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侦探社来了位特殊的客人。
如果诸伏景光知道这个人是谁,他多半会诧异于自己昨日的预感居然成真了,不过他现在是没空思考这个了——毕竟他已经在开车去往“脱衣舞俱乐部”的路上了。
毛利小五郎也很诧异。
因为这次来找他的只是一位笑容和煦,便衣打扮的男性——如果不是毛利小五郎让毛利兰带着柯南出门去了,随后这位男性出示了自己的警察证件,客气的和他商谈了几句,并且着重提到了一个毛利小五郎最近有些不太想提起来的名字。
“毛利先生和格兰菲迪先生是朋友,就以朋友的礼节拜访就好了,我只是想上门查清楚一些事情,不会让您为难的。”
风间裕也在协助了安室透的千岁家行动之后,就接到了来自安室透的另一个要求:安室透告诉他,格兰菲迪现在所住的别墅地下,有一个黑衣组织用来交换情报的密室,而在前几天,黑衣组织派杀手潜入别墅企图谋杀格兰菲迪和他的同住人朱利安科赛里,不过目前看这位杀手杳无音信的样子,这场有预谋的凶杀肯定是被格兰菲迪解决了。
而结合最近警方也没有莫名其妙的收到相关的举报或者空投嫌疑犯,安室透怀疑,这位杀手可能已经在物理层面上被格兰菲迪处理掉了。
无论在那个晚上发生了什么,这位格兰菲迪显然都不可能是什么寻常人,没有普通人能在面对杀手时还能自若处事,并且不声不响就把对方解决了,就算这个杀手在黑衣组织排不上号,那也是携带了热武器并且有一定搏斗基础的凶残之徒,若是格兰菲迪报了警,安室透可能会考虑让风间裕也适当的关注和保护一下对方。
但是格兰菲迪没有,他不仅没有报警,而看上去,他似乎也并不喜欢警察。
安室透在警方的档案库里用风间裕也的权限查阅有关格兰菲迪的事情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位先生的社会身份实在复杂得很,尽管他衣着朴素,从来不雇佣任何仆从,同住的也只有一个朱利安科赛里,但是他所拥有的财富和暗地里的人脉实在是无法让人不忌惮。
虽然琴酒说是因为千岁家的事情才注意到了格兰菲迪,安室透却根本没信他这句话,他很笃定,黑衣组织一定是早于千岁家之前就注意到了格兰菲迪,只是那时很明显处于观察阶段,直到千岁织衣奇迹般的康复之后,黑衣组织才终于正式把格兰菲迪列入了严密观察的黑名单。
所以格兰菲迪和黑衣组织到底有什么关系?他到底做了什么引起了黑衣组织的注意?
安室透不知道,但是他知道,格兰菲迪现在绝对不能出事。
对于黑衣组织来说,这个别墅的密室其实完全可以抛弃,但是因为格兰菲迪的存在,无论黑衣组织承不承认,这里都已经被迫成为了一个针对黑衣组织的“捕鼠夹”,黑衣组织无法判断格兰菲迪到底知道了什么,知道了多少,而在暗杀无法得手的前提下,为了不引起警方的注意,黑衣组织一定会谋求其他手段来杀死格兰菲迪。
所以安室透把自己的猜测转达给风间裕也和专门负责零这条卧底线的警局人员之后,风间裕也主持了一场秘密会议,最终敲定下来的方针就是,监视并且保护格兰菲迪的安全,但是不能过度的接近于他,否则这平衡的两方对峙关系,可能会被闯入的第三方警方而扰乱。
风间裕也是这个计划最适合的执行官,一是他本来就是安室透的联络员,二是他的权限足够高,可以应急调动人员与安排事情,不至于延误时机。
今天才登门找上毛利小五郎,也不过是因为要等格兰菲迪把黑衣组织的杀手后事处理好罢了,否则要是风间裕也上门的时候发现了什么端倪,他没办法假装没看见:毕竟很明显,格兰菲迪不是傻子,如果被发现了风间裕也有意包庇自己,格兰菲迪肯定会注意到风间裕也目的不纯,进而计划泡汤。
风间裕也不可能直接去见格兰菲迪,他必须找一个缓冲带,而这个缓冲带也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否则也会坏事。
所以风间裕也直接出示了警察证件,并且告知了毛利小五郎一些真真假假的事情。
“这位格兰菲迪先生身份成谜,和许多关系复杂之人有牵扯,警方实际上已经注意了他很长一段时间了,并且最近因为千岁家的长子千岁川端先生的缘故,我们确实也需要和他聊一下,不过这毕竟不是办案,所以只是寻常的聊一聊就好了。”
这番话也不算撒谎,实际上千岁川端还真的和警察局报过案,他怀疑他名义上的母亲千岁织衣和格兰菲迪存在不正当关系,并且列举了一些证据,其中就是包括千岁织衣以个人名义转让给了格兰菲迪大笔财产和不动产,千岁川端怀疑千岁织衣是在转移她名下的财产,他甚至信誓旦旦的宣称他的母亲在尝试谋杀他的父亲。
但是这毕竟没有证据,所以也没有立案,千岁川端肯定是雇佣了私人侦探来调查千岁织衣和格兰菲迪,这些证据是无法直接作为呈堂证供的,所以必须要先处理过才行,因而千岁川端就提前和警察局打了一声招呼。
风间裕也了解到这件事之后,稍微伪装了一下,以这个借口,顺理成章的找到了毛利小五郎。
他原以为毛利小五郎会大吃一惊,没想到毛利小五郎听完了风间裕也的话之后,陷入了沉思,风间裕也有些好奇的挑了挑眉毛,意识到了什么。
“毛利先生,你难道想起了什么吗?”
“没有,毕竟没有证据,不过警官先生,我确实一开始就觉得格兰菲迪这个人很奇怪,你也是警察,我就直接说了,我们过手过的许多案子,哪怕只是因为一句吵架就能进阶到杀人的大有人在,而千岁织衣与那个朱利安,却始终对格兰菲迪保持着一种热忱似的……忠诚,你们有想过这是为什么吗?”
风间裕也也顿时陷入了沉默,他毕竟是全然的局外人视角,零也是,因而面对毛利小五郎的反问的时候,他才蓦然发觉,他们似乎从来没有去深究过千岁夫人对格兰菲迪的感情是源自什么。
朱利安倒还好,从格兰菲迪落地在日本的那时候,朱利安就在格兰菲迪身边了,但是千岁夫人是日本名门贵妇,财阀大家女主人,她的丈夫显然和她也只是政治利益……这种见惯了世俗利益的女性,精明得厉害,怎么可能只是因为格兰菲迪治好了她就对格兰菲迪予取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