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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Case Four - Chap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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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三月底是下湾区高等私立学校摩里根文理学院的校庆;去年三月,即我大四毕业前三个月左右,刚好是创校一百周年,校董会自然对百年庆典非常重视,各项活动搞得极其隆重,当时我还万分荣幸自己能被选为百年庆典慈善晚会的主持人;其实之前校庆晚会我也竞争过那个位置,但前两年都没能成为主持人,没曾想这次不抱希望反而选上了,算是达成我毕业前的一个心愿。而且当时我们院的保研初选名单公布了,我的首轮综合测评排名是第五位,可整个学院的最终保研名额是四个,如果二轮和终轮测评结果不出意外的话,本校的研究生我大概率是念不成了,之后还有无机会继续深造,谁又说得准呢;所以那应该是我最后一次主持学校级别的晚会了,自然非常珍惜那次机会,可也就是那次本该让我光鲜亮丽且终身难忘的登台回忆,却让我接触了吴烨柊,也是我后来万劫不复的开端。

百年校庆慈善晚会尾声也无非就是流程化的合影留念、敬酒致辞等社交活动;作为主持人这种环节我是肯定推脱不掉的,几轮下来我不胜酒力,看时间差不多可以准备离场了,就先行一步去后台收拾东西。当时裴淑宛正巧跟在我身后一同出来,说她应酬了半天、也要透透气,而她手里还拿着两杯果汁,随手就塞给我一杯、让我喝点甜的醒醒酒。后台走道里也没人,我们顺便客套闲聊几句,紧接着吴烨柊也找出来了,让他嫂子赶紧回去代表外语院致辞收尾,裴淑宛正在兴头上呢,一边称赞我晚上表现亮眼,一边又拉着我同吴烨柊合个影。拍完照我正要离开呢,还没走两步就感觉天旋地转,突然两眼一黑、身子一软,后来就啥都不知道了;等我真正清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其实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醒过来的,只是感觉浑身上下疼痛难忍,每一块骨头和皮肉都像是被拆开再拼回去似的;我试着睁眼,但外界的光亮让我头痛欲裂,之后费了好大劲儿才能挪动四肢,那一刻我才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竟然未着寸缕地躺在一张陌生的大床上,而房间里到处都找不到我的衣物。我刚挣扎着想起身逃离那个地方,门外突然有了动响,随后吴烨柊就嬉皮笑脸地推门进来了;哼,没想到他还有脸装模做样地给我端了份饭食。

我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愤怒大于羞耻、还是恐惧大于震惊,既说不了话也动不了身子,只能看着吴烨柊那畜生慢慢靠近床边,摆出一副绅士的嘴脸,亲手给我递了碗筷,还跟没事人儿似的轻声询问我,是想喝鲜果汁还是热牛奶。没等我开口,他竟然大言不惭地开始给我洗脑了?!吴烨柊先是言之凿凿地说什么昨晚是我喝醉了,在后台忽然不省人事差点摔倒,还好被来后台找裴淑宛的他及时扶住了,可他又不知我住哪儿,只能顺路便把我带回他在下湾特别区的别墅暂时安置。哼、可笑,我在外喝酒一向万分注意,时刻留个心眼,自己到底醉没醉我不知道么?!吴烨柊看我冷着脸、没给他任何反应,他依旧喋喋不休,信誓旦旦地说,其实我后来稍微醒了一会儿、喊着口渴,本来他是特地来给我倒水的,却被我发酒疯似的一把搂住不放,什么我还一个劲儿地说喜欢他,想和他交往;而他也恰好在晚会上被我的惊艳出场和精彩表现吸引住了、对我一见钟情,仰慕之余便有了结交之心,当下又看我那么“热情奔放”,干脆为了“体贴照顾”我的情绪,他才半推半就地“自愿”和我发生了关系!呵呵,这么黑白颠倒倒打一耙的荒唐剧情,也就是吴烨柊那满嘴跑火车的下作人渣能张口就来了!

