眼睛眨也不眨紧盯着砚茗珂,又急又惊道:“哥哥,你旧伤未愈,不可如此消耗!”
“……”砚茗珂听而不答,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也没有,只沉默地化解掉苍梧清一式式逼命杀招。
相比之下,苍梧清却显得颇有余力:
“砚卿,你不是孤的对手,停手吧,孤不想在浮瑶面前杀你。”
砚茗珂不但没有停手,反趁他分神提剑刺向他的要害:“从前是我这个做兄长的没有看顾好她,可是现在,亲眼看着她遭人逼迫,我又怎能无动于衷?我的妹妹,绝不可能再受制于人!”
“既然如此,那就莫怪刀剑无眼!”苍梧清挥剑挡下他的攻势,同时手腕一挑,长剑向前一推刺入砚茗珂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