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就是不见了,走廊上灯光明明灭灭,而柜台处也没人在,只有一盏昏暗的油灯,在墙上投出奇形怪状的影子。
她默默和手中那鸡的豆豆眼对视:“难道是被灯光吓到了?”
在她没有注意到的角落,一个人影默默站在那里,看着她,眼中露出渗人的光。
落小梅忽觉浑身发寒,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她抖了抖衣衫,不知为何也没烤鸡的兴趣了,把它又塞回笼子:“算你命大。”
……
凌晨,外面忽然响过一堆杂乱的脚步声。
她揉了揉眼睛,也跟着出了门,想看看发生了何事。
此刻柜台后坐着的并非是她昨晚见过的那个女子,而是个胖胖的妇人,看着倒是很和蔼的样子。
一群人中间围着个什么,正在与之争论。
透过人群的缝隙,她见到人群中心躺着一个人。
毕竟离远了看不见人,反正现在天都亮了,某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大概也出不来,她决定凑近了去看看情况。
于是她便听到了那些人在争执什么:“昨天还好好的,一觉过去竟是没了性命,莫不是你们这客栈里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身上全无外伤,看着也没有中毒的样子,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睡着,但是一点儿气息都没有了,怨灵作祟,定是怨灵作祟!”
“你们这店里养了邪灵!我不住了,我要离开,你们把收了我的钱全还回来!”
落小梅顿时精神了。
要知道之前那个声音就说过了,他们要找到“诡”才能通关,虽然这有可能只是这些人对于无法解释的现象的一种封建迷信,但说不定真的有人歪打正着猜对了呢?
于是她也挤过去到了人群里:“让我看看,我家里人当过仵作,我也会一些,许能看出些不对。”
本来众人见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要挤进来还有点儿不屑,谁知道竟是听到了她后面的话。
那之前嚷嚷的那个人大概真的和地上那人感情深厚,一听她这么说,便急忙把周围的人轰开了,然后殷勤地邀请她:“姑娘快请,若证实了这事儿和店家有关系,我定要去报官!”
因为大堂太吵太闹,愣是把掌柜的和他儿子也吵出来了。
结果他们一出来就见柜台前围着一堆人,中心有个女子正在一个尸体上捏来捏去,还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周围人唠些闲话。
他只觉得额头突突,勉强露出个和气的笑,去询问:“不知各位客官,这是发生了何事?”
之前就吵着要离开的人见了他,顿时炸锅:“掌柜的,你这店里有邪灵,杀人都无影无踪的,我们要退房!”
掌柜的继续努力微笑:“怎么可能呢,我们这店子可是正经开了几十年了,可从未有过此等事情,更别说死人了,这位……许是他自身就有什么疾病也说不准呢。”
他不说还好,一说那个同伴就炸了:“你瞎说什么,我们兄弟几个走南闯北的,身体个个壮实的很,怎么可能有什么疾病!我看就是你们店搞的鬼!你还我兄弟命来!”
落小梅没空搭理他们的闹剧,但她摸尸体时,却感觉放着木刻的地方烫了一下,她有心想看看它发生了何事,但周围人太多,不好操作。
细细摸了一遍后,她倒是确定了这人的死确实和诡物有些关系。
毕竟便是再顶级的杀手,也做不到全无痕迹的杀人。
而且这死法莫名眼熟,奈何她想了半天,始终没想起来在哪里看过。
于是只能从旁寻找突破口,她问:“你们是何时发现他的气息没了的?”
这话一出,倒是让剩余的人没了动静,面面相觑。
因为她这一问,他们才忽然记起,昨晚竟是不明原因,他们睡得都很沉,但这不可能,毕竟他们做的是要命的活计,哪怕再困也总会留着一丝警惕。
见他们面色为难,落小梅便知在他们嘴里是问不出什么了。
倒是人群中忽然有个少年轻抽一口气。
兄弟死的不明不白,那些人正是敏感的的时候,听到他的动静,当即过去把他从人群里拎了出来:“小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被凶神恶煞的大汉拎着衣领,那少年快要吓死了,哆哆嗦嗦:“没……没有……”
但是声音小的自己都快听不见了。
大汉自然也不信他,依旧提拎着他:“真没有?”
少年心防彻底崩溃:“我说,我说,我昨晚尿急出去寻茅厕,看到他跟着个美艳女子出去了,那……那个女子就是昨晚在柜台的那个!我……我好奇,就跟着他们后面,看到那女子在他耳边吹了几口气,他……他就倒了!”
他这话一出,别人还没怎么样,反倒是掌柜的脸色一变,与儿子对视了一眼,就往后院跑,而此时在柜台后的妇人的面色也有一瞬变得十分难看。
落小梅注意到掌柜的一家的异状,刚好现在大伙儿的注意力都在那少年身上,她便也悄悄撤出包围圈,跟到掌柜的后面。
她刻意收敛气息,掌柜的他们是普通人自然也注意不到她的动静。
于是她依稀听着那儿子嘀咕:“爹,他只是说是个女人,不一定跟咱们有关系吧?再说了,咱老张家也没对不起她,她也没理由成怨灵吧?”
掌柜的面色依旧惨白:“你又不是不知道,近年来咱们县上时不时地就出点儿岔子,那县官老爷都要管些神神道道的东西了,万一你那媳妇变成了脏东西,夜里出来吸人精气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