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这两个字，许言琛不作犹豫转身离开。
谣言什么的，他最讨厌了。
——
经过这么一出，这几天走在路上，姜绵发现盯着她打量的人变少了许多，就算有看她的也只是偷偷瞄一眼，不到一秒便收回了眼神。
班上的人倒还好，自从上次小考的成绩出来后，多了不少人主动跟她搭话，不过最后的最后都会变成找她要作业答案。
“姜宝，今天数学作业的答案能发我一份吗？我发誓不是照抄，我就是想看看我正确率有多高。”陈思彤双手合十信誓旦旦乞求道。
“噗——”张滔起身背上书包，看着她笑出声，“妹子如果是你的话，我建议把‘高’那个字换一下，换成‘低’，诶‘正确率有多低’这就对啦。”
程渡拍桌狂笑：“胖子你真有够损！”
陈思彤抄起怀里的书包，愤愤朝他们扔过去：“去你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是要面子的好不好！
姜绵坐在位置上笑着看他们打闹，慢悠悠收拾起书包，最后把夹在书里的卷子递了出去：“这上面的题我都写了一下解题思路，要是有看不懂的可以发信息问我。”
陈思彤简直是受宠若惊，双手捧着接过：“我的天呐！这是专门为我写的吗？姜宝你对我太好了，我一定不辜负你的期望，把这上面的知识通通汲取干净！”
说完她炫耀似的展开试卷，在几人面前晃悠了一圈。
“看到了吗？姜宝特意为我准备的，一字一句皆是爱！”
她把“特意”二字咬得很重，生怕他们不知道。
“哎！要是有美女学霸这么教我的话，我哪怕是悬梁刺股也要学进去啊！”
“啧啧啧，加我一个。”
无论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的，张滔他们起码一直都在给着反应，反观许言琛，从放学到现在一直沉默不语。
姜绵瞥了他一眼，抬头笑着对两人说：“要加入我的辅导班吗？不收费的那种哦。”
本来是随口一应，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他们有些不敢相信地指了指自己：“我们，也可以吗？”
毕竟他们看起来有些无药可救。
“当然啦，本来周末打算和思彤一起去图书馆的。”姜绵沉思了会儿，“如果你们要加入的话，可能得换个地方了。”
“我知道去哪儿，去玩一会儿！”张滔看起来很兴奋，“斌哥那儿简直不要太合适。”
“‘玩一会儿’是什么地方？”斌哥又是谁？姜绵听得云里雾里的。
程渡跳坐上桌子，跟她们解释：“学校街对面有一个自习室叫‘玩一会儿’，我们哥仨可是那儿的老客户。”
“你们会去自习室？”陈思彤丝毫不带情面揭穿他们。
而且“玩一会儿”这个名字，听起来就不像是正经的地方。
“嘿嘿，那里面不是有查资料的工具嘛。”
陈思彤朝他们翻了个白眼：“切，伪装成自习室的网吧。”
“也不能这么说，一楼是普通的阅读区，二楼才是自习室，你不觉得有一种劳逸结合的感觉吗？”
“屁感觉！”
“我觉得挺好的。”听他们这么一描述，姜绵觉得也不是不行，“自习室空间大，学习起来也不会打扰到别人。”
“你看看！人姜绵都说可以。”张滔走到她面前嘚瑟，又在巴掌落下来之前躲开。
“那说好了，周末‘玩一会儿’见啊！”
“诶对了，许哥你去吗？”
姜绵有些期待地看向他。
许言琛挎上书包，起身经过他时剜了他一眼：“没兴趣，不去。”
即使明知答案是如此，可她还是忍不住失落了一下。
“没事儿，许哥他不喜欢搞这些，我们去，热烈庆祝我们学习小分队正式成立，周末见咯各位！”
“周末见！”
无论怎样，她还是很期待，能够和大家一起学习，一同进步，就已经很幸福了。
为了找掉进角落的钥匙串，起身离开时发现教室只剩她一人了，外面天空阴沉，明天应该是会下雨。
姜绵挨个把窗户拉紧，熄灯锁上教室门后，抬脚准备下楼。
“姜绵。”
身后走廊，一道陌生的声音叫住她。
转身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几乎是下意识出口：“你是来找许言琛的吗？他已经走了。”
叶薇笑出声，朝她走近：“我是来找你的。”
找她的？
姜绵双眼布满迷茫，她跟她都没有过交集，实在不明白她的意图，可她那双上挑的眼睛看向自己时却莫名充满了攻击力。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你和言琛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话听起来像质问，姜绵蹙眉看向她，那张脸还是如初见时一样，美得让人呼吸一滞，又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
就好像，她想要什么都能轻易得到。
“朋友关系。”她如是回答。
“呵。”叶薇轻笑一声，伸手用指背抚着她脸庞的轮廓，“我现在总算是知道，言琛为什么会答应和你做同桌了。”
她缓缓挑起她的下巴，“看看这水汪汪的眼神，谁看了不觉得可怜。”
姜绵觉得不舒服，想挣开叶薇却先松了手。
“我跟言琛从小就认识，你知道的，言琛看上去冷冰冰的，其实他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就比如学校里的那些猫，不过是有一日蹭了他裤脚，他觉得可怜便负责了到现在。”
“你说，他对人会不会也是这样呢？”
她的言外之意姜绵不是听不懂，可一时半会儿却找不出话来反驳她。
他对自己的好，只是看她可怜吗？
“还有，别怪我没提醒你，言琛对你那么好，你就别总是做些惹他不高兴的事情了，离祝煜远些吧。”
这又关祝学长什么事？姜绵眼神混沌听得稀里糊涂，可叶薇显然没打算跟她解释，朝她勾了勾嘴角，便抬脚与她擦肩而过。
楼道里响起鞋跟与地面碰撞的清脆声，就像是公主优雅离场，而她……
姜绵低下头看向自己洗得泛黄的帆布鞋，抿紧了唇。
没有漂亮的水晶鞋，她连灰姑娘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