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浑然未觉,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完全没听说过他啊,是新人吗?”
另一个同行的人揽着他的肩膀,嗤笑道:“竟然能和村中排到一起,算他倒霉,恐怕刚上场就要输了!”
松田阵平的脸色忽然一沉,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看得让人心里直发毛。
那两人当然也注意到了他,心照不宣地转移了话题,直到他走之后,才压低声音吐槽了句:“刚才那个人的眼神好可怕……”
“就是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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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阵平带着绪方理奈去场馆里看了比赛,现场的人很多,此时的气氛正达到最高.潮,他们都在为自己喜欢的选手加油打气。
台上的人迟迟分不出胜负,久而久之就变得有些无聊,绪方理奈对这方面了解得并不多,只好装作聚精会神的模样继续看着。
但没过多久,她就感觉有些昏昏欲睡,脑袋在半空中一点一点的,还差点歪倒在了松田阵平的身上。
“怎么了?”
绪方理奈突然惊醒:“我……我有点犯困了,要不我们先去别的地方参观一下?说不定还能遇到丈太郎伯父呢。”
松田阵平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好。”
走出人群后,外面的走廊里依旧能听到观众的喝彩声,有几个工作人员正聚集在一起聊天,似乎是在讨论里面比赛的情况。
绪方理奈担忧地问他:“怎么了,你看起来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样子,该不会是在担心伯父他能不能赢吧?”
“才不是,我只是有事想和你说。”松田阵平移开视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像往常一样平稳,“明天晚上有一场花火大会,要不要过去看看……”
她眼神一亮,还没等他说完,连忙答应了下来:“当然要啦!地点在哪里?离这里远吗?”
这算是约会吗?一定是约会吧!竟然被阵平邀请了,真是太幸运啦!
松田阵平:“远倒是不远,如果你没有浴衣的话,我之前有买过一件,正好放在行李箱里了……”
绪方理奈忽然想起,自己从组织里带来的那堆行李里面的确没有浴衣,不仅如此,在生活稳定下来之后也没有去商场买过。
这对于一个已经成年的人来说,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我、我当然有了,只不过今天没带来而已,既然你有的话,就借我穿一下吧!”
可她显然忘了,松田阵平身为男性,如果不是提前计划好的,行李箱里怎么可能会装着女款的浴衣。
松田阵平嘴角微勾,看样子似乎心情很不错:“那就这么说定了。”
他们聊得很愉快,站在格子窗边看外面的风景。场馆的后门那里有一条很长的小溪,光是听着哗哗的水声,就能让人的心情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扑通——
聊着聊着,绪方理奈突然听到了有东西落水的声音,赶紧打开窗户查看,却发现水面上已经空无一物,连片树叶也没有。
她险些怀疑是自己的幻听,向松田阵平求证:“阵平,你刚才听到声音了吗?”
“嗯。”松田阵平同样满脸警惕地看向窗外,见无事发生,对绪方理奈说,“我先过去看看情况。”
绪方理奈:“好。”
但还没等他离开,就听到有人从电梯口火急火燎地跑过来,还边跑边喊:“不好了不好了!那里……403的选手出事了,快去报警!”
身为警察,松田阵平率先反应过来,掏出自己的证件向那个人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是东京警视厅警备部的警察,请问,这里是有案件发生吗?”
“有有有!”男人疯狂点头,哆哆嗦嗦地讲述着,“楼上,我刚才去叫楼上的选手准备比赛的时候,在403的房间里看到了他的尸体了!”
松田阵平冷静地安抚着他的情绪:“别紧张,快带我们过去吧,有情况可以边走边说。”
“好,我慢慢说……”
见他们已经走进电梯,绪方理奈也跟在了后面,但却被眼尖的松田阵平发现,立刻出声制止:“理奈,你先留在这里,别跟过来。”
可这一次,她并没有听他的话。
“我学过关于法医鉴定的知识,可以帮到你的!”绪方理奈鼓足了勇气,一脚踏进电梯里,“所以……所以请不要让我单独留下,我也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透过她的身影,松田阵平仿佛又看到了当年的那个怯懦的小女孩。她很胆小,总会被小动物的尸体吓到,但还是会哭哭啼啼地把它们埋进土里。
现在的她已经长大了,不再像以前那样是个爱哭鬼,但有一点,她至始至终都未曾变过。
松田阵平曾问过她,明明很害怕尸体,为什么还要做那种事,她当时的回答也和刚才一样。
[我只是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