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看到你们两个关系这么好,我就放心啦~”你笑眯了眼,嘴角两边泛起淡淡的梨窝。
行吧,恋人由着你绕过“话题”而耍的小心机,两个人的关系可以勉强在你面前装作还不错的模样。
但情敌就是情敌,永远不可能成为一家人。
他们能迁就你,绝不会去迁就对方,竞争关系永远存在。
罗西南迪揉了揉你的头发,起身将你放进库赞的怀里,想要去压抑自己内心升腾起来的烦躁。
他的接受能力可比他们这些大将强多了。
他走向窗户边,点了根烟,微风将浅浅的烟雾吹散,辛辣刺激的味道充斥着他整个口腔。
你和库赞以为对方一时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却不知道罗西南迪心里其实想的是其他事情。
你对自己的感情彻底摆烂了。
库赞试探性地用罗西南迪刚刚紧紧抱住你的姿势将你捆进他的怀里,对方身上淡淡的咖啡香味萦绕在你的鼻尖,你变换了一个觉得更舒服的姿势,一个能听见快要四十岁男人心脏越跳越快的姿势。
反正你彻底摆烂了。
“罗西,你去找他了吗?”
“嗯。”他重重吸了一口手里的烟才回答你。
“身上的伤,是他弄的吗?”你抿了抿嘴,脸上的情绪被库赞捕捉到。
罗西南迪沉默了两秒钟:“不是。”
是那个人的手下弄的。
他被围剿了。
“谁?”大将青雉很疑惑。
“那你打他了?”你的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和诧异。
“打了。”
“还摧毁了他的一桩生意。”
库赞:what?
“那你身上的伤……”
“他的手下围剿了我,逃出去以后又遇到了四皇凯多。”
“凯多?”
你不认识凯多,也不知道所谓的四皇是什么,但听见库赞严肃的语气,隐隐约约能明白其中问题的严重性。
罗西南迪徒手灭掉手中的香烟,吐出最后一口雾气,走到你面前,与你保持了一点距离,蹲下:“多弗朗明哥在找你。”
“你之前出现在报纸上,虽然面容模糊不清,但是认识你的人一眼就能认出你。”
是那张被黄猿抱在怀里时的报纸,你本人都不知道自己被偷拍了。
“多弗朗明哥?”毫无存在感的青雉大将终于得知了你们两个刚刚讨论的对象。
“虽然他不确定,但前几日确实以七武海的身份来到了马林梵多。”
“不过波鲁萨利诺拦下了他。”
多弗朗明哥没有说明突然来到马林梵多的理由,说自己只是路过,顺便看看马林梵多有什么特产能够带回自己的国家。
但是马林梵多盛产海军。
他刚好收到对方要和凯多进行交易的消息。
库赞感受到你呼吸中传来的变化,他紧皱着眉头,又不知道该怎么去插入这段对话,空气好像凝结了般,气氛有些微妙,你们的话题沉默了好几分钟。
你问:“多弗朗明哥……他受伤了吗?”
罗西南迪与你四目相对,他暗金色的眼眸流淌着缱绻的爱意,伸出手抚摸你有些窘迫无措的脸颊。
脸上的泪痕还很明显。
此时的氛围奇怪又压抑,库赞抱着你,罗西南迪蹲下抚摸你的脸颊。
“恩,我的刀刚好刺在他心脏的位置。”
历经十年,他的实力增长,静寂果实也得到了进化,这样的果实能力,天生就适合杀手和刺客。
一个完美的绝缘体,就此诞生。
以极低的存在感,在别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罗西南迪悄声无息的出现在多弗朗哥的面前,给当年的自己和你报仇。
多弗朗明哥看到他出现的时候瞪大了双眼,果然真人出现在他眼前让他的内心觉得更加震撼。
柯拉松还活着,意味着你一定还活着。
他从喉间溢出一阵短促的笑,觉得自己那个愚蠢的废物弟弟成长了,也变得狠心起来,换作以前的柯拉松,绝不可能对他痛下杀手。但又不是那么狠心,他虽然刺的是心脏的位置,却又很完美地,把刀尖控制在离他心脏只有一厘米的地方。
完美的力度掌控让多弗朗明哥感到惊叹,柯拉松看向他的眼神,就像是潜伏在阴影里蛰伏了许久的狼,那一刻他还以为死亡就要降临在他身上,隐藏在记忆深处的所有回忆如同走马灯般在他脑海里一幕幕掠过,最后定格在你死去带笑的面孔。
苍白的身躯,花白的羽翼,雪白的冬日。
唯一的颜色是从你心口涌现出来地一股又一股的红色鲜血。
他多弗朗明哥,竟然在这种情况下,第一次产生了就这样死了,或许是一种解脱的念头,起码不会再重复的去做那个、毫无头绪、毫无结果的噩梦。
“呋呋呋,你还是不够狠心啊,罗西南迪,和我们那个愚蠢的亲生父亲一样。”他讽刺着。
“想要给她报仇吗,那就再用力一点啊!”
