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这地方干净的过分,她还当这是当初掉下去的那条河。
不过寻思着当时河里的怨气好像给小花吞的差不多了,也说不准这里就是它的其中一道分支。
毕竟双方环境太过相似,后来她怎么离开的河里她也不大清楚,不过玄云延比她醒的早,说不准他知道一些情况。
于是她决定做个标记,下次把玄云延带过来。
至于她要追的活物,她却是不见了踪迹。
而这地方看着也不像是有食物的。
她摸着已经有点瘪的肚子,无奈。
也只能先饿上一天了,不行她大不了摸到庙里偷点贡品吃。
毕竟那么大一座庙呢,而且照那姑娘的说法,每月十六开祭台,那时候来的多是城民,且不论他们有没有吃饭接待的地方,来祭神总不可能不带些贡品吧?
算起来到了现在上一波的祭品也就放了二十来天,空气干燥没长什么霉菌,那也是能凑合吃吃的。
规划好了自己未来一周的饭食后,她心情愉悦,打算先回去睡一觉。
然而一回头,她才发现给她当路标的血迹不知怎的失了踪迹,面对四面能见度不足一米的雾气,她有些茫然。
她可以碰到附近的蓬草,但是一堆蓬草长的都差不多,她属实是找不到路。
因此,她也只能四处摸索,没找到来时的路,反而一脚踢到个棒状物。
而这棒状物是血腥味最大的地方。
她蹲下身仔细一看,这棒状物怎么瞅怎么像是一条腿。
虽然死人也不是没见过,但这种诡异环境下忽然出现一个人,也是够惊悚的。
她小心翼翼顺着人腿往上摸,直到摸到胸口附近一片濡湿,待召唤了小花原地待命后,做足了心理准备,才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
虽说她做了准备,一睁眼看到,却发现她还是想的保守了。
此人自胸口往下,不知被什么生物剌出一道几乎贯穿半身的伤口,血渍堆积在身下,快变成了黑色。
就这样看着重伤不治的样子,竟还存着一丝生息,费劲地喘气。
啊……这就麻烦了啊,她现在身上啥都没有,救也救不了人。可要是不把这人救醒,她又不知道怎么回去。
这人既然能从僧舍附近跑到这里来,应该比她会认路。
她拨弄着耳边那一撮发丝,突发奇想:“小花,你会不会救人啊?”
发丝不满地抽了她一下,对小花这个名字进行抗议。
再说了,它一个诡物,哪来救人的法门。
不过地上这人身上有股好吃的气息,虽然不如它宿主和宿主姘头的浓郁,也不是不能吃呢。
总归人也活不了,还不如给它当食物。
于是,一大撮头发猛地向地上的人扑去,眼看着就要把人吞噬,然而却被落小梅揪住。
她训斥:“我是饿着你了还是咋的,谁教你吃人的?那精纯的怨气不比一个人好吃,你在那河里才吞了那么多,别跟个饿鬼似的。忘了之前你怎么撑着了?再说了你还在我头发上住着呢,吃个人血肉模糊的恶不恶心啊?头发弄脏了你给我洗啊?”
小花应当是被她这一番输出骂懵了,蔫哒哒的垂在她手心,装死不动弹了。
幸而附近没有人在,不然看到她抓着一撮头发丝儿训话,兴许觉得她有病。
她自己身上没带着伤药,决定在这个人身上翻一翻。
看那血迹他是跑了挺远后才倒在这里的,既然他能撑着一口气走这么远,身上肯定有秘密。
然而在那层层衣衫上摸了许久,未找到药瓶,反而是找到了另一个意料之外的东西。
四四方方,材质似木非木,手感莫名熟悉。
她摸出来一看,竟是一个木刻。
这样式再眼熟不过,分明就是进诡境后人手一个的仪刻!
她愣住了:这居然是个玩家?
但这个人仪刻的式样又与她的有些微区别,她拿那人的衣袖蹭了蹭,许是沾到了血,仪刻上出现淡淡的光辉,最后归于几个数据。
这个人的数据颜色也与她的不一样,她的是纯白色,而这个人的数据是蓝色。
当然重点不在于这里,重点在于他的生命值一直在0和0.1中间反复横跳。
换而言之,他距离死亡真就是一步之遥。
至于为什么生命值0.1还有一口气,兴许是他头发上束着的那根树枝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