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应我了，一起向主人……”

“是的，是的，我完全明白你的看法，最近底下的食死徒确实太过头了，”卢修斯拍拍斯内普的肩膀，“但是……相信我，西弗勒斯，没有足够的利益是不会有人愿意跟随你的，哪怕那个人是……也一样。你该清醒一些，不要还是那么天真。当然，我理解，你还不到二十岁，完全不明白这个世界上靠什么运行的。西弗勒斯，我很欣赏你，我们是朋友，所以我理应告知你，这个世界是靠利益驱动的。”

“卢修斯，”斯内普的语气有些冰冷，“我看你是被奥斯汀的家产冲得头昏脑胀了。”

“的确如此，”卢修斯用他的手杖敲打着地面，脸上还是那种兴奋焦急的神情，斯内普感觉他和那些冲进别人房子翻箱倒柜的食死徒没有区别了，“我今天说了太多胡话，我们当然是为了伟大的事业，为了纯血的光荣，但是在这期间……西弗勒斯，你得明白，如果没有掠夺来的‘养分’我们是没有力气去发展事业的。我也知道你十分不满和那些家伙去做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但你太冲动了，你不该去求主人，这让他觉得你不再适合搜捕波特一家。好了，我答应你，等一处理完奥斯汀的事，我立刻就帮你，那些家伙太过头了……他们没有一点手段，根本不明白应该怎么办，只会制造麻烦……”

说到这，马尔福移形换影消失了。

细雨的湿冷仿佛能钻进人的骨缝里去，斯内普对自己施放了保暖咒语，但还是没多少用处。马尔福走了，他在这里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于是便选择回到了食死徒的总部。

食死徒总部在一所庞大的庄园里，四周笼罩着黑雾，静悄悄的，斯内普出现在城堡外，穿过阻隔外人的结界，进入到了腹心地带。这里的人多了起来，却依旧鸦雀无声，显得秩序井然，同时还有沉重的压抑感，没有人敢大声说话，他们的主人就在高塔之上，谁也说不准是不是正注视着他们。

星期三是食死徒会议，宽敞的大厅里摆着十几张长桌，上方的高座上只属于一个人，而那把座椅下还分布着二十多把单独的座椅，是给食死徒中的重要人物的。

斯内普很荣幸能在其中有一个位置，虽然是在角落中，这完全是因为他的资历还太浅，其中资历深的食死徒，从父辈开始就已经追随黑魔王了，例如坐在中间的卢修斯.马尔福。

食死徒们已齐聚一堂，等待着他们共同的主人，在此之前大厅里还有一些微小的议论声，等一条巨蛇从黑暗中游弋出来后，室内便鸦雀无声。

黑魔王从门厅里走出来，他的样子很古怪，面目似乎被什么魔药腐蚀了，五官都变得模糊而扭曲，但是没有任何人敢轻视他，甚至没有人敢直视他的眼睛。

他是斯内普见过的最强大的人，强大到即使曾经击败过纵横一时的黑巫师格林德沃的白巫师邓布利多也难以打败他。

在绝对强大的力量面前，水面下所有的骚动都平息了，任何暗藏的涌动都静止了，似乎只要黑魔王存在一天，他们的事业就永远有成功的希望。

斯内普的目光追随着黑魔王，他的心里重新平静下来，一切都有可能挽回，他们一定会成功，为了伟大的事业，为了巫师的荣光。

莱斯特兰奇走上前，行礼之后向伏地魔说：“我的主人，我们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黑魔王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让莱斯特兰奇迫不及待地说了下去：“我们抓住了波特的朋友，他愿意说出波特一家藏身的地方。”

像一口大钟在斯内普耳边撞响，有一瞬间他什么也没办法想，只有被这声音震骇得四肢麻木的感觉一直回荡。

“哦，他在哪里？”

“如果您允许，我这就将他带上来。”

在无数食死徒的目光注视下，一个矮小的，战战兢兢的身影走了进来，他的双眼泪汪汪的，满含恐惧和惊慌。

“我愿意……”还没有人逼问他，小矮星.彼特就匍匐在地尖声大喊起来，“我知道他们在哪儿，别杀我……求您，别杀我！”

他涕泪横流丑态百出，几乎无法控制自己不瑟瑟发抖。

“好吧，”黑魔王的宠物从高座上像一条黑色的缎子滑到小矮星身边，它的主人轻轻道，“那你就说吧。”

“在戈德里克山谷……我知道位置，我可以进去，我能带您去……伟大的黑魔王……我……我愿意成为您的人！”

食死徒们一个接一个的降临在山谷外围，人数越来越多，很快就将一栋房屋包围起来了。黑魔王似乎有意要手下的人亲眼见证，一个婴儿要成为他的对手，是多么滑稽可笑的事。他懒洋洋的，漫步一般行走着，魔杖在纳吉尼的头上温柔敲打，似乎思考着一会要怎么把那个小小的柔弱的孩子杀掉，是快一点，还是慢一点，是让它眨眼之前毫无争议的死亡，还是慢慢折磨，让所有人都看清——所谓的，有能力战胜黑魔王存粹是一个笑话。

夜晚的雨更加冰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