不过我瞬间也明白了昨晚裴淑宛递给我的那杯果汁到底意味着什么,从那杯果汁开始这就是个圈套!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眼下我就像砧板上一块任人随意宰割的鱼肉,除了选择假装相信吴烨柊瞎编的屁话,又能如何?总不能硬碰硬地和他撕破脸皮吧!?我还有命从那人渣的别墅离开么?!就是清楚地知道自己无力反抗,我只能在吴烨柊得意洋洋的视线压迫下先服了软,不论如何必须强忍着恶心、一边不让自己哭出来、一边乖乖地咽下那餐饭。吴烨柊看我最后还是低眉顺眼地服从了,立马装出一副“体贴男友”的样子,让保姆给我拿了浴巾和一套全新的换洗衣物,还说什么昨晚倒水时不小心洒了我一身,所以衣物都已送洗,让我现在好好地洗个热水澡放松一下、换上这套全新的大牌奢侈品当季限量款、再漂漂亮亮地回家,我原先那身衣物之后他会亲自送还。哼,吴烨柊嘴上说得倒是挺中听的,可他就那么靠在床边、皮笑肉不笑俯视着我,他话里话外明摆着是赤裸裸得命令和威胁,不就是为了让我洗干净身上所有生物痕迹,彻底堵死了我离开别墅后又反悔去报案的可能性么。哼哼,哦,你们肯定还不知道吧?吴烨柊那套别墅客房的浴室,是一间360°全透情/趣玻璃房,那天下午,他就那么悠闲地坐在外边沙发上,抽着雪茄喝着红酒,像看个玩意儿似的盯着我洗完澡换好衣服,才允许我离开。而回到家我才发现,那个价格我都不敢多看一眼的限量名牌包里,还有一张轻飘飘的五万元支票,啧啧,那就是吴二少慷概赏给我的卖身钱吧。。。

接下来三个月,哼,吴烨柊他好像玩“恋爱游戏”玩上瘾了,真的开始间歇性地在我面前妥帖地扮演起一个二十四孝的“十全男友”来了;怎么说呢、吴二少没进演艺圈真是可惜了,那演技就真真的,即使他的狩猎游戏没我参与,想必他也能一人唱完这幕独角戏吧,他只不过需要一个无法反抗的伴演人偶兼观众罢了。。。而那个胆小懦弱的我呢,也是彻彻底底得了失心疯吧,在吴烨柊装模做样的甜言蜜语和一波接一波的密集金钱攻势下,哈哈,竟让我失了智,还一度幻想自己真的是和一个温柔体贴的高富帅处在“热恋中”呢。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沉迷于金钱的反复浇灌、还是多年来的孤独寂寞终于有了虚假的慰藉关怀,又或是我那没用的大脑终究是主动开启了可笑的自我保护机制,我竟然逐渐忘却了自己原本是个/性/侵/受害者呀,我竟然开始享受起和吴烨柊隔三岔五地扮演热恋期男女的那种“甜蜜感”和“畅快感”来了!?这期间我一边愤恨羞耻一边沉沦挣扎,一边骂自己下贱不要脸、一边转卖那些奢侈品交给我妈,骗她这是自己兼职赚的,活得像个不存粹的精神分裂患者,可所有种种却不能对任何人倾吐。最后还是要感谢我那愚钝的大脑再次救了我吧,没多久自我洗脑好像起效了,独自一人的深夜里我只有这么反复暗示自己,才可以让我在白天能鼓起勇气踏出那间出租屋的门:“其实,那个高富帅是“真心喜欢”我的吧,我和其他人可不一样,不是在用自己的□□换取金钱,我和他是在认真地“谈感情”呢,我是“心甘情愿”地和他发/生/关/系的;至于为何我把他送的表示“爱”的礼物都卖了钱,那是为了让妈妈能尽早从沉重的债务中解脱出来,那么些大牌奢侈品的衣服首饰和包包,我靠自己可能一辈子都买不起几样,卖了我也挺舍不得的,但没办法,我可不是那种有了男人忘了娘的人呢。”

