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谁是狗呢!我是狐狸!
南淙扭头一看,是条满脸皱纹的老犬,恹恹地趴在隔壁的笼子里,见他望过来,张嘴汪了两声,到南淙耳朵里自动翻译出来:“是我说的,交个朋友?你在这里可找不到其他会说话的狗了。”
嗯?
南淙的耳朵弹了弹,确认自己没听错:“我听得懂你说话不是应该的嘛?大家都是动物呀。”
老狗:“你可以去听听别的狗叫。”
房间里还有别的狗,有的在打呼噜睡觉,有的则很关注南淙这个新来的,接收到狐狸好奇的目光,站起来兴奋地叫了两声。
南淙发现自己确实听不懂。
好吧,看来睡了一觉,世界确实有点变化。那怎么以前遇见的都能听懂呢?
他有些沮丧,面朝老狗趴下来,“你说得对。不过我不是狗,我是狐狸。”
“狐狸?哦,好吧,眼睛以前挨过打,看不清东西了。”老狗说,“你知道你被运过来之后要干什么吗?”
“打架?”
“还挺聪明的。”老狗换了一只前爪垫在下巴处,“不过新来的死的都很快。”
“那你是怎么活这么久的?”
“我?我只是长得老,过两天估计也要死了。”老狗微微侧身,露出后腿上一道狰狞的伤口,“我听到他们要把这个房间里没用的都送去变成肉。”
狗肉火锅——南淙脑子里闪过这个词,睡觉之前他曾经走过很多地方,有些地区的就喜欢这一口。曾经有个富太太养的宠物狗莫名其妙失踪了,全城找狗,最后有人在狗肉馆后厨找到狗牌才真相大白。
他略作思索,提议道:“你想逃跑吗?”
“跑?”老狗歪歪脑袋,“怎么跑,这里到处都是人,还有他们说的那什么监控,跑不掉的,出去两步就会有人拿长管子打你,里面会喷出东西,挨上一下就死定了。”
南淙说:“我有办法,只是我对这附近不熟,你知道走哪条路跑出去吗?我们出去以后可以进山躲一躲。”
老狗眼睛快闭上了,看起来十分想睡觉:“出不去的,这里在地下,每次警察来他们躲得可快了,我就没见到有警察下来过,肯定是被挡在地上了。”
现在也有警察呀。南淙眼睛滴溜溜转。有困难就找警察,等他恢复一点法力,给警察带路易如反掌。不过要怎么报警呢?
他又叫了两声,吵醒老狗,问他知不知道怎么报警,老狗虽然不耐烦,还是把方法告诉他了:要找到一个叫手机的东西,找绿色的、有半个骨头饼干形状的按钮,拨打报警电话。
南淙连连点头,不再打扰他,转而闭眼假寐,争分夺秒吸收灵气。
尽管现在灵气比以前稀薄一些,努努力还是攒得起来的,来之前他只是小小地偷了一下懒,所以才被抓,现在他发愤图强,攒够了力气,不管是简单的障眼法,还是普通的魅惑术,对付普通人都手到擒来!
管理这个房间的人只给南淙提供了水,其他的狗多多少少有些东西吃,南淙闻到食物的味道都快馋死了,还不得不忍着继续吸纳灵气,好在付出是有回报的,当晚他就觉得应该足够出去溜一圈,问清老狗所谓的“监控”在哪里,他就试探性地用了个法术,从前用来遮蔽、欺骗一些能够窥探的低阶法宝,不知道现在有无用处。
南淙打开了笼门,并未出去,谨慎地等了小半夜,大胆地出笼子在房间内转悠,没有任何人来关上笼门。这么看来法术奏效了,负责监视的人看到的就是一切正常的画面。
于是他尝试打开了房门——用法力一扭一压那个小把手,往后拉,门就开了,接着踏出一只脚,然后是第二只,第三只,直到完全脱离。
按捺住激动的心情,他顶着众狗好奇惊讶的目光施施然溜出房门。如果他住过酒店,一定会觉得自己身处的楼层有种既视感,长长的走廊两侧分布着房间,尽头是通往更深处的楼梯。
凭借障眼法和灵活的身手,南淙躲过了巡逻的家伙,弄明白这地下建筑一共四层,他所在的是第二层,第一层放满腌菜缸作为掩护,第二层大概是专门用来放动物的,味道很杂乱,第三层招待客人,房门都奢华不少,他没敢去探第四层,因为楼梯口隐约能闻到血腥味,还能听见一些欢呼、咆哮,他不敢下去。
意外收获则是探清楚秘密通道在三楼一个房间内——谁叫有个人去检查维修暗门和密道内设施的时候刚好被他碰上了呢,南淙悄悄破坏了暗门和内部设施,方便正义的人民警察瓮中捉鳖。
他循着食物的气息来到一个房间前,门把手都是金的,一看就知道很特别。闻到里面有人的气息,南淙小脑瓜一转,站起来学着人敲门,然后迅速躲到墙边,虽说障眼法还在,却也不能太明目张胆,此法被碰到就会失效,小心为上。
门被打开,中年男人探出头来,左右环顾,发现并没有人后皱眉,心想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待他关门,南淙故技重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