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生了!恭喜驸马,是龙凤胎呢!”医婆先是出来报喜,吴氏知道后长舒一口气,总算是放下心来。
柳怀远听着里面没了叫喊声,担忧道,“殿下如何了?”
“长公主气力用尽,晕了过去。”
医婆将擦拭好的孩子抱到了偏房,让几位长辈瞧过,柳怀远瞧着瘦瘦小小的两个孩子,心中还是放心不下李昭,一直在门口走动,又过了半个时辰,另一个医婆出来说道,“长公主没事了,只是晕了过去,已经让人喂过药,睡上一觉便好了。”
李昭这一觉属实是睡的久了些,自从夜里肚痛难忍开始,她就觉得整个人像是被人活生生撕开一般,听着医婆一直说着用力,李昭就有些恍惚,眼前什么都看不清了,只剩耳边一句句再坚持下,等到医婆说好了的时候,李昭总算是呼出一口气,整个人卸了力气晕过去了。
李昭悠悠醒来的时候,只见阳光从窗子外洒进来,四周静悄悄的,柳允朗趴在李昭床边握着她的手,见李昭醒过来揉了揉眼,迷糊道,“娘亲总算是醒了,可吓坏我和爹爹了!”
李昭刚想抬手摸摸柳允朗,就觉得小腹一阵疼痛,忍不住‘嘶’了一声,柳允朗伸手摸摸李昭的脸,“御医说了,娘亲现下不能动弹。”
慢月进来见李昭醒了,惊喜道,“殿下总算是醒了,您足足昏睡了三日,我这就叫人送些米粥进来。”
李昭只觉口中全是药味,微微张嘴甚至能觉察到一股血腥味,慢月上前道,“殿下生产时硬是不肯喊出来,将自己的嘴都咬伤了,还是缓缓不要说话的好。”
李昭虚弱道,“孩子如何了?”
“都好,是对龙凤胎,宫里的嬷嬷说像极了您和陛下小时候,乳母也已选好了,殿下就安心养身子好了。”慢月上前来替李昭上药,清清凉凉的药膏上嘴,李昭才晓得痛,还没说几句话,李昭又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次才是要了李昭半条命,她这些日子一直晕晕沉沉,望月几个得时时伺候着,府中所有事都顾不得了,只能一股脑地扔给了柳怀远。
柳怀远在李昭生产时足足请了三天假,只是李昭一直昏睡着,不知道柳怀远那几日担心她,一直睡在外间的小榻上。
这两个孩子生下来就有些体弱,因而一直没有取名,只哥儿姐儿的唤着,等到洗三过了,柳怀远来了李昭房中,商量道,“就这样哥儿姐儿唤着也不是个办法,不若咱们先给取个小名?”
李昭瞧着柳怀远认真的眼神,想了想道,“利莫长乎简,福莫久于安。‘简’‘安’两个字你觉得如何?”
柳怀远知晓李昭的意思,也只是叹了口气,“依你!”
这兄妹俩倒是静悄悄的,有时午睡醒了也不吵闹,只睁着眼四处乱晃,乳母们都说没见过这么乖巧的。
从春日到盛夏,李昭一直蔫蔫,尽管精心照料,可还是落下了病根,腰背处时常酸痛,御医轮流看过也不得根治。
这期间李昭和柳怀远一直是分房而住,在一起时也总是淡淡的,柳允朗看在眼里,这日回来后见李昭在院中懒洋洋的晒着太阳,他跑过去搂着李昭的胳膊问道,“娘亲是不是与爹爹吵架了?”
“怎么这么问啊?”
“爹爹与娘亲没有之前亲热了!”
李昭惊讶柳允朗的敏锐,这才发觉这些时日柳允朗总是缠着自己和柳怀远,她叹了一口气,问道,“那若是娘亲与爹爹吵架,你帮谁啊?”
柳允朗整张脸皱起来,纠结道,“为何不能像以前一样相处啊?我想要爹爹娘亲一直好好的。”
李昭看着柳允朗,就像看见当初自己,她想了想,认真道,“娘亲和爹爹之间确实出了些问题,但这不影响爹爹娘亲对你的疼爱啊!你依然是爹爹娘亲的孩子啊!”
“那有什么事说清楚不就好了?”
李昭将柳允朗搂在怀里,轻声道,“有些事不是说出来就可以解决的呀!”
“大人们真复杂!”
“好了,这不是你要操心的,你只要记住不论爹爹娘亲如何,你依然爱我们好不好啊?”
李昭看着柳允朗格外用力的点点头,跟着笑了出来。
对柳允朗的坦白总算让李昭能卸下些担子,她守着府里这片清闲地,不去在乎府外的事儿,日子就这样一日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