在左右脸各不相同的夸张表情的相互拉扯下,庄瑾雯的干涩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她四肢迟缓地摆正了身子,黯淡的目光呆呆地看向罗敏娟,又扫过欧仲霖的脸,最后转向泛着蓝光的监控镜头,轻轻地对着隔壁看不见的观众挤出一个惨笑,自言自语道【诶,要是做人能这么一直稀里糊涂地欺骗自己就好了,直到吴烨柊厌倦我了、开始寻找新猎物了,那我不就能全身而退了么?既帮家里偿还了债务,又能小赚一笔毕业找工作的过渡资金。可、可偏偏那个时候,最不该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其实我早该想到有这天的,是我的愚蠢和盲目掩盖了我的双眼。。。】

高度集中精神在聆听庄瑾雯自白的众人,都趁着她在低吟这段哀怨的痴语时迅速调整大脑并缓冲情绪,本来要继续叙说的庄瑾雯却意外地被欧仲霖抬手制止住了话头;原来欧仲霖早已为加班加点的众人叫了第二轮夜宵,此时已送达市局楼下。欧仲霖为紧张推进的案件尾声稍稍按下暂停键,他吩咐大家先去吃点东西补充体力再投入工作。而特地给庄瑾雯预留的那份,还是先前欧仲霖在翻查走访笔录时,无意间瞄到庄瑾雯家的老邻居顺嘴提了她小时候最喜欢的甜品-水晶红枣糕,便留心在点夜宵时一道给加上了。默默地摆好包装精致的甜品,欧仲霖把眼中充满担忧疑虑的罗敏娟拉出审讯室,独留庄瑾雯一人红肿着双眼、一小口一小口地啃完了那份独属于她的、温热中带着点甜腻的,暗红色方块。

三十分钟不长不短的休整很快便被人体机能在凌晨时分那股不可抗拒的困意所吞噬了,大家端着各自的醒神法宝,拖着责任的脚步回到岗位上去。众人心里明白,结案的曙光必将先于今日的第一缕朝阳洒落在他们身处的这栋庄严肃穆且代表了正义和秩序的钢铁建筑。

而审讯室内独自静默了半个小时的庄瑾雯,比所有人设想的都要更快地“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欧仲霖和罗敏娟再次进入这方方正正的天地,只看她还是那么颓然地坐着,没有看向来人,白皙修长的双手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次性水杯已经变得粗糙的边沿,只等对面二人坐定后,朝着欧仲霖递去一个愧疚且感激的眼神。

欧仲霖自然接棒,主导了接下来的讯问过程,让庄瑾雯说说后来她和吴烨柊之间发生了什么,与她家的变故又有何关系。欧仲霖那副随和的闲聊姿态让庄瑾雯不屑地笑出声,道【还能发生什么?到底是吴老二那人渣,这轮游戏他玩腻了也玩够了,我也终于清醒了不再犯贱了,就彻底闹拜了呗。。。】庄瑾雯自轻自贱的说辞让罗敏娟微微蹙眉,不过对方并不在意,还是选择用娓娓道来的方式揭开了自己从未愈合过的伤疤。

