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平创真现在真真切切意识到狱寺隼人这回做过头了
他们把南灵当什么?
如果是狱寺一个人犯浑,一时间偏执就算了,这么一群人竟一致干出这样的事。
他们到底在想些什么?他以前陪住院的狱寺隼人的时候也没觉得这群人这么不正常啊。
“为什么要去找她?!”
被众人围着质问的云雀恭弥懒怠冷漠地掀起眼皮
“我想去便去。”
“云雀”,里包恩警告道:“别忘了我们计划”
“别再打草惊蛇”
他们可是要同这个世界抢人的。
一旦有人知道他们打算将南灵忻子带到十年后,和泉澈白首当其冲便是阻力,更遑论还有夜斗和绫小路清隆他们
“到时间,我们会得到想要的”,下巴上有道刀疤的山本武背着剑靠在墙上,褐色皮肤下肌肉处于随时可以喷张的状态
云雀恭弥掐住尾指上几乎陷进肉里的戒指。
黑耀一战后的庆祝宴上,他本打算将这枚刻有narcissus的戒指戴在她的手上。
锋利的凤眼低垂看着泛着银光的戒指
可如今过去了多少年,这枚戒指就戴在他手上多少年。
中途它从无名指换到尾指,再在战斗时被用力的尾指崩坏、修复、再损坏、再修复......
非她不可吗?
过往里多年里,他不止一次听到这种声音
他冷冷睨了眼问话的人,未曾回答过一次
一个连彭格列最强守护者、纪风财团创立者都不知道答案的问题
毕竟,他已经记不清那个人了
连人都记不清,如何能知道那个人到底在他心里占了什么位置
他只是十年如一日像朵无拘束,不被束缚,独立孤高在天空中漂浮的云。
只是会偶尔停下来修复戒指,在戒指上一遍又一遍刻着水仙花的字母narcissus。
他从未料到有一天能回到十年前
沢田纲吉在穿越前找上他,他们商议好“穿越计划”——将十年前的沢田纲吉及守护者传送到未来,携带彭格列戒指对抗密鲁菲奥雷家族。
而后,他就听到沢田纲吉关于南灵忻子的计划,他无甚所谓地听到最终决定后,便不在意地转身回去处理交代财团事物。
那个人的身影早已模糊淡泊,可在脚步每在十年前并盛的土地上丈量一寸,那个人的身影便清晰一分。
借着收保护费的时间他踏过并盛的每一处,云雀恭弥还是没能从逐渐明晰的身影里得到那个问题的答案。
直到......在川平大叔的婚礼上
孤高的浮云被台上两位新人互换的戒指上的折光钉住。
周围是他不喜的喧嚣,掌声、呼喊声争先恐后涌入他的耳蜗
他掐住尾指,触碰到刻着narcissus的冰冷金属
明明是谢礼性质,毫无暧昧的戒指,在这一刻却被赋予了另一种含义。
教堂里被绿叶簇的白色鲜花散发着淡雅的香气芬芳,震耳欲聋的掌声久久未停
有什么在极速冲击着他大脑最迟钝的一角
尾指红痕加深,痛觉钻入骨髓
难怪当初他会在一众礼物中选择了戒指
难怪当时在礼品店草壁云矢的眼神那么复杂
原来,一切的缘由不是少年情窦初开,年少情深
而是,那么早,野兽便已认定了伴侣...
哪怕在心理创伤过后,封闭淡忘对她的记忆也不愿放手
透过台上相拥的两人间的缝隙,他对视那双清透的紫璃。
光线刺得他眼睛发疼,眼前画面变得模糊,可这时他才终于将回忆里那抹身影明晰,鲜活的、明媚的
回忆里的人伴着现实中的眼前人动作,一举一动挑动着他沉寂的心
不知不觉间,眼眶已经湿润
她远比他们预测的要离去的更早
在礼堂露台,光束透过幕布缝隙打下在地板上留下两个条阴影
他紧紧地抱住她捡回遗失的心跳,以往干涩冷厉的眼尾下垂,失而复得一词于他沉重的令人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