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白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四肢传来剧痛,身体一阵阵的燥热比初时尤甚,他宛如陷身一片火海,难受得几乎要死去。
而除了身体上的疼痛,随着意识的清醒,昏迷前发生的桩桩件件逐渐浮现在脑海,他的心宛如刀绞,痛得流下泪来。
一只温热的手覆在他面庞,替他轻轻拭去了泪水。
贺白的眼睛蓦地睁大。
“逝者已矣,节哀顺变吧。”
李溪言坐在床边柔声道。
“李溪言!我要杀了你!”
贺白挣扎着移动裹紧纱布的双手,一拳向李溪言打去。
可惜他右侧上臂和手腕受了枪伤,左手又骨折,四肢健全时他尚且不是李溪言的对手,又何况身负重伤呢?
李溪言轻而易举就接住了他的毫无杀伤力的拳头。
“阿白,别闹了,一切都结束了,你没有回转的余地。”李溪言说,“听话,只要你嫁给我,我保证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贺白简直要被气笑了:“你身边的狗尚且能获得自由,那我呢?你把我当成什么?”
“未婚妻,你是要陪我过一辈子的人。”
“收起你假惺惺的样子吧,在我面前装得人模狗样有什么用?”
贺白挣扎着,双眼猩红:“李溪言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活着,我一定会杀了你给许楼报仇。”
李溪言皱皱眉,不过转眼就释然了:他犯不着跟一个死人吃醋。
不过利用死人逗逗活人还是很有意思的。
“阿白,你真的很爱他。”
李溪言的唇边浮起一丝揶揄的笑容。
贺白的嘴唇颤抖着,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李溪言。
“事到如今你还是不敢承认吗?”
李溪言笑得更欢了,他的手顺着贺白的领口伸了进去。
“你干什么!”贺白怒喝道。
李溪言确实想非礼贺白,但贺白迟早都是他的人,他倒也不急于一时,现在更重要的是要取出许楼在临死前秘密交给贺白的密信。
他从贺白的衬衣口袋内侧一个极其不易被发现的夹层里夹出了一朵用纸做的玫瑰花,只可惜那朵玫瑰花已被鲜血浸染。
“给我!”
贺白想要夺回密信,但李溪言紧紧压在他身上,令他无法动弹。
“不要紧张,你当真以为我会蠢到现在才搜你的身?”李溪言笑眯眯地说,“我只是想告诉你,别以为你在国外读了几年书,回来又成为什么学者发表几篇破文章翅膀就可以硬了,你终究逃不了的,你是我们李家的人,活着是,死了也是。”
贺白此刻心急如焚,许楼说不定写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给他,如今落入李溪言的手里可怎么好,他很是懊恼没有藏好这封密信,可是当时情况紧急,他的身体又遭受了太重的负荷,贺白也想不到自己会直接晕过去。
李溪言看着贺白紧张的神情,逗猫似的将那朵纸玫瑰在贺白眼前晃了晃,末了才说:“你放心,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是一些私事。”
贺白不解地看着李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