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淮榆姿态闲散地半靠在座位里,上下扫视着车外的青年。
他的目光从对方细腻的皮肤肌理和如藏琥珀的凤眼点过,随即便遣开了助理保镖,神态自若地反问:“好端端的,这是让我还什么东西?”
杜予旻冷笑道:“我的袜子。”
梁淮榆的桃花眼闪动着异样的光芒:“云逸好不讲理,袜子丢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他说着最无辜的话,唇角的笑容却高高扬起,恶劣得分明。
杜予旻半靠在车门上凝视着他,见这人还要装傻,突然就弯腰脱了鞋,把剩下半只袜子甩在梁淮榆怀里。
梁淮榆挑了挑眉:“这是……”
“赏你的。”杜予旻倨傲道,“下次想要,直接来求我。”
梁淮榆低低笑了几声,竟也没嫌弃,从外套口袋里拿出剩下的半只袜子,一块儿叠好。
杜予旻被他恶心个够呛,面无表情地瞥了那双可怜的袜子一眼。
见青年想走,梁淮榆及时出声问:“要不要坐下来和我一起吃饭?”
杜予旻本来是想拒绝的,但很不争气地闻到了身后饭菜的香味。
这味道不像是剧组的盒饭,也不像是一顿十几块钱的外卖。
他偏头望去,发现保姆车内支起了小桌子,上面摆放有琳琅满目的菜品。杜予旻只粗略看了一眼,就发现了蚌螺、桂花鱼翅、清炖肥鸭……
杜予旻:“……”
万恶的有钱人。
梁淮榆轻笑一声,给他拿了双一次性的筷子。
杜予旻也没有客气,抬着下巴对梁淮榆道:“让让。”
梁淮榆似笑非笑地给他让开位置。
杜予旻接过筷子坐在他身旁,率先夹了口桂花鱼翅。
透明的粉条被唇舌轻轻地含住,慢慢地吞进腹中。鲜甜的汁水在味蕾上滚过一圈,留下的都是满口桂花香气。
梁淮榆也不动筷,就那么默默地看着他吃饭。
因为尝到了美食,青年那双凤眼稍微瞪得大了点,泄露出细碎的星芒。
他吃饭的速度如风卷残云,但到底是世家门阀养出来的贵公子,挺直的脊背和优雅的动作依然刻在骨子里,吃相并不难看。
梁淮榆盯着盯着,视线不由地开始往下走。
杜予旻身上这件戏服很宽,领口随着夹菜的动作往下敞了点,可以看到衣领下隐约的锁骨线条和半截粉白色的脖颈。
那片粉红的肌肤看起来很适合留下吻痕。
梁淮榆眯眼漫无边际地想着,突然注意到青年吃饭的动作略微停顿了。
他的危机意识在此刻轰然炸响,身体比脑子更快地反应过来,朝后稍稍撤了一公分的距离。
“噗。”一声闷响,杜予旻的筷子直接扎进他两腿之间,深深地插在了真皮座椅里。
如果不是梁淮榆闪避得快,估计这筷子能直接废了他的兄弟。
饶是梁淮榆这种高危变态,此刻也不由惊出点冷汗。
他扯了下唇角,说道:“宝贝,你要玩它的话下手轻点。”
杜予旻把领口严严实实地掩上,轻哼道:“再看不该看的地方,我直接给它掰了。”
说罢,两手虚虚握着朝外扭,并发出了凶残的“咔嚓”配音。
梁淮榆拖腔带调地说:“那可不成,没了它,还怎么让宝贝爽呢。”
“梁老师的脸皮真是愈发厚了。”杜予旻轻飘飘地感叹。
他庆幸自己吃饭速度快,提前拿这禽兽点的山珍海味填饱了肚子。
酒足饭饱,就没必要留在这里被人视、奸。
杜予旻伸手想拉开车门,但一只长腿却伸过来,径直挡住了他的去路。
“劳驾,把你的腿收一收。”杜予旻说。
梁淮榆丝毫没把腿曲起来的意思,仿佛带了几分虚假的委屈般指控:“刚吃完我的东西,怎么转头又这么冷漠。”
杜予旻吃人嘴短,因此难得有点耐心地问:“你想怎样?”
梁淮榆弯着唇角,图穷匕见:“亲我一口,让你出去。”
杜予旻翻了个白眼,想从另一边车门下。
但梁淮榆懒散地支着长腿,又严严实实挡住他另一边去路,妥妥的流氓做派。
“宝贝,你把我真皮车座扎了个洞,还没叫你赔钱呢。”流氓笑眯眯地说。
杜予旻柔声说:“放心吧梁老师,车座的钱等我杀青之后酬劳到账就给你。”
话音刚落,他抬脚就要往梁淮榆的双腿之间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