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季勉看扁她。等玻璃杯内的水温适宜,段好仰头吃些感冒药,手撑着茶几起身,进了自己卧室。
紧紧关上门,没去床上休息,而是走到实木写字台前打开笔记本电脑专心致志的看了一些公司以往翻译过的资料。
她要尽快把工作做上手。
以前念书时她很聪明,老师讲过的知识一遍就能记得住,工作方面,她得相信事在人为,自己能把握的住,做的很好。
她看的很认真很投入,等感觉眼睛泛酸,揉揉眼瞥眼笔记本右下角的时间,十点半了。
从六点半看到十点半,四个小时了。
时间有时候过的真快。
她伸伸懒腰,摸摸自己脑袋,还微微烧着,睡一觉应该就没问题了。
快速去浴室洗个澡,她擦干身体吹干头发钻进了被窝里,心满意足的睡过去。
这心满意足的一觉并没有睡到天亮,凌晨十二点,她梦呓着醒来。
又高烧了,还伴随起了咳嗽。
此时全身滚烫,脑袋疼的厉害,难受的让她想哭。她从小娇生惯养,没多久,泪就掉了下来。
擦擦泪,她开始想她的爸爸,如果她的爸爸这时候在她身边就好了,会送她去医院,会把她照料的很好。
想会儿,她自嘲的笑,她对爸爸真是依赖惯了。都二十七岁的人了,还跟小孩子儿一样,真不可爱。而这么长久以来都依靠着爸爸,爸爸却从未依靠过她,也不知道这个大男人平日里发烧感冒的时候,会不会也想有人疼他关心他。
她真不是一个好女儿。从来只知道自己享乐。
发烧让她不由多愁善感起来。
十分钟过去,感觉自己越来越烧,越来越难受,段好擦擦泪,有些承受不住的从床上起身,穿好衣服,套上长款羽绒服踩着软底棉拖轻轻出了卧室。
她需要去趟医院。
深夜十二点多,自己出门看病有点害怕。想一想,段好朝季勉卧室走去,站在门口轻轻扣了几下门。
季勉很快开了门,穿了一身休闲的灰色卫衣,戴着眼镜,精神很好,看起来不像是睡下又起来的样子。
应该是还在工作中。
她爸也常睡的很晚。真不知道这些工作中的男人们精力怎么就那么旺盛的。
季勉立在门口,问她有什么事儿吗。
段好低眉顺眼,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又高烧了,特别难受,可以陪我去趟医院吗?现在很晚了,我自己有点怕。”
话说出口,真怕从季勉脸上看出他的不耐烦跟嫌她麻烦,但出乎意料,他没有这些表情,淡淡的说了句:“等我一会儿,我去拿羽绒服。”
利索的轻轻关门,不到三十秒,他身上套了件黑色羽绒服出来,“走吧。”
段好跟在他身后:“谢谢你了。”
季勉的身材特别好,他在前面走着,背影厚实的让人感觉踏实。
季勉送她去了附近的医院,也就是秦棠所在的医院,病毒性感冒,打了个小针,拿了些药,很快回来。路上,她坐在副驾驶,不知道是不是针起了作用,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
到地方,季勉喊她一声,她没应。喊两声,依旧没应。看起来睡得很香甜。
月色皎洁。
有些无奈的,季勉下车,把她从车里抱了出来。
段好穿着的羽绒服因为车里温度略高而把拉链拉低了好些,怕她冷,抱她出来前,他先低头帮她拉高了拉链。
她的脖子特别漂亮,拉到脖颈处,他在她脖子上停留片刻,很快转开。而段好算是他第一次公主抱抱一个女人,电梯间里,她瘦巴巴一团在他怀里,身上软乎乎,气息温热又甜腻腻,让他耳朵不由迅速红了下,有点后悔抱她上来,应该无论如何叫醒她的。
毕竟这样抱她上来实在太暧昧。
到他家所在楼层,电梯门开的时候,段好忽的从他怀里睁开了眼。
季勉跟她对视着,努力让自己语气自然:“醒了,那就下来吧。”
段好也跟他对视,对视好些秒,却丝毫没有下来的意思。
而没多久,在灯光明亮的走廊里,她竟就很突然的勾上他的脖子,脑袋凑近了他,轻柔的唇瓣抵在了他的唇上缠绵吮吸了好几下。
没一会儿,突然往他嘴巴里还伸了伸滑嫩的小舌头。
季勉心咯噔一下,眉头皱起。
想推开她时,段好的唇瓣这次已先撤离,随后她在他怀里蹭蹭,身子骨跟小猫一样软软的,嘀咕着,“你怀里怎么这么舒服,真舒服。”
季勉眉头皱的更厉害。
段好忽的闭上眼,用手摸摸自己的唇,“但你的嘴巴太凉了,方太衡,你的嘴巴跟你的心一样凉薄无情。我亲你可不是对你还有留恋,我是感冒了,要把病菌传染给你……”
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竟把他又当成方太衡了。
季勉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怀里的段好许久,真是烧糊涂,恋爱脑没救了的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