我们学院的毕业答辩安排在每年六月第一周,学生必须离校的期限是六月底。那么浑浑噩噩不人不鬼地过了两个月,我竟然还能在答辩现场超常发挥一番,真挺意外的;我的答辩时间是六月八号,周五上午十点,还不到午饭时间,论文导师就通知我,毕业论文的初审评定是A,过两天等校级查重出来,只要结果没问题我应该能以全A结业,也有助于我在本院保研的终轮测评得分。我自然是在第一时间就把这好消息告诉给妈妈,当天下午我还在琢磨呢,研究生读不读其实无所谓了,就算保研能申请上全额奖学金,但读研的那点补助加上兼职收入不一定够我们生活,我也不想让我妈接着受累了;至于研究生学历啥的,就当是给今后留个念想吧。虽然当时家里的债务还剩了一些,但还债压力毕竟不像之前那么大,我们计划着最多再有两年就能还清,要是加把劲一年半应该也能行;毕业后我的首要任务就是尽快找份养活我们母女二人的工作,那得是一份提供医保的工作,才能让妈经常去做腿部理疗;而且周末我还能继续兼职商演主持人,妈妈也不要没日没夜做家政了。等工作几个月我再存上点钱,我们就换个好点的地段租间舒服点的房子搬到一起,再也不要像大学四年那样分开住了。。。

且说到这儿,庄瑾雯突然痴痴地微笑起来,语气里带上了点之前从未流露过的温柔和落寞,道【听到这消息可是把我妈给高兴坏了,熬了这么多年,女儿终于大学毕业了,她在电话那头激动地都有点语无伦次。正好她上周末替别人代了两天班,这周末她能到两天请假,让我必须回老厂区的职工楼宿舍去过周末,她要给我做一堆好吃的,周末再去逛街买几身漂亮衣服、顺带看场电影,其实我们已经好久没能这么放松惬意地抽出时间相处了;放下电话的时候,感觉身体都是轻飘飘的,走路都能飞起来;我们仍相信只要咬紧牙关熬过了一个个的坎儿,以后的日子还是充满了奔头的,不是么?可是那顿饭吧,我们终究是没吃上,之后的街自然没逛成、电影也没看成。。。】

是我有些忘乎所以了,差点忘了自己身上还挂着一茬儿破事没处理呢。。。也不知他哪儿来的消息,毕业答辩结束当天下午,吴烨柊那畜生就迫不及待地联系我,一口一个为我庆祝顺利结业,晚上一定要带我去个好地方放松放松。我直接告诉他想结束这种扭曲的关系,以后不要再联系了;哼,想来也两个月了,吴烨柊应该是玩腻了,差不多是时候换个口味、找个新猎物了;他一边装作深情款款依依不舍,一边又满口答应下来,说尊重我的“选择”;但他又提出当晚的活动都已安排妥当,还是专门为我准备的“惊喜”,让我一定得赏脸,过了今晚我们好聚好散。我自然懒得和他来回掰扯,想着无非就是和他那班狐朋狗友去喝酒唱歌,然后私底下赌上几局大的、要不然就是酒后飙车,最后再陪/他/睡一晚罢了;反正这两个月他有空基本都这么玩儿,我早习惯了,也就答应了。

当天下午我先回到自己住处,吃了点东西、洗澡换装,还依照吴烨柊的要求搞了个他最喜欢看的清纯妆造。其实平时我很反感吴烨柊接送我出去鬼混,一般都是他告诉我去什么地方,我准时现身罢了;可那天傍晚他死活不说到底去哪儿,一定要接上我再一起去,我抱着熬过今晚就万事大吉的念头,便随他安排。那天晚上晚上八点左右,吴烨柊却把我带去了下湾区某个地段比较偏僻的高档别墅区;吴烨柊自己的别墅坐落于下湾区中心地段的山顶区域,而那晚他带我去的别墅则位于下湾区西南部海边,直到我被吴烨柊领到了那栋别墅门口才知道,那里原来是个私人会员制的S/M Club,每月他们那圈子里的“爱好者”都会组织O/R/G/Y聚会,随意交换各自带来的“玩具”,让玩家肆意享乐;而我,不过就是当晚那场游戏里被吴烨柊拿出去随便交换玩弄的一个“玩具”罢了。

