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三日,上阳收到一份紧急情报:西川锁关城守备军不足两万,无法抵御匈奴十万大军,请求陛下派遣两万锦衣卫前去增援。
文昌帝坐在龙椅上,注视着大臣们焦急万分的神情。
“锦衣卫全城出动,这、这是保护陛下的亲兵啊。”
“是啊,陛下能答应吗?”
“锦衣卫也就不足两万,那可是十万匈奴兵。”
卫将军听从指令率领三万守备军守在西川边境。
萧玟与顾抚远上阳边防线,发现上阳匈奴兵力竟不足两万人。
顾抚远看清匈奴兵力后,心中一惊,连忙大声喊道:“王爷,情况不妙!我有一种强烈的直觉,他们的真正目标一开始并不是上阳城,而是西川!”
萧玟听到这话,脸色凝重,沉思片刻后,果断地下旨道:“全军听本王号令,留下四万将士镇守在此地,一切听从指挥使的调遣。其余人等随本王杀回西川!”
卫将军三万守备军面对十万匈奴兵,根本不堪一击,上阳边境与西川边境距离甚远,大军都是步兵擅长骑射的又留在西川,最快也得半月才能赶到,锦衣卫虽然不足两万人,但有战马善骑射支援速度会快些,于是急报一封,借陛下派锦衣卫支援。
就在这时,文昌帝开口说道:“朕觉得不妥,锦衣卫是朕的亲兵,守护皇城守护朕的。”
“朕给平川王十五万守备军任由支配,还不够吗?如今就连朕的锦衣卫也不放过了,”文昌帝皱眉道:“告诉平川王,自行解决。”
大臣们听到这番话后,顿时沉默不语,无人敢发表意见。
文昌帝见状,挥手示意道:“退朝。”
文昌五年,冬,十七日,没有援军,顾逸骁兄弟两人未能撑到萧玟赶来,战死锁关。
十二月初,叶若楠才得知此消息,由于匈奴频繁骚扰,顾抚远无心送儿子尸骨回家,就埋在了西川边境。
刘管家老泪纵横,涕泗横流地说道:“夫人,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叶若楠的心如同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疼痛难忍,她垂着胸口缓解疼痛,她从未想过自己的两个儿子会在战场上牺牲。
“夫人,请节哀顺变。”家丁和丫鬟们纷纷劝慰道。
她擦干泪水,想起了她唯一的儿子,不能再有任何闪失了,于是对刘管家道:“安安,安安还在学院里,你将他接回来吧。”
“老奴这就去。”刘管家恭敬地应道。
此时,书院内,顾怀安正在书桌上画画,一旁的学生们则在窃窃私语。
“哎,哎哎,听说没,顾怀安的哥哥死了,是战死的。”
另一位学子道:“你怎么知道。”
“我爹告诉我的,还能又假,”随后转向顾怀安,见他嘴角挂笑,“看他那高兴样子,说不定不知道呢。”
顾怀安的耳朵非常敏锐,他突然听到有人说自己哥哥死了,心中一惊,手中的画笔也停了下来。他转头看向那个说话的学子,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疑惑。
“你哥才死了呢!嘴巴给我放干净点!”顾怀安怒声呵斥道。
“呦,顾怀安,你不知道啊,你娘没告诉你吗?”另一个学子挑衅地说道。
“你哥死了!”那个学子再次大声重复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得意。
顾怀安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些人,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悲痛。他猛地站了起来,眼中闪烁着泪光,颤抖着嘴唇问道:“你们说什么……再说一遍……”
一个学子指着他道:“他哭了,小哭包又哭了,略略略,小哭包……”
惊辞在梧桐殿内继续道:“两位公子战死后,我家主子就成了独苗,官员无一不看顾家笑话。”
萧珩道:“因为顾怀安从小被侯爷宠到大,一无是处,日后承袭制的官位也轮不到他。”
“这事对我家主子打击很大,如果我家主子对陛下大不敬,还请陛下不要斤斤计较。”
“你来这就是跟朕说这事的。”
惊辞点点头,萧珩让惊辞放宽心道:“朕不与他计较。”
惊辞看着萧珩道:“属下谢过陛下。”
此刻,远在边境的顾怀安坐在站坟冢前,抬头望着天空,微风吹拂他的一角,刺骨的寒风钻进他的袖口,他丝毫不在乎这股寒意。他轻声说道:“大哥、二哥,怀安来看你们了。”
顾怀安举起酒缓缓地将酒洒在地上,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萧家老皇帝死了,被匈奴砍死了,二哥你说解气不解气?”
“那个萧珩,他被那老皇帝养在宫外,他爹无道,他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大哥,我这样讲话,你别骂我,好不好。”顾怀安低下头,眼角的泪花滴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