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识趣地退了出去,为他们带上了门。
环视了室内一圈,温篱问:“会是那天出现在画展的人吗?”
游凛肃说:“等等就知道了。”
他和温篱来到沙发处,随意地坐下。
茶几上摆放着新鲜的白色山茶花,花瓣上的水珠静静地匍匐在那里,一动不动。
就如此时此刻温篱的心一般,好像只要有游凛肃的存在,就分外安定。
海浪的声音不断地从窗外的阳台透进来。
忽略掉所在的场合,应该是很美妙的一个夜晚。
过了几分钟,有敲门传来。
温篱看了看游凛肃,起身去打开了门,来人是云棠,她叫人:“云夫人。”
云棠手中拿着酒:“不打扰你们吧?”
温篱说:“不会。”
云棠举了举手中的酒瓶:“来找你们喝酒,欢迎吗?”
温篱向她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云棠不客气,直接走了进来,嘴上说着:“关禁闭呢,还一人一间,什么大风大浪的我没见识过。”
这间套房的阳台风景不错,迷离的夜色在远处斑斓灯光的点缀下透露出几分神秘,浪花随着邮轮驶向的地方漾出一长串的波光粼粼,澄碧的色彩搅动着,如同浮动在一起的碎玻璃。
云棠带了石榴酒,给温篱和游凛肃各自倒了一杯:“尝尝,我猜我送你们的还没来得及拆封呢吧,倒是先在这里喝上了。”
的确如此。
这么被猜中,温篱不好意思地牵牵唇,接过她递来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云棠:“怎么样?是不是味道非常不错。”
温篱点点头:“好喝。”
“那是,这可是我自己酿的。”云棠望了眼游凛肃,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朝温篱道,“我可听说咱们游总曾经调过一杯酒,到现在都没人见过那酒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呢?你知道吗?”
温篱直勾勾向游凛肃望过去。
游凛肃睨着她,不紧不慢:“想知道?”
温篱迟疑地点点头。
有点想。
游凛肃保持着坐姿不变,伸手在她的长发间拂过,食指微一动作,撩开耳边的一绺,偏头轻声说了句什么,而后若无其事地收起手,表情纹丝不动。
温篱露在空气中的那只耳朵肉眼可见的泛起红来。
目光越放越低,就是不往他那里看。
云棠觉得非常有意思:“这小子说了什么?”
温篱:“……”
云棠:“哦?是我不能听的是吧?”
温篱:“…………”
温篱:“没有的。”
她捧起酒杯又抿了几口,以此来逃避话题一般,生怕云棠再接着问下去。
宋鹤的到来帮她解了围。
见到他的身影,云棠知道游凛肃应该派他去做了调查,不禁问:“今天这玩的是哪一出啊?”
宋鹤说:“很快就要见分晓了。”
边说视线边向游凛肃投递过去。
游凛肃神情不明。
二十多分钟后,服务员来传话,说是靳输要召集所有人去大厅。
云棠道:“走吧,看看要闹什么?”
温篱望了眼游凛肃,被云棠拉着起身。
游凛肃不疾不徐。
其他人来宾应该也接到了消息,蜂拥而出,边走边互相交换着信息。
“说是人已经找到了?”
“那就是说老谢看到的是真的?”
“不知道啊?等下看看不就清楚了?”
一路走过去,只见靳输正站在人群中央,在他身旁,他的人束缚着一个男人。
靳输道:“大家看到了,搞鬼的人已经被啸文抓出来了,你们看看,像他吗?”
“好像哪里像,又好像不像。”
“从我这个角度看挺像的。”
“我这里看又不太像啊。”
“哎呀,你们仔细放大眼睛,这人也就眉眼和靳公子有那么几分相仿嘛。”
“这人的身份啸文已经确定过了。”靳输一脸厉色,“我的私生子?荒谬,就是个窃贼,来偷东西的,也不知道是受了谁的指使,是何居心。”
话音落下,没等人有所反应,一旁倏然传来一阵讥讽的笑声。
有人望过去,嘀咕道:“那副画怎么那么奇怪。”
听到“画”这个字,温篱侧头,正好看了个分明。
映入眼帘的又是《殷蓝》。
这次画上的少女微微张着口,牙齿全都不见了。
画被缓缓移开,一个笑脸慢慢露出,像是刚刚目睹一场笑话。
这下全部的人都看到了。
这人和靳易文极其相似。
这次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