当时在场的还有吴褚胜呢,他倒是乐于扮“好人”,竟先于吴烨柊一步劝我一定要乖乖“听话”,能少吃点苦头;我明白过来后肯定是一万不愿意,又羞又急又怕,甩开吴烨柊钳制我的手、转身就跑;可别墅区附近到处黑灯瞎火人迹罕至,我人生地不熟的又能跑去哪儿?还没跑出两步我就被吴烨柊硬生生拖拽回来,看我死活不愿意妥协就范,周围那些人模狗样的畜生也开始起哄,说什么吴二少这回的小玩具不怎么听话呀、是不是调教技术退步了;吴烨柊肯定在他那圈子里没受过这种嘲弄,一时面子上过不去也下不来台,当场就恼羞成怒地狠狠给了我两巴掌,把我打得头晕眼花,随即又被他摁着下巴直接灌了不知是什么成分的饮料;随后发生的一切都不在我的控制之内了,头脑只有一半时间是清醒的,我清楚地知道他们在对我做什么,但身上却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他们为所欲为;可我所有的感官又好似被无限放大,每一丝强加在我躯体上的疼痛和刺激又都是那么地透彻刻骨;渐渐地我的记忆变得一片模糊,脑子里嗡嗡作响,耳膜里只有嘈杂轰鸣,眼里时是刺眼的白光,时有五颜六色的幻彩,而转眼又是无尽的黑暗;我迷失了对于时间和空间的基本感观,只感觉自己的意识游离飘荡在外,而我的躯体好像被人翻来覆去地随意摆弄、中途不知又被灌了几次奇奇怪怪的酒水;后来只能感觉到每一片肌肉每一块骨头、甚至每一根神经,里面都是被强力撕扯开的疼痛,嗓子里也是火辣辣的刺痛,干涩沙哑到发不出一点儿声音来;最后,我唯一能记得的只有从内到外的麻痹和冰冷;哦,还有吴烨柊身边围绕偶的那班人渣的“由衷赞美”【吼吼,吴二少,真看不出来呀,今儿这小玩意儿可比前几次的都带劲儿呀!有这好东西怎么早不拿出来和兄弟们分享啊,哥儿几个出来玩可从来不藏着掖着,你真TMD不够义气!】

庄瑾雯青着脸、双唇苍白哆嗦、浑身发抖着回忆着那群畜生对她所犯下的罪行;过去的创伤如同一只紧紧吸附在即将沉没的巨轮上的深海巨兽章鱼,它的触须从四面八方袭向救生筏上那毫无还手之力的弱者,将试图挣扎逃脱的她密密地包裹起来,把她想大声呼救的求生欲望死死堵在口中,再剥夺她奋起反抗的最后一丝念想;触手上无数的吸盘在破裂的躯壳和记忆上留下一道道粘腻又冰凉的水痕,慢慢缩紧的触手间隙中只留出一双惊恐的眼睛无助地看着自己被拖着渐行渐远,直至受害者声嘶力竭、逐渐窒息、放弃抵抗,任由自己再一次被拽入绝望的深渊里永远埋葬。庄瑾雯咬着下唇,吃力地吐出一个个音节,哽咽道【。。。我重新获得自己身体的主动权已经过了一天多;周日中午,他们那班人渣的聚会终于要散了,我突然被泼了一身冷水才勉强清醒过来,他们又胡乱给我塞了点吃的东西,之后等我有些力气能自己行动了,才被推搡着去洗澡、换套新衣服;然后吴烨柊把我拉到下湾区和港南区交界处附近随便找个地方一扔,就扬长而去。哼哼,想来还得感谢吴二少丢下我的地方离我租住的地方很近,让我可以在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情况下自己慢慢挪回去。。。】

