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年轻气盛的庄稼汉当时就心头火起,寻到戏班里的人动手殴打!
戏台前不明就里的百姓本还上前拉架,知晓缘由后纷纷避之不及,各自散去。
热闹拥挤,人满为患的一出好戏,因村民和戏班的对拼,被迫终止!
戏班的人当然敌不过时家村众多村民,多数被打至重伤!残废!
打出人命前,村长时贤姗姗来迟。
“好了!事情湘儿已说与我听,方才我已带人把戏子拿了,其他人,赶他们走吧。”
“贤叔,您不能……”
“我戏班众人被你们不分青红皂白悉数打伤,你们不赔礼道歉,不予赔偿,反倒扣押?!这是何道理!”
班主捂着眼睛扶着腰替自己讨公道,时贤听他不服,反倒来了脾气!
“你们做出这等腌臜事,吓坏我的外孙,败坏我时家村的名声!”
“我不开罪你们,反倒被你开口讹诈?道歉?赔偿?”
“现在名声事小,惹了神灵不快,降罪于我等,该当如何?!”
“这两人行此龌龊之事,伤风败俗,玷污神灵,便是不敬,亦是不详!”
“今日,我便当着各位父老乡亲,按我村规,将两人沉塘!祈求神灵原谅,以儆效尤!”
“你们怎可如此草菅人命!你这不是……唔……干什么……你们……你们眼里……可还有……王法!!唔~”
班主气愤不已,正要说几句,就被村民一边一个架着,捆了手脚,堵了嘴。
班主挣扎不过,随着人流,被架着来了河边。
终于见到自己手里当红的两位角儿,同样被绑了手脚,脚边还各自绑了一块大石,班主心底彻底凉透!
有村民按村长的吩咐松了几人口中塞的东西,班主见唱花旦的阿筝眼底已是一片湿润。
“您含辛茹苦养育我们,教我二人唱戏,有口饭吃。如今被我们连累,实非我二人所愿。”
“我知道,我都知道……”
“我和晓川受您一场恩情,如今看来今生已无缘报答,只能来世,再多补偿。”
班主已是泪湿满襟,阿筝和于晓川都是他捡来一手养大,虽然学戏时严苛,也都是为了她们好。
如今好容易苦日子熬出头,却没想到遇见时家村这群煞星!
“师父……我……错了。”
班主摇着头,哭的不能自持。
“您总训诫,让我谦逊收敛。是我高傲自大,害了您和师兄弟们,祸及阿筝。”
“可我不悔!”
“今生来世,生生世世,我都愿与阿筝相守相爱。”
“不孝子于晓川自知大灾难逃,不能给您养老送终,如今又连累师门一场,求您原谅。”
班主的哭声痛心疾首,河水映着如血残阳,衬得他更加悲戚。
凉风吹过,河边的芦苇随风摇曳。
时贤大度的给了三人临终道别的时间后,挥手让人执行。
班主心痛难当奋力挣扎,竟挣脱了看守的村民!
“晓川!筝儿!”
村民众多,班主只挣开跑出几步,又被按了回去。
“师父!!”
于晓川最后一眼是看着班主被三五个村民按倒,脑袋被踩在地上,双眼通红,嘴角溢血!
时贤见有了变故,不再顾忌许多,点了几个人,把两人连同石头一起丢进河里!
噗通两声,水面一时激荡不已,水花四溅!
“我的儿!我的儿啊!”
班主叫喊的撕心裂肺,他怨愤的看着四周!
“你们欺人太甚!说什么不详!不过是你们容不下两个痴心的孩子!”
“你们早晚要遭报应的!早晚,要遭报应!哈哈哈哈!你们都要遭报应!到时,都要给我儿陪葬!都要给我的川儿筝儿陪葬!”
时贤见他状似疯癫,一时皱眉!
“贤叔,这人……”
“连同戏班一起赶出村去。”
“好。”
几个人上前要再次架班主,却都被他或是推倒或是搡开,竟然没人能靠近上前!
“赶出去!”
“是!”
班主最终双拳难敌四手,直到他被村民拖走好远,时贤耳边还是那疯癫的诅咒!
“你们都要遭报应!都要给我儿陪葬!都要给我的川儿筝儿陪葬!哈哈哈哈!你们早晚都要遭报应!!”
河面重归平静,时贤站在原地看向河面的眼底,满是阴沉。
眉头皱成川字仍不能平复心底的烦躁和,隐隐的一丝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