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弘新一张俊脸涨得通红,在侍应生迷惑不解的目光中,大吼了三句:“我是猪!我是猪!我是猪!!!”
“哈哈哈哈!!”
在场年轻人全都欢乐地笑开。
贝思晃了晃手机,腹黑地对杜予旻眨了眨眼睛:“我已经把他的糗样都录下来了。”
杜予旻笑着接话:“是打算下回发给弘新粉丝看吗?”
贝思用一种“受教了”的口吻一拍脑门:“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怀弘新刚好听见两人的对话,用一种极其幽怨的眼神盯住杜予旻。
青年干咳一声,装作没有注意到这股视线。
方才梁淮榆并没有跟着大家一起出去看热闹,他只是施施然端坐着,目光状似不经意地从青年线条优美的颈侧、背脊划过,最后才举着红酒杯抿了一口。
游戏重新开始,大家都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游戏规则是上一轮转到谁,那么下一轮就由那人来转酒瓶。
怀弘新带着还没臊过劲儿的热意,单手把酒瓶随便一拨。在众人期待或紧张的目光里,那翡翠色的空酒瓶转了两圈,瓶口最终落定在杜予旻面前。
“好极了!”怀弘新显然对有人陪自己倒霉感到很高兴,这损友呲着大牙,问道,“予旻,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杜予旻看他那摩拳擦掌的模样,就知道对方肯定没安好心。
“我选真心话吧。”他挑了个比较稳妥的路线。
看怀弘新一头卷发全部耷拉了下来,杜予旻极轻地笑了,改口道:“算了,要玩就玩刺激的,我选大冒险。”
“真的?不后悔哦。”怀弘新听到好友改变选择,重新露出满脸傻笑。
眼角余光里,梁淮榆似乎往这个方向偏了点下巴。
杜予旻面不改色地确认:“不后悔。”
怀弘新就笑嘻嘻地说:“不知道你听过pocky game没有?”
话音刚落,包厢里一堆年轻人就顿悟了,发出“哇哦”的起哄声。
见杜予旻脸上流露出淡淡的不解之意,马上就有人给他解释:“pocky game就是用一种叫pocky的巧克力棒进行的游戏,需要游戏双方从两头开始吃同一根pocky,谁先松口就算输。”
怀弘新迫不及待地苍蝇搓手:“予旻,在场这么多人,你就随便选一个,跟他一起吃pocky吧!”
“男女都行?”杜予旻问。
“都可以,咱不拘性别。”怀弘新大气地一挥手。
杜予旻就随意从盒子里抽了根pocky,懒洋洋地用两指夹住,凤眸从众人的脸上一一划过,似乎在挑选目标。
他夹着pocky的动作有种别样的性感,在被那双晕染着风流的眼扫过时,所有人都不由地坐直了身子,稍微有点紧张。
在场只有梁淮榆姿势慵懒地半靠在座椅上,带着几分势在必得地摇晃着红酒杯。
他觉得杜予旻没有不选自己的理由。
平时为了羞辱和玩弄自己,杜予旻是亲摸抱搂各种勾引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现下这么好的机会,青年没有理由会放过。
啊,等会儿究竟要不要当着众人的面拒绝他的邀请呢?
梁淮榆很想看看青年被拒绝后恼羞成怒的表情,但心里还有道更大的声音告诉他,要答应,要和青年咬在同一根巧克力棒上,两人的距离会因为pocky的缩短而接近,那水润的唇甚至可能还会不经意贴上……
杜予旻的眼神如梁淮榆所料,含着挑逗落到了他脸上。
红色的酒液在杯中摇晃的幅度没一丝改变,但杯壁上的五指却泛了点白。
就在梁淮榆做出倾身向前的动作时,那目光却转瞬移开了。
杜予旻笑眯眯地对怀弘新说:“既然是你提的大冒险,那就选你来跟我吃这根pocky好了。”
怀弘新偷鸡不成蚀把米,席间的演员们在泛起点遗憾情绪的同时,都不由拍桌大笑起来。
其间就属贝思的声音最大,她“哐哐”拍着桌子,不满地喊:
“该死的怀弘新,你是不是故意提出这个大冒险,想占我予旻的便宜!”
怀弘新被冤得六月飞雪,看着杜予旻用牙齿咬住了pocky朝他歪头,一张脸涨得比方才喊“我是猪”还要红。
跟杜予旻咬同一根pocky,好像,确实是他占了大便宜?
梁淮榆唇角带笑地盯着他们的嬉笑起哄,仿佛是再温良不过的前辈。
但那笑意却并未到达眼底。
在杜予旻咬着那根pocky,站起身的一瞬间,身后的男人忽然开口:
“玩游戏的时候还是需要记得收敛点。”
他一说话,玩闹的年轻人们顿时都肃静起来。
梁淮榆温和地指了指包厢右上角的摄像头。
怀弘新半是失落半是后怕地点了点头:“对哦,差点忘了这里还有摄像头,要是传我们聚众淫、乱可怎么办?”
他的话惹来了大家吐槽纷纷,有人提议要换个游戏和玩法。
梁淮榆眉间沉郁的阴翳终于散去,只是心情仍然不大好地端着酒杯抿了一口。
杜予旻把那根pocky嚼吧嚼吧吃了,在坐下来的时候,上挑的凤眼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