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梁老师不是趁机吃豆腐的人。”杜予旻松了口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柔顺地恭维,“但那体积毕竟看着吓人。”
梁淮榆怀疑地瞥了他一眼,有些质疑青年盛赞之下的用心。
果不其然,杜予旻下一句话就是:“能冒昧地询问一下,‘它’的尺度吗?”
“它”被杜予旻加了点重音,吐字时既含糊又暧昧。
梁淮榆发现青年今天换了件黑色的劲装,利落的打扮把腰线勾勒得更加清晰分明。
对方的瞳宛若凝着秋水,安静却荡漾地把梁淮榆看着。在这种仿若含情脉脉的目光里,“它”很快就跃跃欲试地想彰显存在感。
杜予旻留意到这点异常,发出了轻蔑的笑声:“梁老师,你七情缺失,一直站在制高点睥睨着人类。怎么现在,也起了跟人一样的欲望呢?”
打脸来得太快,让梁淮榆有些暗恼。
他狂傲自大,看不起那些被金钱、权力、地位等任何因素支配的碌碌众生。所以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被某个东西惑住。
尤其对方还是个男人。
傲慢被挫伤的滋味并不怎么好受,梁淮榆冷着脸,强行压制了蠢蠢欲动的东西。
他说:“我跟蝼蚁最本质的区别,是他们会被欲望支配,而我只会操纵欲望。”
这是相当狂妄的发言,但并非梁淮榆的自吹自擂。
他相信,美色这玩意儿,就跟他唾手可得的权力和钱一样,能随便被把玩或者丢弃。
杜予旻却笑了:“不对,我却觉得,梁老师欲望缠身呢。”
梁淮榆之所以能不在意金钱和权力,是因为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唾手可取。
但杜予旻,可不是他能弄到的囊中之物。
两人客套又假惺惺地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蓬勃的征服欲。
补拍完耽搁的戏份之后,剧情马上就要进入将军和权臣回京的片段。
在启程离开这座西北大城市前,几个年轻的演员准备组局搓一顿。
杜予旻在剧组里人缘很好,刚踏入包厢就被大家围着三三两两地灌上了几杯酒。
酒精下肚,芙蓉面立刻就敷上了薄薄的粉霞。
梁淮榆进门见到这幕,目光就锁在了暖玉似的面庞上。
“梁老师来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年轻的演员起身的起身,让座的让座,乱哄哄成一团。
在场只有杜予旻不动如山地钉在了座位上,肩背挺立笔直,低声问:“谁把他给请来了?”
怀弘新委屈地说:“我就是象征性一请,谁知道梁老师真会来啊!”
他站起身冲梁淮榆诚惶诚恐地打了声招呼:“梁老师好!您要坐过来吗?”
怀弘新本来也只是象征性地让个座,哪知道梁淮榆一眼也没管别人腾出的空位,还真朝这边走了过来。
男人温柔而无声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怀弘新懵逼地与其对视片刻,直到有机灵的人提醒:“两位主演是该坐一块儿。”
怀弘新拍着脑门顿悟:“哦,您请、您请!”
梁淮榆这才矜持地冲他道了谢,堂而皇之地坐下来。
方才那个机灵的演员便招呼道:“还有没有杯子?快给我们梁老师倒点儿饮料。”
“我来吧。”杜予旻倏地站起身,挽起袖子,驯顺地问,“梁老师想喝什么?”
梁淮榆从青年低垂柔软的眉眼,一直望到了宽松T恤微微敞开的领口里。
他微微一笑:“来点红酒。”
“好”
杜予旻就从容地打开了红酒的瓶盖,倾斜瓶身往他的杯中倒酒,凸起的腕骨和弧度流畅的酒杯一起呈现出漂亮的流线型。
梁淮榆狐疑地眯着眼,话里有话地说:“杜同学今天好乖。”
“我不一直这么乖吗?”
青年斜睨着他,偏狭长的凤眼生动的演绎了什么叫顾盼神飞。
梁淮榆没再说什么,熟练地跟其他演员应酬交谈。
三言两语间,一杯红酒下肚,梁淮榆的身上也随之热了起来。
但他很快意识到这燥热并非来自红酒。
男人低头朝桌下望去,便看到一只皓白的手状似无意地搭在了他的大腿上。
并逐渐有往裤缝里钻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