似乎是尝到了嘴唇上渗出的隐隐铁锈味,庄瑾雯轻轻一顿、下意识地舔了舔红肿的下唇,在大脑接收到微微的刺痛后又瑟缩一抖,愣神一会儿,才回忆道【其实那段时间我的手机一直在震动,是我妈在反复挂我电话,但始终无人接听,直到电量耗尽关机后再也打不通。。。我周六中午没按约定回老房子吃饭,却没能通知她,她怎么都联系不上我,只能去我租住的地方找,我当然不在;她又去了几处我常呆的地方,也都没找着,还联系诗羽询问我的下落;当时我妈都快急疯了,差点跑去报警。。。但离我“失踪”还不到48小时,又没证据表明我受到侵害,具体情况不明就算去了警方也不一定立案,最后她在外面逛了一圈只能回我出租屋继续等。】看到罗敏娟递过纸巾,庄瑾雯默默接起抹去薄唇上不断冒出的血珠,语气也变得起伏,继续道【好在我周日下午终于是露面了,我妈她一见我差点崩溃到跪下!我到家时身体和精神状态极差,进了房间就倒在床上不能动弹,可我又不能把吴家俩畜生和他们那群狐朋狗友对我做的事告诉她,我爸的前车之鉴还摆在那儿呢!只能胡扯自己突然心情不好、随便找了个地方静静而已,现在已经没事儿了,让她也早点回去休息,过几天我们再出去玩。可你们想啊,我失联了一天多,回来就是那副鬼样子、对她只有搪塞,我妈哪能那么善罢甘休呢?我不得已锁了房门躺在床上装睡,她就在房间门口不停徘徊、一遍一遍地逼问我原委。。。最、最后我头疼的实在受不了,晕头转向地冲出房间,和她大吵了一架才不小心说漏嘴的!】

庄瑾雯绷紧了攥着纸巾的手指,愧疚地埋下了脑袋,泣不成声【我、我真没想和妈妈吵架的。。。这些年她为了我受了那么多苦,我知道她很爱我、关心我、事事以我为先,可发生了那些事儿,你叫我、我怎么说得出口!妈妈知道后一时间也是愣住了,她倒是比我更快冷静下来,让我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说清楚;我知道瞒不住了,但哪敢和盘托出,只能一半实话一半编,骗她说我是某次商演中认识了吴烨柊,周五晚被他诱骗去参加所谓结业聚会、才有了后来的事儿。。。至于校庆晚会后被吴烨柊/迷/奸/的事儿、两月来被迫和吴烨柊“交往”、还有突然多出的那一笔笔不菲的“兼职收入”,那些我是一点儿没敢提。说完我妈就沉默了,但她眼里的那股愤怒和狠厉可不是开玩笑;接着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就硬要拉上只穿睡衣的我,想一路冲到下湾区去报案、给我讨个说法。】庄瑾雯无意识地胡乱摇头,泪水混着鼻涕浸透了纸巾,话语也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哭喊【我知道我妈,她那倔脾气、她不会罢休!当时我一点没主意,就是怕出事儿才死命拦着不让她出门,还放狠话说、说她要是去报案了以后我们就断绝关系、如果出了那扇门我就死给她看。。。是我、我没良心、我不孝!竟、竟然用这种话来威胁我妈。。。过了一会儿还是她先冷静下来,我们隔着桌子坐着、谁也不看谁;妈妈说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接下来要怎么做决定权在我;如果我不想为自己讨个公道,这件事就打算这么忍了认了,那她会尊重我的选择,只希望我、我今后想起来不要后悔。。。说、说完这些她直接去给我热饭,还帮我把换下的衣服洗了晾了,只让我回房好好休息,做完这些她都没打招呼就自个儿走了,她肯定对我失望透了。。。之后一段时间我们都没主动联系对方,更没机会坐下来把事说开,只有W信里几句形式化的问候,她还在反复叮嘱我不要熬夜、不要贪凉;就那么风平浪静地过了近一个月,我还暗自松了口气,以为这事儿就那么翻篇了,打算找到正式工作就向她道歉。】突然庄瑾雯趴在审讯桌上,抑制不住地抖动身子,歇斯底里地吼道【可、可她还是自己偷偷跑去报案了!等我再收到消息,就是警方通知我,我妈她、她在下湾区我学校附近的斜坡上、出意外去世了!!是我、又是我害了她。。。爸爸妈妈,他们都是我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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