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个月每天都能见到传道场练武台总是被人霸占着,虽说上了练武台就不管生死,但看着浑身血肉模糊依旧持着剑对战的人,根本不敢下去手。
“钱师妹,认输吧,我不想杀了你。”
钱岚单膝跪地,手撑着剑咬牙重新站起来,“师姐,尽管来就是了,我没有输。”
“真是冥顽不灵。”那位师姐摇摇头,她也就不客气了。
台下围观的弟子有兴奋的,也有担忧的,这样再战斗下去会死的。
钱师妹的资质大家有目共睹,是最差的废五灵根,妄想通过实战来提升灵力和战斗经验,太拼了。
或许还没到新弟子大比,钱师妹就要倒下去了。
手持着最普通的玄铁剑,钱岚目光如野狼死死的盯着前方的人,毫无章法的刺了过去。
她被一剑弹开,强大的气波震得她在练武台上滚了好几圈,差一点就要出线。
颤抖着手撑着剑,她咬牙再次站了起来,气息虚弱的从嘴里挤出,“再来。”
远处远远看着的宁湛麻木的眼神看着一遍遍倒下又重新站起来的人儿,她的手指动了动。
距离上次那事已经过了半个月了,她就好像被抽空了灵魂行尸走肉般活着,一直待在主峰不停的练剑,每一剑的剑式都带着浓浓的杀伐果决。
是师尊看不下去了叫她来传道场透透风,她才来到传道场,看见了她半月前抛弃的小师妹。
没有人指导,小师妹只能这样不断的通过生死决斗来掌握剑法中的诀窍。
她这样下去会死的。
终于,钱岚被一剑撂下了武台,吐了好多血,地上被她染红。
“师妹,你这是为何呢。”
钱岚擦掉嘴角的血渍,恭敬的弯腰,“谢师姐赐教。”
天色不早了,已到黄昏时刻。
她撑着剑,一瘸一拐的走开,周围的一圈人让开一条道。
在暗处,她偷偷回头看了一眼宁湛,像是不经意间的动作。
唇角微微勾起了一点弧度暴露了很多,但没有人知道。
一路来到望月瀑布,稍微恢复一点体力她就不停歇的练剑。
没了大师姐的指导,她的剑法一直停滞不前。
这样不断的练习只是白费功夫。
传达给宁湛的就是这些信息,钱师妹很需要她。
偷偷跟上来的宁湛看了很久,一滩死水的心好似扔下了一块石头,慢慢地荡起来了涟漪。
她看不下去了,从树林里走了出来,这样练剑何时才能出头。
“师妹,剑不是这样拿的。”
钱岚先是惊喜的看到大师姐来,然后好似想到了上次不愉快的事,耷拉下来肩膀。
“大师姐。”疏离又不失礼貌的称呼,惊得宁湛一阵陌生感。
就连师妹都回不到从前了吗,是她说了过分的话,师妹才这样的。
按下心中浮躁的心思,她来到钱岚身旁,主动牵起她的手,“剑是这样握的。”
“剑是这样刺的。”不知不觉间沉浸在了教师妹练剑中,她完全不知道矮她半个头的师妹时不时的抬头会看她。
这种感觉是陌生的,钱岚从没有和除了她阿娘任何人这么近过,她的手被一只骨节分明充满茧的手握住,就好像大人在教初次拿笔的小孩写字。
她放松了肌肉,任由宁湛带着她劈、砍、崩、撩……
什么时候天黑的不知道,四周距离了会发光的萤火虫,点亮了黑暗的望月瀑布。
“师妹,懂了吗?”
宁湛的声音在耳边回想,钱岚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忙不迭的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师姐,我资质愚笨,有些还是记不住。”
“嗯,我知道了,回去我想想怎么更好的拆分剑式让师妹更好的学习。”
钱岚惭愧低下头,耳根泛起了绯红,内心OS:宁湛这也太老好人了吧,会不会换做其他师妹,她也会这么用心。
从不敢妄想自己就是那个特殊的一个,但是又渴望自己是那个特殊的一个。
矫情的想,要是宁湛做的这一切都是私心,只对她一人好的私心。
不过又怎么可能呢,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谁好,除非那人身上有利用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