多弗朗明哥是个疯子,他是天生的赌徒,他徒手握住柯拉松手里的刀,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样任由血液布满他的手心,然后带动着对方手上的动作,似乎想要更用力些。
罗西南迪皱紧了眉头,看着他眼底浓郁的嘲讽和戏谑,将对方轻轻一推松开了手里握住的刀,他确实不够狠心,因为他害怕你知道以后流泪心碎,再度离开。
多弗朗明哥什么也没做,死亡的威胁让他的后背泛起一阵密密麻麻的冷汗,虽然笃定了对方的“软弱”,但罗西南迪变强也是事实,在听见他说“因为她会难过”以后,多弗朗明哥手里闪着寒光的线条消失,干脆任由身体躺在了地上。
“少主!!”
这一次,多弗朗明哥放过了罗西南迪,也被柯拉松放过,恍惚记起他这个亲弟弟其实对他从未产生过真正的杀意,他看着手下惊慌失措的表情,看着罗西南迪慌乱逃离的背影对方穿的竟然是和他不同颜色的那件黑色羽毛大衣,像宣告着自己的归来,带着恨意往他心口上扎去。
“呵……” 手下的人放弃了对他的围剿,因为多弗朗明哥躺在地上闭上了眼睛。
他其实没有晕过去。
他的“家人”会关心他,但是凯多和凯多的手下不会,罗西南迪会经历一场恶战。
“Joker,Joker,Joker——”
“你让我很失望。”
“这不是你的实力。”
凯多的话语如风掠夺蹿到他的脑门,让他的头皮一阵发麻,他看着对方普通庞然大物般的身躯离开,眼皮直跳动。
逃不逃得掉全看柯拉松是否值得你带给他的“新生”了。
罗西南迪说怕你难过,证明你确实还活着。
听到了罗西南迪说的话,你面色如常,却在心里松了口气。
他只是说刺到了他的心口,没有宣告对方的死亡,那就证明罗西南迪报了仇也放过了自己深恶痛嫉地哥哥。
搞不明白情况的青雉大将看着眼前两个谜语人,头疼不已。
罗西南迪挑了挑眉,将目光往库赞移去了半晌,然后起身。
他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听见你絮絮叨叨地用温柔又小声的语气和对方说着什么,温热的水打湿了你洗脸用的毛巾,再走出来以后将你脸上的泪痕擦拭得干干净净。
经历了昨天下午的那一顿晚餐,萨卡斯基终于想通了一个事实,他暂时放不下你,暂时没有办法就这样放弃你。
昨天晚上他难得回到了自己的别墅里,那小小的房间里,还残留着你曾经在那里生活过的痕迹,床头的柜子,你还存放着当时他调查你的那份资料,萨卡斯基从抽屉里拿起,看着资料里你的照片,年幼又瘦小,看起来有些胆怯却十分可爱。
上面写着你的岛屿被海贼入侵,海军拍照的时候给你保留的资料便是这张有些拘谨胆怯的照片,一点也不像现在的你。
萨卡斯基看完资料后,没有犹豫,用岩浆果实能力将这份资料烧成了灰烬,夜色朦朦胧胧,从你待过的这个房间的窗户往外探去,刚好看见天边挂的那轮弯月,以及被月光照耀的有些杂乱的蔷薇花丛,比以往更加杂乱,绞在一起的藤蔓好像更紧了。
大将的喜欢虽然沉默,却也炽热干脆,直白得让人难以忽视。
他破天荒地准时下班,推掉了黄猿和青雉的工作,捧着粉色玫瑰来到了你的房门前,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才敲了敲门。
然而,开门的是那个瑟拉斐尔中将,唐吉诃德·罗西南迪。
罗西南迪揉了揉自己的眉头,忍住了想要一拳往大将脸上招呼去的冲动。
“进来坐吧。”
换作前两天的他,会毫不犹豫的把门关掉。
但昨天晚上看见你的眼泪以后,只要一想起你那张泫然欲泣的脸他就像是被触动了反射机制停下了那个举动。
反正你又不喜欢粉色玫瑰。
罗西南迪给自己新的情敌倒了杯冰冰凉凉的水,萨卡斯基不自然地接过水杯,那杯子里的冰块竟然迅速融化。
你同样有些不适应地接过了萨卡斯基的玫瑰花,从未想过像萨卡斯基这样的人也会给别人买玫瑰,毕竟你觉得对方是务实派,库赞才是浪漫派。
“萨卡斯基……”他的心脏随着你的呼唤跃到更高处。
“其实我不喜欢粉色玫瑰。”他头顶的帽子在这一瞬间好像怂拉了下来。
“我更喜欢你家门外那些被你精心照顾的蔷薇花。”
他看着你充斥着温柔笑意的眼眸,睫毛闪动的频率和他的胸腔共鸣,你的目光从粉色花束移开望向他时,瞳孔里绽放出的情绪比宝石还要瑰丽。
“老夫,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