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长长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是故意的,但是这种情况,笑两声总是可以的吧。”
继续沉默也是可以的,但沈延卿不喜欢为难人,更不愿意为难自己的朋友。
到底是他先开了口,“我们也想笑,但是信息不对等。我想学姐更想知道的是,为什么是隐月教派,他们和你们司长到底有什么过节,如果真的这么危险,祝司长这么需要一个继承人,她为什么不把学姐带着身边返回帝都?”
孙灿没说话,开朗爱笑好脾气的甚至有点爱得瑟的青年沉寂下来。
有没有矛盾?有没有疑惑?所有的情感都看不到,他们只能听到一个回答。
“我相信司长,也相信她对大家没有恶意。”
沈延卿听到于挽岳轻声嗤笑了一声,本就不是牢不可破的东西摔出轻微的裂缝。
沈延卿不是一个敏锐的人,只是他的确在这一刻对于挽岳的心情有所共鸣,而于挽岳的性格又和沈延卿不同,再不说点什么,会吵架吧,也许不只是吵架这么简单。
“我们知道你相信你司长。”
那是孙灿的战友,长官,在他们不知道的时间了隶属第九监察司的队员间发生过更多的事,有更多无法磨灭的重要过往,信任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那你相信我们吗?”
“……”
——
按孙灿的说法,隐月教派从百前开始就是令人闻之色变的大型邪教组织,诡异疯狂。最可怕的是曾经的他们,还有组织,有纪律,多年来追寻着什么目标。但在三十年前,隐月教派内部出现了什么问题,他们的行动变得没有规律,却也失去了那种令人闻之色变的纪律性。
在扶桑陷落事件中,多个污染物在爆发,无法推测隐月教派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是他们也参加了那场乱战,连半个扶桑都沉入大海,隐月教派也遭遇重创。那之后隐月教派完全沉寂了三年。
“可十七年前,他们在帝都搅出了很大的乱子。爆发时,所有留守在帝都的特殊能力者都被波及其中,当然也包括司长,当时她还是学院的学生。我权限不够,只知道牺牲了很多人,仇怨应该是那时候接下来的。”
孙灿今年也只有二十八岁,事情发生时,他还在第二十一保护市上小学。这对于他来说也是过去的事情了,队里没人提,他是冲着长官遇到隐月教派就毫不留情的苗头,大概推测出来。
“我不知道司长怎么想,但帝都的局势确实很复杂。而对你们,我说得,做得都是真心的,没有欺骗。”
孙灿三个手指指天,说得很真诚。要是眼神不对着一个人就更好了。
其实沈延卿还有一些想问的,但他也不急于一时。折腾了那么一大顿,他又没有橘猫先生那种“一键换装”的技能,于是先回房间整理一下。
他蹲下来看着行李箱,万钧翘着腿,单手托脸坐在他身后。
“刚刚很坏心眼子嘛,卿卿。”
“我那应该算善解人意吧,橘猫先生。”沈延卿语气温和带着点无奈,“孙灿说得那么肯定,只能是信息的不对等,他知道我们不知道事。这点大家都能感觉出来,一路同行这么久,尤其是他和学姐的关系,学姐有些心气不顺是正常的吧。”
他帮着学姐“孤立”了一下孙灿,也很快开了口,毕竟他不想为难自己的朋友。
“哦~那你呢?”
“嗯,我?”沈延卿愣了一下:“不能说完全一样,但信息不对等这件事,我确实对他们也有所隐瞒,但是……”
“啧,你就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啊。
青年眨了下眼睛。
人体拥有一种特别的机能,它会遗忘痛苦的记忆,追随着快乐的情感,并为之套上一层美好的滤镜。
“那橘猫先生有隐瞒吗?”
“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酌情解答的。”
“好,你的朋友是谁。”
他甚至没有问哪一个,也不需要问哪一个,他相信万钧知道。不是刚刚在赤红光柱中降临的,而是最开始的第一眼,最本质的,【黄金湖泊】存在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