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辰溪：

99。

贝刀回复凌辰溪，赵宇（夺冠版）：

。。。

方以则坐在医院长椅上打字，在相亲相爱一家人群里发言：

【方以则：实名上网？@赵宇（夺冠版）@凌辰溪】

【赵宇（夺冠版）：我小组那个号，新号，没实名认证，顶多被别人认成高仿。】

【凌辰溪：我也新号，这可是我第一次小组发言，绝对不删！】

【方以则：...】

像想起了什么，方以则切回小组界面，把刚回复的话主动撤销删除。

【凌辰溪：@方以则，评论咋删了？都在几千万人看的比赛直播间里官宣了，现在后知后觉怂了？】

【方以则：...】

【凌辰溪：哎呀，怕啥。我全平台都帮你们看过了，大家都乐于做红娘。】

【方以则：怎么可能怕？大不了冲我来，全给他们怼回去。】

方以则霸气回完群里的消息，手机屏幕停在小组界面，惴惴不安。

凌辰溪和赵宇的小组号是新号，但他的不是。

万一被季时泽发现...

方以则自己都记不清三年里，他用这个号发表过多少中二言论和深夜十二点emo文学。

“检查结果出来了。”医生拿着病历，示意方以则一起进办公室。

“还有心情笑。”医生看着坐在办公室里刚做完检查的季时泽，无奈开口：“你们年轻人啊，都这么不爱惜自己身体。”

季时泽看了眼手机，在方以则进门之前，把新发现的贝刀这个账号移进了特别关注里。

“检查结果怎么样？”方以则朝医生担忧开口：“封闭针的后遗症严重吗？”

“算是运气好，各项检查指标没有超正常值太多，用药好好调理几个月就行。”

方以则松了口气。

“但检查结果也显示，这位手腕的肌肉劳损程度已经远超同龄的正常人。”医生顿道：“我听说你们都是职业选手？”

“对。”方以则道。

“那我能理解为什么肌肉劳损程度这么严重了。”医生开口：“这次封闭针的副作用虽然小，但是对要求高精细化的项目来说，影响也不可忽略，尤其是手腕已经在这种劳损程度下，如果还想继续打的话，手术是唯一的解决办法。当然，术后恢复的效果因人而异，我们能做的只是尽可能完美地完成手术，并不能保证一定可以重新上场。”

方以则沉默，像吃了一颗外甜内酸的夹心糖，心里五味杂陈。

他撞大运似地躲过了封闭针的副作用，却依旧没迎来与季时泽再打久一点的时光。

“做完手术恢复时间是多久？”季时泽开口。

“至少三个月，并且在这段时间不能进行任何一点高强度手腕工作。”医生看着检查报告开口。

“好。”季时泽开口，“我回去协调好时间，会再与您联系。”

*

回程的时候方以则开的车。

临近晚上，路口的红绿灯处愈发拥堵，方以则坐在驾驶位上，跟着前方的车流一起挤牙膏似的前进。

在临近基地前的路口处，季时泽看着路边的标牌，开口道：“去海滩玩玩吗？”

“不用。”方以则摇头，想了想继续开口:“我其实没有你想得那么脆弱的。”方以则在脸上画出一个笑容，紧了紧手中的方向盘：“今天能和你一起拿冠军，已经很幸运了。”

最近，方以则遍历小组帖子，总算模糊找到季时泽对他过度保护的原因。

不管季时泽是不是打算一直把他这样当小孩下去，但他自己的状态不能表现得那么让人担心。

季时泽眼里有片刻怔神，似乎还在和他印象里那个小孩做着比对，半晌道：“挺好，回家吧。”

方以则愣神，半晌才反应过来季时泽说的家是哪个，脸上燥热一片：“今天不是还没正式放假吗？应该回不去吧。”

季时泽似乎终于想起来这事，叹道：“可惜了。”

方以则像想到了什么，喉结上下滚动，伸手找季时泽要手机，呢喃开口：“给我。”

季时泽没问，规规矩矩交过去：“指纹解锁就可以。”

“？”方以则：“只是暂时帮你保管，我又不查手机。”

半晌又道：“你多久录的我指纹？”

“那天晚上。”

方以则：“？”

“数豆豆。”

方以则：...

他就不该问。

晚上的气温似乎还没完全褪去，方以则打开了窗，寒风吹进，良久才把心里的躁动压下去。

他把季时泽的手机放在了靠他的那一侧，又拿出自己手机在多个APP里来回切换，最后点进战队大群里发消息。

【方以则：@赵宇（夺冠版）@凌辰溪@贺西@辛羽，链接：假日别墅四室一厅一厨两卫（扫码即可，当晚入住）！！！】

【方以则：二维码.jpg】

【方以则：钱已付，请你们免费度假一日游，时限今晚。】

【贺西：？】

【辛羽：惊讶捂嘴.jpg】

【凌辰溪：猥琐笑容.jpg】

绿灯通行，方以则放下手机。

等到最后一个红绿灯时，季时泽看着前方不远处漆黑一片的fcg基地，眼神有些疑惑。

方以则倒是对此很满意。他打开手机，战队大群里最后一条新消息在十分钟前，是赵宇发的一张图片。

【赵宇：图片】

【赵宇：行李打包完毕！我们走了。@方以则@free，你两玩得愉快！】

方以则熄屏，喉结吞咽几下开口：“刚经理发消息说，他们晚上去庆祝了，不回基地，让我两回去后自己看着办。”

季时泽看了眼自己被上缴的手机，笑道：“这样啊。”

方以则带着做贼心虚地小声：“嗯。”

*

到了基地，方以则和季时泽打着手电，摸黑上了三楼。

一路上去，没看见其它任何一个人，连做夜宵的阿姨似乎也已经提前下班。

整个基地只剩他们两个人。

方以则暗自惊讶，虽然赵宇这样做让他很好办事，但是...

正想着，方以则就被拉进了一个房间。

季时泽开了灯，房间的样子方以则无比熟悉，十多天前他才来过。

“憋什么坏招呢？”季时泽抵住方以则，诱惑开口。

“你自己说的。”方以则不装了。

季时泽太敏锐了，他稍微刻意一点，就会被马上识破。

“我说什么了？”季时泽不让方以则离开墙，眼神扫过床头的柜子，又重复了一遍：“你想对我做什么，嗯？”

“想和你一起睡觉。”方以则放弃抵抗，抬头。

季时泽轻笑，眼神漆黑一片，像要把一切都吞食入腹，低声问道：“还有呢？”

“没了。”方以则摇头，“在家的时候你自己说的，只剩两个人的时候可以一起睡，我还差1339天没还。”

...

方以则抬眼去看季时泽的表情，虽然不是在家一起睡的，但好歹满足了一起睡的条件，并且现在晚十点，也满足早睡条件。方以则希冀看着，希望季时泽能放宽点要求，让他多还一天。

虽然在一起了，但总欠着也不是个事儿。

“小则。”季时泽缓缓叹气，摇头。

下一秒，方以则感觉天旋地转，回过神来时，他整个人已经全部躺在了床上。

这下方以则总算想起来他答应季时泽的另一件事。

对，他们已经夺冠了。

床头的柜子被打开，接着是解开塑料袋的声音。

方以则看着季时泽把袋子里那两样东西随手甩到床上，眼神晦暗，俯身朝他袭来。

“要还债，还是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