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程度上的异常现象显然逃不过亚比雅的眼睛。

不过就在他深思的时候，沙利叶走过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虽然这么说可能有些奇怪……但换个地方吧……我有话想和你说。”

亚比雅略感奇怪，但还是跟随沙利叶走到了广场边上的一处凉亭。

沙利叶站定后就开启了声音屏蔽，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物件。

一双深色但无神的双眼安静的悬浮在其中。

注意到那是什么的亚比雅联系起刚才的云层，再想到自己母亲失明的双眼，平静的说道。

“所以那个时候是你……”

“确实是我，但我也没有想到我会这么早的就再次见到你。”沙利叶眼神有些偏移，“等价交换是我们必须遵守的规则，这是对她来说最低的代价。所以我才会这么去进行选择。而如今……这场交易已经到了可以停止的地步。”

沙利叶视线的角落是拿着圣杯不语的亚哈。

“当你见到她的时候，便把它还给她吧。这大概是唯一能阻止她的办法了。因为当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我已经失去了与她交流的方式……”

接过这对眼球的亚比雅面色不是很好看。

“你在我面前也不必特意做出表情。我知道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只会拥有积极的感情……那本书虽然教了你许多，但你的本质我还是清楚的……”沙利叶的目光透着些许怀念，然后又像是随口一说的问道。

“不过……说起来……那本书是去哪里了？我在观察你到那边的那几年可是一次都没有注意到它的存在。”

*

就算是兄弟因孩童的欺负而哭泣。

就算是自己本人被他们用石头砸伤额头。

她也只会心生愉悦之情。

“好恶心，我们都把她推进泥坑了她竟然还笑。”

“对，好恶心。”

“恶心死了。”

一块块的石头砸下，呈现出的是鲜红的色彩，耳边兄弟低低的抽泣混杂着嗡嗡声，视线也出现斑驳的黑色色块。

当稚嫩却残忍的孩子们离开后，剩下的就只有倒在泥坑再无力站立的姐姐与哭泣的什么都无法做到的弟弟。

为什么他们会这么对待他们呢？

安静的望着阴沉天空的姐姐无法理解。

充斥着愉悦感情的内心竟少见的像是缺失了什么一样。

只能剩下巨大的空洞。

「人类是一种多变且极度排除自身种族以外的、比他们智商还要更高的种族的生物。变色龙会更改自身的颜色以便更好的融入环境，枯叶蝶会躲藏于枯叶中隐藏自己的身形。」

「所以你这样不行，你也理应学会伪装。不然无法生长至成年。人类幼崽的恶意有时候比起任何存在都要来的莫名其妙。这样的你可能明天就会死也说不定。」

伪装……你会教我吗？

「你觉得我会花费我赚钱的时间来教导你这种最基本的东西吗？」

「可不要会错意了。我可不会做白工。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你已经让我产生了损失……」

「等等，别闭眼，你是睡……心脏……等一下，那家伙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寿命提前走完没给你设置任何治愈防护程序？！」

「开国际玩笑也要有个限度！！！」

总之……

当她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无月的黑色天空已经笼罩了一切。哭泣的弟弟也已经安睡。

只有手边那本会说话的书在告诉她刚才确实有个路过的好心人对她进行了治疗。

“你是什么？”

【我是书。是以书为外形的改良型书之精灵。与一切知识有所链接的最高位人工电子生命。】

【接下来将会由我负责对你进行最基础的教育，所以，请多指教。亚比雅。】

【最起码到我离开你为止。我是独属于你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