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利尔生病的这几日,属实是被伺候的很好,由于他生病,且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当然这病怏怏的样子也不知道有几分真假。
他病殃殃的,季阮自然也不去欺负他。
艾利尔心里有气,他的直觉第六感告诉他季阮是喜欢他的,这从他的行为和眼神,还有这个房间里任何新添上的家具都可以看出来。
这让他非常想听到季阮的解释。
为什么要抛弃他,是他不够好,不够乖,还是吃的多了?是他太小,太弱,还是无用了?
但是很可惜,季阮是个耍酷,话少,仿佛多说一句话就跌了面子的蠢人。
两人就这样耗着劲。
艾利尔仗着自己生病可劲的耍着小性子,一会儿要这个,一会儿要那个,一会儿热了一会儿冷了,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要吃糖。总之就是不想叫季阮闲着,隔个半个小时就要骚扰一次。
季阮趴在桌上,摁着太阳穴,被他扰了有些头疼。
由于苏倪中学的拒绝,他不得不花时间查看明年的招生公告,翻看资料,背诵各种陌生的知识,为明年的报名而准备。
叫艾利尔这么一打扰,什么ABCD,什么名人名言,各种十大,百大战役,各种意义,导火索事迹……本就陌生繁琐的知识以一种极快的速度从脑子里略过,左耳进右耳出,本来就记不住的脑子更是空空如也。
这么被骚扰了几次后,季阮终于发现这小子是成心的不让他休息,成心的要打扰他背书,成心的,于是在艾利尔再次作妖的时候眉毛一挑。
“能耐啊你。”他一把掀开了艾利尔的被子,正如他所说,他一只手就轻而易举的摁着人,另一只手拿了个什么东西就往屁股上狠狠的揍了好几下。
屁股肉厚,不怕打坏。
艾利尔:“……”
啪啪声格外的清脆,因为挣扎中裤子掉了一半。
“你……你你你你你你……”艾利尔捂着屁股,又惊又怒,脸噌了一下就红透了。
“还渴吗?还饿吗?还要糖吃吗?嗯?要不要我多打几下?嗯?”季阮丢掉了抵门的棍棍,高高在上冷笑着问他。
艾利尔:“……”
于是也不饿了也不冷了,意识到自己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完全都处于弱势地位,艾利尔红着脸,含着泪,只敢在季阮埋头痛苦的背书之余,跟小机器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两个小家伙在一起就能演出一场偶像剧狗血大戏了。
直把季阮看的眉头直抽抽。
真是日了狗了,两个戏精凑到一块了,季阮拿着背不下去的资料在心里吐槽。
不过艾利尔闹归闹,他虽然生气,但是十分的好哄。
小家伙差不多好的那一天,向来对厨房不感兴趣的季小公子,换上围裙,试图用之前剩下的肉食炒出一盘肉菜来,以改善伙食。
这厨艺可真是大有长进,即使炒出来的东西还有点夹生,但是艾利尔还是老老实实且很痛快的吃完了。
虽然之后闹了肚子,不过这都是小事,无伤大雅。
“坏家伙”他在背地里暗暗的小声的骂到,但是在睡觉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抱住身边暖烘烘的热源。
这实在不能怪他没什么原则,天气实在是太冷了。
黑夜越来越长,白天越来越短,极夜来临的那一天的早上,太阳没有照常升起。
这一天艾利尔也没有正常起来,季阮在一旁看着老式体温计上的37.5度,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低烧,反复,这看起来不是一个好症状。
要不要出门给他找个医生呢?可是这时候上哪找一个靠谱的医生?他皱着眉想。
艾利尔对少年的想法浑然不觉,他抽了抽鼻子,拿着草绿色的梳子要季阮给他扎小辫儿。
“哥哥……阮阮,我要……我要黄色的小猫发卡,还要两个小辫子,还想要编起来的麻花辫,就在这里……”他指着脑袋上的两个位置。
这是一个非常娘娘腔的发型,当然被季阮无情的拒绝了。
应该没什么问题,只是好的慢一点,这也是常有的事,他看着男孩气鼓鼓,且堪称活蹦乱跳的身体素质想。
但即便如此季阮仍是多请了两天假,为表对老板的尊重和诚意还特意向老板打去了视频电话,这气的伊莎贝拉小姐接了电话后,不顾形象先来了两句国骂。
“你能不能行,能不能行?姓季的,你的敬业心呢?这一大家子的,有人闹事你靠我的小厨娘在外面提刀弄枪吗?”视频里伊莎贝拉张牙舞爪,一旁的玛莎站在一旁睁着眼睛不知所措,只好歪了歪头腼腆的冲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