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璠瑙叹了一口气,“再说啥?道理就是你说的这么个道理!问题是这会子有了麻烦了!”肖叶章听了忙问:“你说还有啥麻烦?”说:“你没有听见:这个驴是郑家借上亲戚的,亲戚又是问驴贩子买下的!”肖叶章听完,觑了一眼郑仁,挥了一下手,朝着来时的路,把老大哥推转过了,说:“嗐,你这个人?真真没担心的了!走走走,心放宽屋里吃饭走!这个么,地方已经找下了,你还有啥害怕的?”说完朝住郑仁冷笑了一声,头也再没有回,把段璠瑙推上简直走掉了。
这里史琼吃了一惊,忙忙跟进来问老爷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郑仁把碗接住,如如等情一说,最后又补充了一句:“好在当时写下了个东西;否则,性质就不一样了,说的好了你不知情;说的不好,驴教人白白儿拉上走掉,你还是个没嘴说!”史琼一听,惊出了一身冷汗,“现在怎么办?”郑仁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千奇百怪的事情都有可能遇上;人的命,天注定,——细究其根源,千丝万缕,总有些联系哩!所以我发现了一个规律:但凡发生了的事情,冥冥之中,都是安排好的,不仅仅是天意,根本就是命里自带的,只要到了一定的时间,都是非发生不可的事情。”史芳问:“叫你说就是天生的,再就没办法了?”说:“谁说没办法了?办法肯定是有,就看你知道不知道:认真面对,顺其自然。这就给你说个良心话:刚才通过交谈,我已经觉着了,——弄得不好,这个驴实话是老汉的,是我们的人上了当了,从二家子的手里把别人的东西买下了!”史琼这才听明白了,顿时感觉大兄弟的这个命就苦啊,“你看一年出不去,挣不得来个钱呀,就啊这个,还一下就捣下了这么大的一个窟窿。”史芳也跟上叹息:“也不知是几百块钱买下的?撂进去了这么多,但是追不回来,你说一下教三四口子人,怎么过哩?”史琼再也没办法冷静了,抱怨说:“我就说这个没转知的,买开东西了你给人说上一声,还是给你参谋一下,或是出个主意,或是再干个啥,你看就胆子大大的一个人做了主买下了!”史芳说:“这不是嘛,直接把祸害买下了!我们的这个莽夫教人就没办法说了!”郑仁一听就笑下了,“你们再不要怨悔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肯定就有它存在的原因和理由,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史琼听了说:“不是的,人就气得不知道骂上个啥了才解恨!”史芳说:“你教当时姐夫在边里,他也不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你思想一下:上了个一加一等于二的当!简直就是白痴!”
郑仁站起来了,说:“这你们就说错了!但凡一个人要遭遇的挫折,天赶地凑都得发生。事后看就是一层窗户纸,但当时蒙蔽了双眼,信也信得很,懵也懵住了,根本就反应不过来,所以也戳不破,非把这个亏吃上不可;绝对不是你们现在说的假如。也不想一下:已经过去的事情了,是现在能假如回去的吗?”见姊妹两个低头纳闷的,再也无话可说了,才又安顿:“我的意思,你们两个人先蹲着,我赶紧把这碗饭吃上,给史理送牲口去,去了说给:买下哪一个老汉的,赶紧把人找见,到底问一下是怎么的一回事!”说完,碗放下不想吃了,心里也烦恼掉了,前思后想不得要领。朝门外头看时,黑影子才下来。到最后,说了几句给女人们宽心的话:“只要能把人找着,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史琼也没主意了,也不说你吃罢了再去了,就那样眼睁睁看着,郑仁把驴拉出去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