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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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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天暮舌战群儒,气氛很快有些紧张起来,有的人眼看着就要拔剑了。

“不好意思,麻烦让一让,谢谢。”迟湫挤过人群,“大家不要再争论啦,今天是来送吴庄主的,这样闹起来,影响多不好。”

虽然迟湫戴着面具,但陈天暮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他来。

迟湫眼看着陈天暮眼里一下子就兴奋了,张嘴就要说话。

迟湫生怕他语出惊人再把他身份抖落出来乱上加乱,于是赶忙抢在他之前开口:“大家都消消气,本意上都是为了给吴庄主讨个公道嘛,何必这样剑拔弩张的呢?”

迟湫捏着郑空白的剑尖,把他的剑按下:“是吧?”

郑空白瞪了陈天暮一眼,冷哼一声,把剑收回剑鞘里。

“池兄,那你说怎么办?”

陈天暮听他这样称呼迟湫皱了下眉,莫名有点生气的同时也有点纳闷,这人都叫他“迟兄”了,难道不知道他就是迟湫吗?

迟湫微微摇头:“这事我们说的都不算。”

这时吴晁端的女儿从灵堂里急冲冲地走了出来:“你们吵什么?再吵就出去。”

吴夫人从后面缓缓走来,温和又严厉道:“文锦,不得无礼。”

吴文锦双眼通红,怒着扫视一周,勉强按下怒火回到吴夫人身边。

众人见吴夫人从灵堂里走了出来,都安分下来纷纷行礼。

吴夫人道:“各位不必多礼,诸位今日能来我很是感激。我家老吴确是被人杀害,这事我们龙吟山庄不会善罢甘休。”

她面向陈天暮:“我刚才听这位小兄弟似乎对凶手有些别的看法。”她厉色道,“且不说那封约战信,只说他身上的刀伤就是破风刀法留下的,你说说,这江湖中除了迟湫,还有谁会破风刀法?”

陈天暮抿了抿嘴角,说不出来。

破风刀法是迟湫自己所悟所感练就的刀法,他没教过人,自然也就没人系统地学习过。

模仿的人不少,但都是东施效颦,最后学了个四不像,反而连自己原本的刀法都给搁置了。

其他人看着陈天暮挤兑道:“说啊,怎么不接着说了?”

“就是,刚才不是挺能耐的吗?”

陈天暮紧了紧握着刀的手,垂下眼有点落寞,他被众人逼问,嘴唇微动,却没说出什么。

说什么呢?说他没有证据,其实只是盲目地相信迟湫这个人吗?

可他的信任又不是什么人人都想要的稀罕物,既不值钱也不能当饭吃。

迟湫看着他,有些不忍又因为陈天暮帮他说话,心里觉得欠他点什么,于是无声地叹了口气。

真是造孽。

他状若不经意地向前一步,恰好挡在了陈天暮身前,阻挡了吴夫人锋利的目光。

“夫人莫气,既然大家各有想法,也都是为了找出真凶,不如趁着尚未封棺我们验一次尸如何?”

吴夫人上下打量他一眼:“你是何人?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迟湫笑道:“无名小卒罢了,早年承蒙吴庄主关照过,现下也只是想让吴庄主走得安心些。”

吴文锦在一旁道:“说得轻巧,谁会验?”

在场的人都摇了摇头,迟湫沉默了片刻说:“我略懂一些,要是诸位信得过我可以试一试。”

陈天暮一下抬起了头,他没想过迟湫会站出来说话,他以为迟湫会像以前一样一走了之,随便别人说什么。

他生怕迟湫反悔似的赶忙说:“好!”

迟湫现在看见他就烦,嫌他平白给自己找麻烦事,于是并不看他,只等着吴夫人和吴文锦的反应。

吴文锦狐疑地打量着他,拉着吴夫人的胳膊小声说:“娘,这人看着不像是坏人,没准真能看出点什么。”

吴夫人和迟湫对视了一眼,迟湫礼貌一笑。

吴夫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迟湫道:“在下池桥礼。”哪里人他一时没想出来,突然想起那天陈天暮的介绍,于是道,“徽州人士。”

陈天暮略带惊讶地看他,真会睁眼睛说瞎话啊。

“徽州离这里可不近。”

“得知消息后快马加鞭赶过来的。”

吴夫人点了点头:“辛苦你了。”

这时郑空白说道:“我相信池兄,吴夫人,不如就让池兄验尸吧。”

吴夫人抿了下嘴角:“也好。”她意味深长地看了陈天暮一眼,“省的有人说我们冤枉好人。”

迟湫在心里尴尬一笑。

吴晁端的尸体被抬了出来,吴文锦忍不住落泪。

迟湫看着吴晁端的尸体,心里发愁,面上却不显。

他哪会什么验尸啊?

不过他也想了一下,这人不是他杀的就不可能是死于破风刀法,那他只要看一看伤口就行。

果然,他掀开吴晁端身上的衣服,胸前的刀伤乍一看确实很像破风刀法留下的痕迹,迟湫自己都差点恍惚一下,他仔细一看伤口细而长,尾处带着一点弧度,但刀口很浅,这伤口看着就好像照葫芦画瓢划上去的。

迟湫没有着急下定论,他又仔细看了看其他几处伤口,发现皆是如此,这些伤口按理说是不足以致命,以吴晁端的武功,应该是完全可以等到有人来救他的才对。

他身上应该还有致命伤。

迟湫在他身上没找到其他伤,他思考了一下,摸了摸吴晁端的头,在他的后脑风府穴处摸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他拨开碍事的头发,发现了一根类似银针的暗器。

这真是神仙来了也难活。

“找到了。”迟湫站起身,“夫人和吴小姐,可以来看看。”

吴夫人将信将疑地走过去,看见了隐藏在吴晁端发间的长针,她一下抓住吴文锦的胳膊一惊:“这......”

迟湫道:“夫人,吴庄主恐是死于这长针之下,并非是破风刀法。虽然吴庄主身上的刀伤细长带勾,看着很像是破风刀法留下的痕迹,但它的伤口浅。”

迟湫边说边指了指伤口:“破风刀法强劲,它的招式不难,只是需强大的内力才能真正发挥到极致,所以破风刀法留下的伤往往极深。”

有人不服道:“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我们谁也不会破风刀法,谁知道它留下的伤到底多深多浅?”

迟湫看了他一眼点点头:“不错。所以还有一点,这些刀伤并非是吴庄主生前受的,而是死后才划上去的。”

这句话简直是一石惊起千层浪,在场的人开始小声议论。

吴文锦惊道:“你说什么?”

迟湫说:“他的伤口整齐,皮肤没有收缩的现象,该是死后受的伤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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