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走出屋子项景才松了口气,好在陆颜总算是把命给保住了,她抬眼向楼上望去,也不知道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她都已经在别墅呆了快一个星期,手机也被收走联系不上任何人,得想个办法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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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阳省南州市
中山路的老别墅园区常年养着一大簇紫蔷薇在路边,此时正是细雨绵绵,天色暗黄昏沉,徒留一片紫色映入眼帘,下过这场雨,天气只会越来越热。
现已经是五月,放假期间正是旅游的最佳时期,老别墅区已经没有多少人愿意留在这里守着空荡的寂景,看得出这里逐渐在被世人遗忘,或是淘汰。
路边的垃圾桶堆满了生活垃圾,酸臭味在雨汽的发挥下散在空气中,雨点也拍不走。
熊隐盖着鸭舌帽,背着包走在路边,拂过一串紫蔷薇,落了几瓣掉在地上。
“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轻念出几个字,熊隐继续向前走去,拐过两个弯,终是停留在35号别墅前。
她平移视线朝四周望去,空荡荡的别墅区一个人也看不到,萧条凄冷,大多数人已经搬离了这里去往更好的住所,只留下一些念旧的老者居住在此地。
轻松翻过围墙,稳稳落在草坪中,这别墅她在两分钟前就已经完全摸清,没有人会在这里面,有谁会忍受自家的窗户破了个洞不去修缮,花园的杂草也无人清理,连内墙上的藤曼都快跑到外头。
没有踩着阶梯去推大门,结果必然是进不去,熊隐选择绕到后院攀墙而上。
外墙的墙皮早已经成湿乎乎的黑壳状,南州和雾城的潮气似乎差不多,她顺着墙部构造攀登到二楼阳台,落脚后利用软片插进玻璃窗内,迅速开了锁,成功进入屋内。
她早已经在南州等了萧楠翊接近十五个小时,给人打电话也是未接通,后来何玉清告诉她,萧楠翊的车在离城的那晚就已经出事了,现在是生死不明,于是熊隐只好孤身前往,心里纵然着急,可已经走到这一步,无论如何也得继续走下去。
整个屋子泛着沉重的霉味,熊隐不由得捂住口鼻小声咳嗽起来,现在所处的一间房很明显是客房模样,简单的装饰,生了灰的床单被套,有几处甚至已经霉迹斑斑。她轻手轻脚走了出去,脚步缓慢,大概看了一下房屋结构,有一扇门紧紧关闭,或许那扇门后就是钟怀槿的卧室,在二楼楼梯最左侧,也就是廊道的尽头。
熊隐径直往那处走,握住了门把手,心里一紧,祈祷最好没有落锁,虽然她也可以踢开,但难保不会有太大动静而影响她的行动。
她可不想被周队当成小偷捉进南州刑侦总局。
咔哒……
她松了口气,缓缓推开门,屋子里黑婺婺的,符合今天的阴沉气氛,多年残留的余香似乎已经附着在墙纸,或者屋里的家具上,熊隐打开自带的手电筒,照射着卧室的各个角落。
右侧是梨花木大床,窗户旁放了一张书桌,连着梳妆台,呈直线摆放,而在左侧,也就是熊隐的右手边,竟是一扇难以形容的衣柜,心里极为压抑的难受,尽管她这些年经历的案件不计其数,任何血腥画面或是离奇的事情在她这里也只不过是家常便饭一样的平常。
但此刻出现在她眼前的衣柜,很大,她可以猜到里面是什么样子,甚至连工具的摆放她都能凭想象来引导自己如何打开这扇门,但她还是先选择了去往书桌寻找线索,或许不用翻箱倒柜,因为她已经看见桌上的相框里,映着一对母女,钟怀槿身边站着一个十几岁大的女孩,熊隐掏出手套,隔着布料轻轻拿起相框一角,手电筒的光直直打在照片上。
没错,这个小女孩就是钟慕。
熊隐掏出手机,对着照片仔仔细细拍了几张,尽量拍得清晰,随即又继续翻找着柜子里有无其他照片或者是能证明钟怀槿是萧腾妻子的证据,但遗憾的是,她的额头与后背已经被汗浸湿,天色也越来越暗,都没能够找到关于萧腾一丝一毫的存在,这个卧室,甚至是整个屋子里,全都是女性用品。
待她把整间别墅全搜完,距离萧楠翊失踪已经过去了二十个小时。正当她在思考如何能证明钟慕就是萧腾女儿的时候,项景给她打去了一通至关重要的电话……
熊隐离开别墅的时候,连带着心里的震撼一并离开,同时提醒项景或许钟慕患有极其严重的心理疾病,让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被暴露,以及陆颜的人身安全,她料不到如果惹怒了钟慕,她究竟会做出怎样可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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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屑的独特气味灌入鼻腔,萧楠翊醒来的时候只觉天旋地转,感觉侧脸有些许温热液体正在往下流,应该是头部受到剧烈撞击导致出血的缘故。
头顶的暖灯光束只照得亮眼前的景象,灰尘在肆意挥舞,她喘着气,尽量让自己放松,身体无法动弹,此刻双手已是被反绑,试着挪动了一下身躯,全身上下却传来钻心的疼痛,几乎每个部位都带着伤。
“唔……”萧楠翊不由得咬牙闷哼了一声。
此时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音量很小,似乎是憋着嗓子在呼唤她:“小妹,小妹。”
萧楠翊着实有几分惊讶。
“谁在那儿?”她轻轻问道,想要透过黑暗看清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