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满是苦涩,他知道自己在这皇宫之中就像无根的浮萍,漂浮不定。
那敌国,听闻是一个野蛮且好战的国度,他们的士兵个个如狼似虎,对待质子更是毫不留情。玄乐清只要一想到可能面临的遭遇,就觉得眼前的雨夜更加寒冷刺骨。
他此刻唯一能依靠的,唯有那高居龙椅的大皇兄。那位帝王,在他心中宛如崇山峻岭,自己不过是山脚下微不足道的一粒尘埃,随时可能被风吹散。
说来好笑,在这金碧辉煌的皇宫中,他是人人可践踏欺凌的存在。二皇兄对他视而不见,四妹妹更是对他满心厌恶,唯有那素来跋扈的大皇兄,在这冷漠的宫廷中,给了他一个皇子应有的尊严与脸面。
玄乐清抹了把被雨水模糊的脸,从房顶轻盈跳下去,走到窗边,他抬起手,却在敲窗的瞬间犹豫了两秒,仿佛在权衡着什么,最终还是轻叩下去。
“何人?”屋内传来沅柏警觉询问的声音,同时他的手紧紧握住了身旁人即将挥出的刀刃。
“皇兄是我,乐清。”
“噢,乐清啊。”沅柏声音缓和下来,但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戒备,“这么晚来找皇兄是有什么心事吗?”
“我……”玄乐清声音有些低哑,他深呼一口气,稳了稳心神,“就是想问,皇兄对于交换质子之事有何看法。”
屋内沉默了片刻,只听见雨滴轻轻敲打窗棂。沅柏给了250一个眼神,250了解,立马在识海里调出原剧情对话。
终于,皇兄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虚假的疲惫与无奈,“乐清啊,你我皆知,此事关乎国之大局。龍国与邻国多年征战,百姓苦不堪言,如今邻国提出交换质子以求和平,这本是良机……”
玄乐清的心猛地一沉,他早料到皇兄会这么说,却仍忍不住心存侥幸。他打断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皇兄,我明白国家大局重要,但为何……偏偏是我……二皇兄和四妹难道就不用承担责任吗?”
皇兄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乐清,为何是你,朕想你比朕更清楚,但若你想听另一个理由,也行。”
“你就当二皇兄肩负着国家的重任,他需要留在国内处理政务。四妹她身体虚弱,经不起异国他乡的折腾。而你,自幼习武,心智成熟,是最合适的人选。”
玄乐清咬了咬牙,眼含着泪,“皇兄所言极是,只是我心中仍有疑虑。质子作为两国之间的纽带,他们的安危直接关系到两国的信任。若其中一方有所不测,后果不堪设想。”
沅柏当极让他放宽心,“你且放心,我会派遣最可靠的护卫前往,确保你的安全,同时也会加强边防,以防不测。”
玄乐清听后,心中的顾虑稍减,但仍忍不住问道:“那皇兄认为,此次交换质子,对我国来说,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沅柏沉思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此事利弊难分,需权衡各方因素。但从长远来看,若能借此机会巩固与邻国的友好关系,对我国的发展无疑是有利的。”
“……我知晓了,那皇兄早些歇息,臣弟先行退下了。”
见窗外的影子消失后,沅柏和250总算松了口气。他俩都差点忘了还有一个剧情点了,不过还好顺利完成。
虽说沅柏饰演的这个反派是个娇纵恶劣,行事常不顾他人感受的人物,但他并非愚钝之人,深知一些权谋诡计,对宫廷中的权力博弈、政治手腕也颇有几分洞察与运用之能。
不过,只可惜他终究是个疯的。
至于他对待玄乐清时的好脸色,只不过是像随便对待一个阿猫阿狗的宠物罢了。
只可怜那三皇子,还真把他当哥哥了。
沅柏喝了口果酒,看来眼250手上的配剑,垂下了眼。
想必没过多久就可以见到那个质子了。
……
玄乐清回到寝宫时浑身湿漉漉的,他没有打扰已进入梦乡的嬷嬷和宫女,而是一个人准备热水沐浴。
他将自己埋进水里,手里紧紧捏着皇兄随手赏他的玉佩。
为何不敢开窗见他呢?
怕是见了就不想走吧。
也怕皇兄说出那些话的样子。
他不想承认自己是被皇兄抛弃了,可已皇兄娇纵的性格,他若是不想他去,有一万种办法。
“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