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少轩被猝不及防吞进去地裂后也是被摇的稀里糊涂。
不知飘了多久,他轰的砸到地面上。
这次可没有老道士用滞空术救他了,所以他脸是砸了个结实。
就是不知道掉到了什么地方,总觉得脸上黏糊糊的。
还不等他研究明白是不是自己破了相,忽听得一阵兵荒马乱:“糟糕,这可是小姐要送给道长的供奉,这愣头小子是从哪里来的,一来就给砸了个精光!”
于是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几根棍子架住了。
他晃了晃脑袋,才找回一丝神志,结果就看到几个家丁如临大敌地盯着他,手中还拿着架着他的棍子。
为首的一个警惕地看着他:“你是何人?怎会忽然出现在我们的货车里边?”
他连忙辩驳:“我本是外出采买东西的货商,不过不慎落了崖,谁知这荒山野岭的哪里来的人!”
几名家丁震颤之余还是疑惑的看了看一望无际的天空。
这晴空万里连朵云都没有,又是哪里来的崖?
正在他们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许是前面的人听到了后面的动静,他们便见得主子身边的大丫鬟小红向他们这边走来:“这是发生了何事?为何如此吵闹?”
几名家丁看看她来的方向又看看还趴在他们的贡品上的张少轩,扬声禀报:“这小子不知从何而来毁了主子要缴给道长的贡品,我们正要拿了他。”
小红瞥了他一眼:“既是如此,便直接绑上吧。”
家丁有些愣住:“这……只是绑上?不应当严格审问吗?万一他是城外来的外乡人怎么办?”
小红垂眸看着一团狼藉的现场:“就这些贡品又算得了什么?道长又不需要,也就拿来表一表忠心罢了。但他既然砸了贡品,便由他来补这个缺又如何?”
毕竟,一个生人的价值,可比这些小零碎高的多了。
虽然众家丁不知缘何一个人能比给道长的供奉价值还高,但既然主子身边的人都这么说了,他们只管照做就是。
见他们拿着绳子就要来捆他,张少轩还在挣扎:“你们……你们这些穷山恶水的刁民,我不过无意闯入,大不了我把你们毁坏的东西的钱赔了就是了,你们竟是二话不说就要抓我!待我秉了官老爷,定要把你们这匪窝给抄了!”
然而他嚷的这些也没什么用,甚至他们都不知官府只知敬神,互相嘀咕:“这人在说什么东西?”“不知道,但是好吵。”“敲晕了吧,只要不死就行了。”
他顿觉不妙,然而围他的人太多,不知是谁给了他一闷棍,然后他就人事不知了。
小红也没给他多余的眼神,而是叮嘱这些家丁:“我们去庙里进香还得几日,你们警醒着点儿,可莫要再闹出些事情,坏了小姐的事情可有的是你们吃的。”
家丁也知,便忙不迭地点头:“是是是,还是姑娘细心。”
于是他挥挥手,让家丁们将那不速之客缠成了蛹,保证他即便醒了也挣脱不得,便顺手搁到了货车上。
张纺薤感受着周身的颠簸,想是那小姐所谓重要的事情。然而现在她困在笼中,腿上还栓了链子,便是想反抗也无处动弹。
那个小姐静坐车中,并未给她多余的眼神。
过了一会儿,帘子被揭开,她听那小姐问:“后面出什么事情了?”
小红柔柔一笑:“也无甚的,不过是赶路急了未看清地面,被一石子颠簸了一下,掉了些供果,倒是吓得他们兵荒马乱的。”
小姐也没有多问什么,或者也是对这点儿小事不甚在意。
她抬眼看向车外一成不变的场景,忽然说:“等我与道长做过交易,便可离开这座诅咒之城。你我二人自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等我出去,便替你寻觅个替死鬼,待日后也将你换出去。”
小红的面容沉在光影下,看不清表情:“既是如此,小红谢过小姐了。”
……
敲张少轩那一闷棍的人可谓下手颇重,等他再次醒来,已是繁星点点,不知今夕何夕了。
张少轩本想挣扎一下,无他,是他的本能在告诉他这个车队不对劲。
虽说他自己对于道术确是一知半解,然而他的灵感却是极度敏锐的,但凡他有所预感,便从没有错过。
他师父若非是当初发现他的灵感极强觉得他是天生的道术苗子,也不会将他收进门下。
只是不知为何,本该是天生的道术苗子,他却连入门的身法手印都练了数年才成。
后来师祖坐化,师父因卷进了一场意外也是身死道消,只留下一座破落道观并一堆典籍,他便是把它们都收拾了不看了。
他可是听他们说了,绑他是拿他当祭品的意思。
哪个正经神仙用得着活人祭啊,那必定是个妖物!他要是不跑,岂不是要喂妖物了啊!
然而,他挣扎起来才发现这些人实在是太谨慎了,给他捆的严严实实,他想动一下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