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可笑。
可笑的她擦擦泪,下一秒,朝方太衡走近,红着眼睛,委屈巴巴的拽了拽在这阴雨天,他略潮湿的大衣角,很低声下气的对他说:“如果你后悔了,想挽回我了,我可以原谅你这一次的,我可以原谅。”
他用的洗护用品都是高级奢侈的,他身上总是很香。
香的让她觉得他们现在很有距离感。
他高高在上,而她在这雨天狼狈不堪。
空气好像窒息了好久好久。
方太衡面无表情的答:“外面冷,别着凉了,赶紧回去吧。”
他没有接她的话茬。
看来是没有想挽回她的意思。
那今晚他到底是做什么呢?
想看她的笑话吧,看她现在还跟个傻子一样对他抱有期望,他心里应该满满得意吧。
有凉风拂面,瞬间清醒不少。
段好擦擦泪,轻笑声,抬起脚,忽的重重一脚踢在了方太衡腿上。
地面是潮湿的,段好高跟鞋上沾染了水汽,他高级定制的西裤上一道水痕划过。同时,方太衡吃痛一声,微弯腰。
段好哈哈笑,眼里含着泪:“你这混蛋以后离我远点!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小心我见你一次踢你一次!下次可能我会踢到你半身不遂。”
风吹过,她狠狠擦擦泪,转身,大步走进小区。
进小区,她眨眨眼,眼泪吧嗒吧嗒又开始掉。等走到楼下,她抬头看看季勉家里亮着灯,他应该在,不想他看到自己的怂样跟狼狈,她在楼下站立好久,情绪趋于平稳后,她用冻的发凉的手擦干净泪,才上楼。
她开门进去,客厅里除了季勉在,还有叶宴。
叶宴看她进门,朝她打个招呼,表情有些不自然。
段好没心情多想什么,看他一眼,怕他察觉出自己哭过,慌忙低头,跟他们打完招呼,她走进自己卧室,紧紧关了门。
叶宴等她进去,坐在沙发上,看向季勉,很惊讶,很小声:“她跟方太衡竟曾是男女朋友关系啊,她竟是方太衡的前女友啊!所以现在是她爸从高管位上退下来,方太衡就把她甩了?天呐,这个姓方的渣的可以啊。”
叶宴半年前跟朋友合伙开了家火锅店,半个月前装修好,今天正式营业。
今晚他请季勉过去试了试菜。
餐厅就在季勉小区附近,季勉下班先回家换了身休闲装,而后步行前往。
饭毕,叶宴说明天中午有场相亲,告诉季勉他曾见他穿过一件格子大衣他很喜欢,样式简单大气,想他借给他穿穿。
季勉没拒绝,让他跟他回家来找。
他格子大衣好多,谁知道他说的是哪件格子。
他们也是刚到家,刚才小区门口看到了方太衡跟段好,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四周空气太寂静,声音传播有些远。两个人应该没看到他们两个,毕竟太投入在当时的气氛里。
叶宴通过谈话自己咂摸出了来龙去脉。
季勉不想跟叶宴谈论别人的私事,他起身:“累了,想休息了,我的衣帽间在哪儿你知道,洗干净手再进去摸我的衣服。找到衣服就尽快走。”
叶宴:“知道您老爱干净,我会注意。”撇他眼,察觉着他从看到段好跟方太衡在一块后就情绪不高了,说,“段姑娘现在心情低谷期,趁虚而入的话,求的芳心的几率会特别大的。”
季勉眉头皱上去:“你烦不烦,我对她没意思。还有,我三十二岁之前是不会恋爱跟结婚的,我以为你知道。”
叶宴:“那你看到她跟他在一块,情绪突然低沉干什么。”
季勉看他一眼,懒得解释却又不想被他误会:“我不是情绪低沉,只是有些感慨为什么曾经那么神采飞扬意气风发的一个人,在爱情里那么迷失自己。”
可以为了爱情放弃梦想跟前程。也可以明知道欺骗,却愿意给原谅的机会。
让他看着她那种为爱情而活的人真可悲。
好像生活的意义就是爱情。明明除了爱情还有很多更生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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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勉家里的洗护用品也都是高级奢侈的品牌。
叶宴摸衣服前先去洗手,闻着香香的味道,嫩滑的感觉,感觉洗手都是种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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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太衡跟段好分开后,开车回了家。
到小区停好车,步入一楼大厅去按电梯,有人从身后叫住了他。他扭头看看从不远处沙发上起身的人,头皮略发麻:“你怎么过来了,为什么不提前告知一声?”
温静手里捏着小坤包:“我给你打过电话,你没接,就发微信留言了,也没看到吗?”
方太衡从大衣口袋里摸出手机看到留言,淡淡的语气:“太忙了,没注意手机。”
温静:“这样啊,我爸妈明天想请你到家里吃顿饭。”
方太衡望望她,美则美矣,甚至比段好更漂亮,女人味更足了一些。
培根有句名言:相貌的美高于色泽的美,而秀雅合适的动作的美,又高于相貌的美,这是美的精华。
温静举止更是端庄优雅,但他就是对她没法投入像跟段好一起时的那种演技,方太衡解了解领带,很扫兴的说:“我明天不一定有时间,近期工作特别忙。而且,我们刚开始交往没多久,就去你家做客我可能会比较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