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到上京就看上了张收玉,说起来也很有崔晔的一份功劳呢。
两人容貌虽不相似,神韵却很相同。
要不是母亲不同意表兄妹结亲,她和崔晔应该是青梅竹马佳偶天成。
可那也都是以前的事情,既然没有结果,还一直纠缠不清就难免惹人厌烦了。
这次谈话后,武神音本来以为霍娓能够有所收敛,没想到她真是大胆得很,认错比谁都快,却是死不悔改。
只要和谢濯两人独处,窗户后面、房梁上、甚至是床底下,不知道什么地方就会冒出个人脑袋来,直把武神音逼得心力交瘁。
武神音想处置她,却又明白了请佛容易送佛难得道理。
东宫之中别人的耳目不少,她不敢闹出来太大动静,免得把自己暴露了。
这成了霍娓的保命符,每次一看见武神音发怒,就立马逃之夭夭,不知道藏匿在哪里。
她不擅长真刀真剑的作战,但躲藏和暗地放冷箭的功夫可是武神音平生所见之最,永安郡主也夸过她是个好苗子。
武神音现在就被这个好苗子气得够呛,连每天吃饭都少了一半。
阮子稷倒是对霍娓很维护,每次在她大发雷霆的时候就要冒出来当和事佬,笑得简直比莫世新死了还要灿烂。
武神音很怀疑,霍娓能藏得那么好,是不是也有他的功劳在。
这么鸡飞狗跳过下去,一整个炎热的夏天过去,天气渐渐冷起来,翠绿的叶子有了变黄的倾向。
武神音的伤口早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不过因为霍娓的从中作梗,别说把谢濯吃干抹净了,就算是亲亲抱抱的福利都没有了,为此十分惆怅。
她现在就和谢濯相对而坐,两人的距离隔得老远。
不用打开窗户她都知道,霍娓一定在窗户那猫着。
只要他们一有亲密举动,窗户就会哗啦一下打开,霍娓伸进来她那个小脑袋,故作天真无邪地发问,“你们在做什么呀?”
在亲嘴啊不行吗?
亲嘴犯法啊?
武神音之前在镜州的时候,也会遇见霍娓,那时候她只觉得霍娓是个不怎么说话看起来很腼腆的小娘子,和她阿姐的八面玲珑一点儿不一样。
现在她可看清了霍娓的真实面目,什么不怎么讲话什么腼腆都是假象,这死丫头真是一肚子坏水。
她现在特别想念花燃。
见过了真傻的和装傻的,花燃就算冒着傻气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最起码花燃是真的对她言听计从,还会没事拍拍马屁。
不像这两人,别说拍马屁让她高兴高兴了,只会把她气得半死。
谢濯看她愁眉苦脸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怎么了?”
他想伸手摸摸她皱起来的眉头,但又偏头看着窗户的位置,窗纸半透,能看到有个人头的影子,乍一看还挺惊悚的。
不过他和武神音一样,看久了也就习惯了。
武神音叹了口气,当然是看得见吃不着愁得啊。
这个死霍娓,等着吧,之后一定让她好看。
人比人气死人,她现在真的很想念花燃。
不能动手动脚,她只能进行言语上的调戏。
手撑着下巴,蹙着眉发问,“我在想,我们之前明明就没说过几句话,你是因为什么喜欢我的呢?”
反正她是见色起意来着。
谢濯脸红了一下,可能是怕窗户外面的霍娓听到,他压低了声音,“好好地怎么问这个?”
武神音撒娇:“我就想听,你快点告诉我。”
谢濯只得道:“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和其他人都不一样,感觉你就像是一阵风,想去哪儿都行。”
武神音撇了嘴,有气无力道,“那你可真是高看我了。”
她哪里是想去哪儿都行。
这上京她肯定是不愿意来的,不也是来了吗?
之前还觉得谢濯窝窝囊囊的,其实她也没好到哪里去,连个霍娓都摆脱不了。
唉,大家都是一样的窝囊,早知道她就不在心底嘲笑谢濯了。
谢濯:“那……阿音你呢?”
他明明很在意,却要表现出来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你为什么喜欢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