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贺白抓住许楼的领带,许楼被他带得身体前倾,差点没撞上贺白的脸。
“有话快说,别吞吞吐吐的。”
许楼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对扑闪着睫毛的眼睛,笑了一下:“你是真傻还是装傻?黄皖对你有意思,你看不出来?”
贺白的眼睛微微睁大。
良久,他松开许楼,别过头去:“别胡说八道了。”
紧接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起身要下床。
“哎,你干什么去?”
“写点东西,孙然先生在华明日报上刊载了文章,我要写评语。”
“得,你赶紧好好躺下,我去拿来给你。”
许楼在桌子边一通翻找,找到了新一期报纸,又拿来了纸和钢笔。
他一边抽出笔帽一边说:“不愧是留过学的人,这东西我倒现在还用不惯。”
“留学有什么了不起?要不是卡特斯这样打压omega,我又何至于出去?那么多无辜的omega又何至于被逼到国外?不过说到底,我们回来还是为了改变生存现状,‘愿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大抵就是这种心情吧。”
贺白拿过报纸,开始勾圈文章的重点内容,以便使文章清晰明了,在自己剖析之后,才好让学生们看得更加清楚明白。
“你总是以事业为重,怪不得对感情这么迟钝。”许楼笑了笑,那笑容却饱含着一丝悲凉。
“对啊,我就是不懂。”贺白抬起头,微笑着,“可是谁真心待我好,谁又是假意,我却是心知肚明的。许楼,谢谢你。”
“你看你,又来了。”
“是真心话。”
“朋友之间不必说这些。”
“可我心里有愧,情谊这种东西是礼尚往来的,我总觉得亏欠了你太多,一直以来都是你在单方面付出,我真不知道该怎样回应你的情分。”
“我不需要。你还是赶紧写你的评语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许楼撇撇嘴,他开始局促起来,干脆站起身走了。
贺白望着许楼离去的背影,无奈地笑着摇摇头。
这一切他怎会不清楚?
可有时装作不懂也是一种保护,对自己,对他人都有好处。
迟钝的遇上隐忍的,这只能成为世间最纯洁的感情,别无他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